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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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我說完，她就撲過來壓在我的身上，用手掩住我的嘴，搖着頭說：
&ldquo夠了夠了，不要罵人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說謊。
&rdquo 我用手拿開了她的手，冷笑着說： &ldquo哪裡的話，是我說謊，是我先騙你的。
&rdquo &ldquo不是，不是，是我先說謊的。
&rdquo 望着她那一張像花一樣嬌豔的臉，兩片紅寶石一樣紅而發光的嘴唇，我忍不住問了。
&ldquo你為什麼要說謊呢？&rdquo &ldquo這正是我要向你解釋的。
我說出了我的理由，就是你處在我的地位，你也要說謊的。
&rdquo &ldquo無論你有什麼理由，說謊終是說謊的。
&rdquo這麼說着，推開了她，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ldquo你不要這樣動氣。
&rdquo她自己去躺到了沙發上，&ldquo你聽我說，說謊也有說謊的道理。
有些謊話是不可原諒的，有些時候說謊卻是可以原諒的。
&rdquo &ldquo難道你這樣騙我還是可以原諒的嗎？&rdquo我忍不住這樣問了。
&ldquo正是因為這個原故。
&rdquo她将頭一擡，臉上顯著很莊重的樣子說，&ldquo我向你說謊，我不是居心騙你！&rdquo &ldquo那麼何必要說謊呢？&rdquo &ldquo完全為了愛你的原故，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
&rdquo說了，她突然伏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三十一、可原諒的謊 這真是稀有的事情，一個人說了謊，還說不是騙人，還說是愛他的原故。
我心想，陳豔珠的本領真好，簡直是在演電影了。
想到這裡，我已經不動氣，反而覺得好笑了。
我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用着演戲的口吻，安慰着她說： &ldquo你不要難過，我相信你了。
我知道你騙我的動機，完全是為了愛我。
&rdquo 停住了哭，擡起頭來說： &ldquo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好了，何必說這樣的話呢？我并不一定要你相信的，覺得我這個人不好，以後不要睬我好了，你反正不過也是玩弄我的。
&rdquo 這樣的話，我倒是不甘受的。
我問她說： &ldquo你自己先說了謊，難道還要怪旁人不相信嗎？&rdquo &ldquo你說過不來看我的，為什麼又來了呢？你不來，不是就沒有這回事了嗎？&rdquo 我笑了起來，我說： &ldquo原來這樣，倒是我應該向你道歉的，是我自己不曾守約。
&rdquo &ldquo也不是這樣說法，你坐下來。
&rdquo她将我的手用力的拉了一下，使我在沙發扶手上坐了下來，&ldquo我老實說給你聽，信不信由你。
&rdquo &ldquo你說。
&rdquo &ldquo我在下午就出去了，一個姓徐的朋友打電話來，說是銀光影片公司有意找我演電影，約我去談談。
我因為自己好想演電影，而且上次問過你的意見，你也說電影總比歌舞好一點，所以我答應去了。
在銀光公司導演朱嘯亭的家裡談了一刻，他們約我到大滬茶舞去。
我因為正在和人家談判事情，不好拒絕，便答應了。
在跳舞場裡想到了你，便好意打個電話給你，哪知&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麼，你出去的時候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呢？&rdquo &ldquo我因為知道你的脾氣，聽見我同人家出去了，你一定要不高興，要誤會，所以想瞞住你。
況且，我根本想不到你會來的。
&rdquo &ldquo你看，你如果事先告訴我，不是可以免去這場風波嗎？&rdquo &ldquo知道了。
下次什麼事情都不瞞你了。
&rdquo 她側了頭，靠在我的肩上，開始嬌媚的笑了起來。
&ldquo那個送你回來的人是誰呢？&rdquo我問她。
&ldquo你看見有人送我回來的嗎？&rdquo &ldquo當然的，我什麼都看見了。
&rdquo &ldquo就是姓徐的，上海照相館的經理，我連一客冰淇淋都沒有吃完就跑了，人家真詫異我有神經病哩！&rdquo 說到這裡，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說： &ldquo你說買給我的東西呢？&rdquo &ldquo我騙你的，我并沒有買。
