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神功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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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易。

     況且這種滾堂刀法,專攻中下兩盤,饒他梅雪樓輕功佳好,也總得落地借力,因此在兩人配合之下,有時還真受到不少的威脅呢! 但梅雪樓已是不耐,大喝一聲,“鬼神十三式”的“鬼手羅魂”、“神界六通”、“九州幽幽”、“玄圃飛花”四式連貫施出。

     且在最後一式“玄圃飛花”施出的同時,左手一記“玄天烈火掌”第一式“祝融離位”也同時推出。

     “轍地雙狼”與梅雪樓交換了七八十招,雖然未落下風,但他兩人卻已有輕敵之念。

     因為兩人來到江南,早已聽到“鬼府”梅雪樓的名頭,所 以今夜乍見之下,不禁嘩然暴退。

     但幾十招下來,感覺也不過如此,自信絕招施出,必能挫敗對方。

     然而,當他倆嘴角上的獰笑尚未全消之時,對方掌勢已變。

     立感自己施出的招式,如入泥淖之中,呆滞不靈,而且對方第四招施出時,已感數百道暗勁,雄渾無俦,無法抗拒,簡直令人窒息。

     兩人暗叫一聲“不好”!立即抽身向外翻滾,但“鬼神十三式”第四式“玄圃飛花”何等霸道,況且又輔以一式“玄天烈火掌”。

     隻聞兩聲慘嚎之中,“咔嚓”一聲,“轍地雙狼”老大蔡超偌大的身子,枯木般地飛出三丈多遠,摔在一棵樹幹之上,樹幹承受不住萬斤重力,當場折斷。

     而蔡超的軀體,像一團漿糊般地,糊在半截樹幹之上。

     老二苗華盛抱着已折的右臂,飛出兩丈以外,摔坐在地上。

     梅雪樓恨極了采花淫賊,況且這個淫賊又是對自己的愛人下手,他焉能叫他落個好死! 梅雪樓一臉肅殺之氣,連看也沒看“轍地雙狼”一眼,迳自走到成筠身邊。

     好在成筠僅是被蔡超以刀背點中穴道受制,并未受傷,且亵衣尚未完全解開。

     雖然如此,她那豐腴肌膚,已使梅雪樓怦然心跳不已,且陣陣少女身上獨有的芳香,直沖鼻端。

     梅雪樓一看呆立在一旁的“辣手無鹽”,此刻競背面而站,好像頗為識趣似的。

     梅雪樓心中一噓,忖道:“别看柳媽為人粗枝大葉,在這方面,還真有點鬼心眼呢!” 但他立刻解開成筠的穴道,對“辣手無鹽”道:“柳媽快将你家姑娘的衣衫……” 蓦地—— 四周隐隐傳來極為紛雜的步履,和衣衫飄風之聲。

     梅雪樓電目四掠,已發現峰下四周林中及草叢中,有數十條人影電馳而來。

     他冷笑一聲,正待迎上前去,突聞背後有衣衫飄風之聲。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天台醉丐”已經掠上壁端越過“不.渡橋”。

     但他此刻突感頭目一陣昏眩,一個踉跄,又差點栽倒。

     “天台醉丐”一掠而至,恰巧将他扶住廣乙知是身中劇毒,又用力過度,毒氣已散于筋脈之中所緻。

    他立即道:“快坐下來以‘九玄神功’将毒氣逼出體外,我等三人自會……” 一陣裂帛似的尖笑,劃破寂靜的長空,隻見數十丈外魚貫掠出十二個衣着灰袍的中年人來。

     為首之人鼠目尖嘴,适才一陣裂帛似的尖笑,正是此人所發。

     梅雪樓剛剛坐下,準備行功逼毒,聞聲睜眼一看,原來是在秦淮河畔,被自己挫敗的“十二生肖”。

     接着,“刷刷刷”又是幾條人影,電掠而來。

     其中兩人,一個是“金錘銀釘”柳大木,另一個是“洞庭一勺”淩德漢。

     後面是六大門派掌門人,少林掌門人了塵禅師領先,其次是武當掌門人一清道長、昆侖派掌門靳策、青城派掌門人“回龍劍”淩霄、長白派掌門人“寒鈎客”佟林、點蒼派掌門“聖手一判”羅雲天。

     這還不足以使梅雪樓吃驚,因為他已經發現一位年約五旬,身材适中,相貌不俗,卻又極為酷肖成筠的老人,單獨跟在六大掌門身後,電掠而來。

     而且此人自發現站在他自己身邊的成筠和“辣手無鹽”,之後,立即面呈怒色,一瞬不瞬地怒視着成筠。

     突然,成筠嬌呼了一聲“爹爹”,立即迎上前去,但她掠出五六步時,卻突然止住,看了梅雪樓一眼,又趑趄不前起來。

     梅雪樓早已猜到此人是“金不換”成繼祖,同時他也隐隐猜出,這“金不換”成繼祖,可能不是白道人物。

     因為在他出道之初,在那桐柏山斷魂峽中,“九指天王”馬延林曾對成筠說,“鬼府”主人梅家骧乃是我道死敵等話。

     而且當時成筠并未否認,可見這“金不換”定是善善惡惡之人,即由此刻他那眼色亦可看出。

     “金不換”成繼祖冷着面孔,向成筠走去,而此刻成筠卻連連後退,又回到梅雪樓的身邊。

     突然一聲尖喝:“老鬼止步!”成繼祖回頭一看,原來是“十二生肖”之中為首之人。

     “金不換”成繼祖乃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焉能把這個默默無聞之人放在心上,立即冷哂一聲,道:“何派鼠輩?竟敢對老夫如此不敬!” “十二生肖”之首尖笑一聲,道:“老鬼少賣狂!你若再接近梅雪樓,可别怪‘十二生肖’心毒手辣!” “金不換”成繼祖狂笑一陣,道:“無名小卒,也敢口出狂言,老夫不但要走過去,而且……” 突然數聲暴喝,“十二生肖”立即電掠而上,将“金不換”,成繼祖圍在核心。

