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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約不僅經濟問題不能解決,就是婚姻問題也根本無從談起。

     這種情形,陳豔珠說,在當時他是諱莫如深的,回來以後就絕口不談這種問題,隻是說一個人應該自立,自己要在上海尋一個職業;同時,脾氣卻愈來愈壞了。

     在韓斐君回到香港的時候,據陳豔珠說,她因為一個人整天的在家裡實在無聊,偶然和朋友們出去玩了幾次,這些人有的固然是自己的朋友,但有的也是韓斐君的朋友。

    這原是尋常的事,更不是什麼不忠實的舉動,因為他生性愛嫉妒,所以回來後不曾向他提起,并不是存心想隐瞞。

    但是後來韓斐君無意知道了,竟說她不忠實,說了許多使她難堪的話,向她大鬧特鬧,她忍受不下,就獨自出走了。

     &ldquo這真是前世的冤孽。

    &rdquo陳豔珠歎了一口氣說,&ldquo當時我想,丢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過,自己要尋這煩惱,還要無端受冤枉,過去的朋友,哪一個敢這樣對待我?便一氣走了。

    出走了幾天,我是下了相當決心的,但經不起他的幾個朋友的勸解,說他并不是真的對我不好,而且何必使旁人看笑話,同時他又向我賠罪,于是我隻得又回來了。

    &rdquo &ldquo回來後他果然不再發脾氣而且将他的經濟情形和家庭問題告訴了我一些,我知道他那時的經濟很差問題,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便乘機勸他将汽車賣了,搬了一個家,将一切浪費都減省了,準備規則的生活下去。

    &rdquo 五十五、阿珠 &ldquo到了這年的冬天,&rdquo陳豔珠指着抱在奶媽手裡的孩子,繼續着說,&ldquo便養了阿珠。

    在這一年中,我們的生活完全變了。

    自從搬了家以後,便很少像以前那樣整夜的在外面跳舞,隻是偶爾和幾個朋友去逢場作戲,而且從來不浪費了。

    家裡隻用一個娘姨,有時總是我親自去買小菜。

    他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無理由的發脾氣,但是管我管得更緊,後來不許我一人出去。

    我說我想找個機會做事,而且對于經濟上也有幫助,但是他不答應,反說我侮辱他;說我不安貧賤,心變了。

    他說他目前的情形不過是暫時的現象,完全是為了我和家裡鬥氣,他并不是真的沒有飯吃的人。

    &rdquo &ldquo我一切都忍受着、朋友中讪笑我的也有,可憐我的也有。

    回想以前自由的生活,真的如在夢中了。

    這是我自尋的,我隻怨自己的命苦,該受他的折磨,什麼都不開口。

    &rdquo &ldquo在那時候,他家裡已經知道他在上海和我同居着,反對得很厲害,要他和我斷絕關系,否則便不供給他的費用。

    他父親的幾位朋友跑來勸他,言談之間對我很不客氣,好像是我在迷惑他,一切都是因我一人造成的一樣。

    隻有他的姑母,就是現在住在愚園路的,比較能諒解我,但也是幫了他說話。

    &rdquo &ldquo誰都将我當成了禍水,完全抹殺了他過去和我的關系,以及我的地位。

    他自己雖然并不露出這類的意思,但一面将我關在家裡,一面對我也漸漸的冷淡了。

    &rdquo &ldquo生活在這種情勢之中,當然沒有什麼幸福和快樂可言。

    &rdquo &ldquo自從養了阿珠以後,他不知聽了什麼人的閑話,對于我和小孩子忽然存一種難堪的誣蔑,好的時候還好,不好的時候便冷言冷語的嘲笑,在小孩子身上洩氣。

    &rdquo &ldquo可憐的小孩子有什麼罪呢?他的那種無理由的懷疑,完全是他的親戚們的一種策略。

    我見這樣下去大家沒有好結果,大家沒有幸福可言,從那時起,便暗自下了和他脫離的決心,不願再受這樣的罪了。

    &rdquo &ldquo夏天,他将我送到他姑母的家裡,他自己和兩個親戚回香港去。

    他雖說此次回去,務必要解決他和我的事,他甯可和家裡脫離關系。

    我知道此去一定兇多吉少,而且他要受人包圍。

    果然,回去不久,就聽說他和家裡決裂了,要登報脫離關系,但是他父親卻不許他離開香港,一面托人來勸我,語氣好像肯給我一點錢,勸我斷絕關系,至于他自己,則一去杏無消息。

    我忍不下這樣的侮辱,而且知道是絕望了,便咬緊牙齒,下了決心,留了兩封信,一封給他的父親,一封給他自己,将孩子丢在他姑母的家裡,向朋友借了一點錢,悄悄地到北京去了。

    我隻帶了我自己原來的衣服,他買的東西一點都不帶。

    &rdquo &ldquo他心裡當然很難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