&rdquo說着，我卻将帶來的手表掏了出來。
&ldquo你看，&rdquo一見了手表，她就說：&ldquo我的話并不錯吧？你先說買了雞心，拿出來的卻是手表，像這樣的說謊就是可原諒的。
&rdquo
&rdquo 我用手拿開了她的手，冷笑着說： &ldquo哪裡的話，是我說謊，是我先騙你的。
&rdquo &ldquo不是，不是，是我先說謊的。
&rdquo 望着她那一張像花一樣嬌豔的臉，兩片紅寶石一樣紅而發光的嘴唇，我忍不住問了。
&ldquo你為什麼要說謊呢？&rdquo &ldquo這正是我要向你解釋的。
我說出了我的理由，就是你處在我的地位，你也要說謊的。
&rdquo &ldquo無論你有什麼理由，說謊終是說謊的。
&rdquo這麼說着，推開了她，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ldquo你不要這樣動氣。
&rdquo她自己去躺到了沙發上，&ldquo你聽我說，說謊也有說謊的道理。
有些謊話是不可原諒的，有些時候說謊卻是可以原諒的。
&rdquo &ldquo難道你這樣騙我還是可以原諒的嗎？&rdquo我忍不住這樣問了。
&ldquo正是因為這個原故。
&rdquo她将頭一擡，臉上顯著很莊重的樣子說，&ldquo我向你說謊，我不是居心騙你！&rdquo &ldquo那麼何必要說謊呢？&rdquo &ldquo完全為了愛你的原故，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
&rdquo說了，她突然伏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三十一、可原諒的謊 這真是稀有的事情，一個人說了謊，還說不是騙人，還說是愛他的原故。
我心想，陳豔珠的本領真好，簡直是在演電影了。
想到這裡，我已經不動氣，反而覺得好笑了。
我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用着演戲的口吻，安慰着她說： &ldquo你不要難過，我相信你了。
我知道你騙我的動機，完全是為了愛我。
&rdquo 停住了哭，擡起頭來說： &ldquo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好了，何必說這樣的話呢？我并不一定要你相信的，覺得我這個人不好，以後不要睬我好了，你反正不過也是玩弄我的。
&rdquo 這樣的話，我倒是不甘受的。
我問她說： &ldquo你自己先說了謊，難道還要怪旁人不相信嗎？&rdquo &ldquo你說過不來看我的，為什麼又來了呢？你不來，不是就沒有這回事了嗎？&rdquo 我笑了起來，我說： &ldquo原來這樣，倒是我應該向你道歉的，是我自己不曾守約。
&rdquo &ldquo也不是這樣說法，你坐下來。
&rdquo她将我的手用力的拉了一下，使我在沙發扶手上坐了下來，&ldquo我老實說給你聽，信不信由你。
&rdquo &ldquo你說。
&rdquo &ldquo我在下午就出去了，一個姓徐的朋友打電話來，說是銀光影片公司有意找我演電影，約我去談談。
我因為自己好想演電影，而且上次問過你的意見，你也說電影總比歌舞好一點，所以我答應去了。
在銀光公司導演朱嘯亭的家裡談了一刻，他們約我到大滬茶舞去。
我因為正在和人家談判事情，不好拒絕，便答應了。
在跳舞場裡想到了你，便好意打個電話給你，哪知&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麼，你出去的時候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呢？&rdquo &ldquo我因為知道你的脾氣，聽見我同人家出去了，你一定要不高興，要誤會，所以想瞞住你。
況且，我根本想不到你會來的。
&rdquo &ldquo你看，你如果事先告訴我，不是可以免去這場風波嗎？&rdquo &ldquo知道了。
下次什麼事情都不瞞你了。
&rdquo 她側了頭，靠在我的肩上，開始嬌媚的笑了起來。
&ldquo那個送你回來的人是誰呢？&rdquo我問她。
&ldquo你看見有人送我回來的嗎？&rdquo &ldquo當然的，我什麼都看見了。
&rdquo &ldquo就是姓徐的，上海照相館的經理，我連一客冰淇淋都沒有吃完就跑了，人家真詫異我有神經病哩！&rdquo 說到這裡，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說： &ldquo你說買給我的東西呢？&rdquo &ldquo我騙你的，我并沒有買。
&rdquo說着，我卻将帶來的手表掏了出來。
&ldquo你看，&rdquo一見了手表，她就說：&ldquo我的話并不錯吧？你先說買了雞心，拿出來的卻是手表，像這樣的說謊就是可原諒的。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