     “金不換”成繼祖嘿嘿冷笑一陣,似未把“十二生肖”看在眼裡。

     這時成筠真是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是好,個郎正在行功療毒,須人守護,且四周二十多個武林高手,都在虎視眈眈地待機而動,好像都是為他而來。

     而自己的爹爹卻不知厲害,以為“十二生肖”是無名之輩,如果動起手來,絕難讨好。

     因為她在秦淮河邊,和梅雪樓隐在大樹上看到“十二生肖”的二郎腿法,即“百草季常”那等高手,尚差點丢人現眼,她自忖自己的爹爹讨不了好去。

     況且此刻那六大門派掌門人,也都緩緩向前移動,即連“金錘銀釘”柳大木和“洞庭一勺”淩德漢兩人也不甘落後,慢慢向前欺進。

     “天台醉丐”心知事态嚴重,因為他自己也已中毒,隻是尚未發作而已,一旦出手,可能比梅雪樓還要嚴重。

     而梅雪樓正在行功的緊要關頭,絲毫大意不得,至于成筠和“辣手無鹽”兩人,乃是女流之輩,合其兩人之力,也僅能擋住六大門派掌門人之二。

     姜是老的辣,一點不錯,衡量情勢,以拖延時間為當前要務,隻要對方能在一個時辰之内不發動攻勢,待梅雪樓将毒逼出,即使在場之人聯手齊上,合自己方面四人之力,要想全身而退,仍無問題。

     況他自看到梅雪樓在那絕壁上露了一手馭劍奇技之後,信心大增,他相信合六大門派掌門人之力,也未必能接下他那一招。

     他略一盤算,立即哈哈大笑,道:“六大門派掌門人一門不缺,全到齊了,真是難得。

    但不知各位駕臨荒山,用意何在?” 六大門派掌門人,見識廣博,焉能不認識“天台醉丐”,所以他們多少有點顧慮,未敢沖上。

     “天台醉丐”一問,正擊中了他們的要害,誰也沒法回答,尤其那了塵禅師和一清道長,更是尴尬萬分。

     要知道六大門派雖然心懷叵測,但他們幾個掌門人,仍然裝模作樣,俨然正門大派風範,其實一肚子鬼胎。

     就拿“血面叟”來說,他本是少林派之人,今夜六派十一個出色的弟子,全毀在“不渡橋”之上,不過六派掌門人對此事仍無所悉,不然的話,焉能甘休。

     “天台醉丐”這一問,他們焉能受得了。

     此刻另一邊,“十二生肖”為首肖鼠之人尖喝一聲,陣形已經發動,眨眼工夫,各自向“金不換”成繼祖踢了七八腿之多。

     “金不換”成繼祖這才知道厲害,連忙施展賴以成名的“連環八打”掌法,全力應付。

     “天台醉丐”一看這邊打起來了,心中一亮,知道這“十二生肖”和“金不換”成繼祖暫時已無威脅,立即又對“金錘銀釘”柳大木道:“柳當家的别來無恙!老化子在‘屠龍山莊’之中,得瞻當家的一手絕活,當真令人心折!不知柳當家的今夜來此,用意何在?” “金錘銀釘”柳大木在“屠龍山莊”被“辣手無鹽”折騰了一下,且被“天台醉丐”消遣了一番,深恐他在此當衆說出。

     他立即哈哈大笑一陣,道:“你臭化子也有今天,真是難得,告訴你吧!你别裝蒜了,來人都是為了梅小子身上三面‘黑白滾龍令牌’,嘿嘿!饒你臭化子舌燦蓮花,也擋不住數十人……” “天台醉丐”微微一愣:道:“什麼‘黑白滾龍令牌’,你柳當家的敢情是吃奶吃糊塗了吧!” “金錘銀釘”柳大木臉上一紅,道:“就是未來盟主的最高信物。

    ” “什麼?‘黑白滾龍令牌’?哪個講的此物在他身上?” “‘中原三客’!” “天台醉丐”暗罵一聲“好毒的嫁禍手段!”但他立即哈哈笑道:“那麼柳當家的和六大門派掌門人也都相信了?” 了塵禅師一聲佛頌,硯顔道:“老納等一行人,雖然都是為此物而來,但目的卻在弄清此中真相,且問問梅施主可曾見到‘天目老人’的行蹤。

    ” “天台醉丐”微微一哂,立即又哈哈大笑道:“名門正派的掌門人,到底不同凡俗,即連說謊的伎倆也高人一等,老化子真是開了眼界,想不到堂堂正大門派的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