第二十章 慕容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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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人鳳忙道:“自己人哪用這般客套,……隻是…… 有一件事倒真的很讓老朽擔心。

    ” 慕容旦道:“什麼事?” 鐵人鳳道:“不知道除了徽幫之外,江湖上是否還有别人已經聽到了風聲了。

    ” 其實,他根本就不擔心。

     他說這話,隻不過是想讓慕容旦更深刻地認識一下他鐵府的重要性而已。

     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還真“不幸言中”了。

     ********* 秋水就已經知道了張氏複國的計劃。

     三天前,在北京城裡,他收到了第五名的密函。

     第五名一直都沒找到他,是因為他離開濟南後,便一直呆在京都的一幢别墅裡。

     這幢别墅已經很破敗了,除了滿院的荒草和結滿畫梁的蛛網之外,這裡隻有三個又聾又啞又老的守門人。

     秋水每年都會甩開所有的人,獨自一人悄悄地溜進這幢别墅裡,安安靜靜地住上十天半月,然後再從這裡悄悄地離開。

     白袍會中所有的人,包括他最鐘愛的雲湖、煙閣、無濑、無忌四大弟子和他最疼愛的英君、良子、芳名、南施這四個小丫頭,也都不知道這段時間裡幫主在哪兒。

     但今年他住在這裡的十來天過得卻不怎麼舒心,因為他腦中總有一個人影忽隐忽現。

    這個影子就是張飛鴻。

     有時,他會覺得這個影子不是張飛鴻,而是他見過的另外一個人,但想破了頭,他也沒想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看過第五名的密函,他才恍然大悟為什麼自己老覺得以前曾見過張飛鴻,一直在他腦海中時隐時現的那個飄忽的影子也一下清晰起來了。

    他以前的确沒見過張飛鴻,但他見過張飛鴻的祖父張士誠。

     其實他也沒見過張士誠本人,他見到的,是張士誠的一幅畫像。

    那幅畫像簡直就像是對着張飛鴻畫的。

     在濟南城一見面,他便意識到張飛鴻是個極難對付的紮手人物。

     張飛鴻的武功之高,尤其是臨機處理事務的能力之強,天下之大,隻怕也很難找出幾個能與之抗衡的人來。

     這樣的一個人,再加上一班忠心耿耿的部屬,就會形成一股極其強大的勢力。

     因為他自己也正是這樣的一個人,而且他也已經親手組建了白袍會這樣一個極強大的幫會。

     擁有了這麼強大的勢力,天下間隻怕很難有做不到的事情。

     秋水歎了口氣,背着雙手在房間裡煩躁地踱來踱去。

     他知道第五名為什麼急着用密函将這件事通知他,同時也深深地被第五名的良苦用心所感動。

     他越走越快,臉色也越來越沉重,兩道眉毛幾乎全擠到了一起,在眉心結成了一個球。

     用心急如焚這四個字來形容秋水此時的心情,是再恰當不過了。

    令他如此着急上火的,卻不是張飛鴻,而是密函上所寫的另一件事。

     他萬萬沒想到殷朝歌剛剛自大理返回中原,便中了聖火教的圈套,讓聖火教給“請”到總舵去了。

     和第五名一樣,他也将殷朝歌視為生平不多的幾個好朋友之一,當然不能坐視殷朝歌陷入聖火教之手而不管。

     三天來,白袍會的人幾乎是全班出動,動用了一切能拉得上的關系,卻還是沒能探聽出聖火教的總舵到底在哪裡。

     自慕容沖天執掌聖火教以來,聖火教在中原幾乎沒什麼大的行動,中原武林自是不清楚聖火教現在的情況了。

     想到慕容沖天,秋水不禁又想起第五名在密函中提到的另外一個人——慕容旦。

     雖然他沒見過慕容旦,但僅從他在大理的所做所為就可以看出此人也是個極難對付的紮手人物。

     為了張飛鴻的複國計劃,竟然殺了自己的師叔,而且幹得很突然,很冷靜,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這個年輕人也實在太可怕了。

     如果張飛鴻身邊全是慕容旦這一類人物,則他們一旦真的起兵,還真夠明廷喝一壺的。

     秋水使勁晃了晃頭,又将思緒拉回到該如何才能營救殷朝歌這件事情上來。

     他又仔細看了一遍第五名的密函,歎了口氣,将密函湊近桌上的燭火,不一會兒,密函就成了一堆卷曲的紙灰。

     他拍了拍手,大聲道:“雲湖,無濑!” 範雲湖肖無濑應聲走進房間。

     秋水道:“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嗎?” 範雲湖道:“都回來了。

    ” 秋水道:“有什麼新消息嗎?” 範雲湖道:“沒有。

    我們已經向十七個門派打聽過了,沒人知道聖火教總舵的确切位置。

    ” 秋水的臉色更難看了,陰沉的就像是暴雨将至前的天空。

     肖無濑悄悄歎了口氣,道:“第五幫主帶着徽幫的一百一十四名好手,三天前已經到達榆林。

    ” 秋水一瞪眼,道:“老子早就知道了……哼哼!光帶着人跑到榆林去有什麼用,找不到聖火教的總舵,就算在榆林駐紮上千軍萬馬,還不是白搭!” 範雲湖低聲道:“殷公子是在榆林附近被帶走的,在榆林一帶打探消息,隻怕要容易一些吧。

    ” 秋水一拍桌子,叫道:“放屁!放屁!放屁!” 範、肖二人都不敢吱聲了。

     他們跟着秋水已經八九年了,還從未見過他現在這個樣子。

     秋水氣哼哼地瞪着他們,忽然道:“雲湖啊,你知不知道老子為什麼說你是在放屁?” 範雲湖道:“弟子不知。

    ” 秋水道:“殷小子第一次被抓是在徐州,按你剛才的說法,那我們現在就應該去徐州附近打探消息去了?” 範雲湖頓時漲紅了臉。

     秋水接着道:“自徐州到榆林足有一千四五百裡地,聖火教能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裡帶着兩個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上一千多裡地,有誰敢斷定他們現在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你敢說他們現在還在榆林附近?” 肖無濑道:“雲湖師兄的意思是,既然聖火教的行蹤最後是出現在榆林,應該能在附近找出一些蛛絲馬迹來。

    ” 秋水直搖頭:“不通。

    還是不通。

    第五名是個什麼人你們知不知道?” 肖無濑笑道:“不過是個老愛在幫主您老人家這裡打秋風的老财迷呗。

    ” 秋水冷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