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同一個建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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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的核心部分,羅平在預料之中的地方出現了。

     克洛蒂爾德仍然一動不動。

    雖然這個人的一舉一動不可能逃出她的視線。

     羅平走到門邊,已經把手放在門把手上了,突然、他的外衣碰掉了桌上什麼東西,道斯當拉先生猛地驚醒了。

    這時,亞瑟-羅平已經站在他面前,手裡拿着帽子,臉上挂着微笑。

     “馬克西姆-貝爾蒙!”道斯當拉高興極了,“什麼風把您吹回來了?” “想看看您和道斯當拉小姐呗!” “這麼說,您旅行回來了?” “昨天剛到。

    ” “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不行。

    我和朋友約好了在飯館裡吃。

    ” “這些天我一直惦記着您呢!” “真的?” “真的。

    我最近一直在整理這個櫃子裡的舊文件,已經找到最後一個記錄本了。

    ” “什麼記錄本?” “就是昂利——馬丹大街的。

    ” “真的?您還留着這些廢紙呢?太好了!” 他們三個人到小客廳裡坐下,一道寬大的走廊把書房和小客廳連起來。

     “這是羅平嗎?”福爾摩斯突然産生了懷疑。

     是他,從一切特征上看是他:可是,也可以說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很象羅平的人。

    隻是,他畢竟保留了他與衆不同的個性、他的目光、他頭發的顔色 他興高采烈地給道斯當拉先生講什麼故事,老頭兒開懷大笑,克洛蒂爾德的臉也容光煥發起來。

     福爾摩斯想,他們彼此相愛。

    可是,在克洛蒂爾德與馬克西姆-貝爾蒙之間有什麼共同之處?她知道不知道馬克西姆-貝爾蒙不是别人,正是亞瑟-羅平? 直到七點鐘,他一直焦灼地聽着,可是隻能聽見隻言片語。

    他小心翼翼地下了藏書架,沿着牆根溜了出去。

     出門後,他就沿着馬勒澤布林蔭大道蹒跚而去。

    到了下一個路口,他又把手裡拿的大衣披在肩上,戴上帽子,挺直腰闆,變成另一副樣子,眼睛盯着道斯當拉公館的大門。

     亞瑟-羅平很快也出來了。

    他沿着君士坦丁堡路和倫敦路向市中心走去。

    在他身後一百步遠的地方跟着歇洛克-福爾摩斯。

     對英國人來講,這次受監視的不是他,而是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亞瑟-羅平! 但是,很快,他又發現了一個令人困惑的現象:在他與亞瑟-羅平之間,還有别人也在向同一個方向走。

    特别是有兩個戴圓帽的高個小夥子沿着左邊的人行道走,兩個戴鴨舌帽、叨着香煙的小夥子在右側人行道上走。

     可是,當羅平進了一個香煙店後,這四個人也站住了。

    羅平出來後,他們又跟着他向前走,但這次四個人分開走了,他們都向昂丹大道走去,這使福爾摩斯更莫明其妙了。

     “倒黴!他已經被别人盯上了!” 别人也在跟蹤亞瑟-羅平! 福爾摩斯犯了嘀咕:“加尼瓦爾早就知道卻秘而不宣嗎?他拿我開什麼心?” 他真想上去和這四位談談,共同商量一下對策。

    可是,在走近林蔭大道時,人越來越多,他擔心找不到羅平,就加快了步子。

    羅平在埃爾德爾路拐角,走進一家匈牙利飯店的台階。

    飯店的門敞開着,坐在馬路對面長凳上的福爾摩斯看見,羅平在一張擺着鮮花的餐桌邊坐下來,三個穿禮服的先生和兩位雍容華貴的太太已在那裡等着他了,他們都熱情地歡迎他。

     福爾摩斯又留心找四個跟蹤的人,他們分散在隔壁咖啡館的人群中,正在聽吉蔔賽人演奏管弦樂,奇怪的是,他們并不太關心羅平,好象更注意周圍的人。

     忽然,其中一位從兜裡掏出香煙,與一位穿長禮服、戴高筒帽的紳士對火兒。

    不一會兒,那紳士走上台階,向飯店裡掃了一眼,找到羅平後,就過去和他講了幾句話,又在旁邊一張桌子邊坐下來。

    福爾摩斯認出來,這位紳士正是昂利一馬丹大街上的騎手! 他恍然大悟:不僅羅平沒有被跟蹤,這些人還是他的同黨呢!這些人在給他保駕! 英國人全身一震:一個這樣的團體,一個由這樣的首領指揮的團體該有多大的力量啊! 他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用鉛筆寫了幾個字,塞進信封,用五法郎央求一個躺在長凳上的十四、五歲的小頑童幫忙。

     把這封信送到瑞士小酒店去。

    半小時後,加利拉爾先生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在小酒店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