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命運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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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變成富貴之身就不是夢想。

     “咳,我幹了一件荒唐事。

    ” 有生以來第一次刺傷了人的矢桐有些驚慌失措。

     “沒有事兒,你不必擔心。

    當時又沒有别人在場。

    那幾個人在一瞬之間大概也沒來得及記下我們的車号,我們不是也沒有記下他們的車号嗎。

    ” 洋美這麼一說,矢桐才意識到,隻記得對方坐的是一輛半舊的皇冠車,車的顔色和号碼全不記得。

    自己所刺的人的面孔,也隻記得是尖下巴,長臉。

    再次見到恐怕也認不出來。

     “今天晚上你就這樣回去有危險,先到我家把血洗掉,好好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矢桐已經完全聽洋美擺布了。

     “沒事兒,沒什麼可擔心的,有我守着你。

    我們今夜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已經是‘命運共同體’了。

    ” 洋美的話,矢桐完全是服服貼貼接受了。

     “現在讓我來駕駛,你休息吧!” 洋美得意地微笑着握起了方向盤。

     這天夜裡,住在洋美房間的矢桐,瘋狂般地向洋美要求交媾,像是想借兩人的交歡來排遣他心中的不安。

     洋美也熱烈接受。

    與其說是互相要求,不如說是互相貪婪,互相迷戀。

    二人不是在和睦中融洽交合,而是在男女格鬥般的粗野結合中考驗同甘共苦的伴侶。

     對洋美來說,無疑是征服了巨大獵物的确認儀式,男方進入她的肉體越深,意味着征服得越牢靠。

     “我們已經不能分離了。

    ” 洋美像打麻藥般地在對方的耳邊繼續說道。

     揪心的日子過了好幾天了,傳媒仍然沒有報道這個事件。

     “嗬,還是我說對了吧。

    他們一定是偷偷地去治傷了。

    ” 洋美這麼一說,矢桐像是放心了。

    但他心中的不安,還不能完全抹掉。

    他記得當時刺的時候下手很重,深深地刺進了左胸的要害部位。

    他一刺,對方立即雙腿癱軟跪在地上,用一隻手拄地支撐着上身,鮮血從另一隻手捂着的胸口啪嗒啪嗒地滴落下來。

    接着踉踉跄跄地走到自己的車子那裡爬了上去。

    以後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從刺時瞬間手的感觸可以推斷,造成的決不是輕傷,而是危及生命的重傷。

    從那天夜裡以來,矢桐常做被那個滿身鮮血的男子追趕的惡夢。

    這時,他就投到洋美的懷抱裡,以求得片刻的心情安甯。

     洋美談到過命運共同體,至少她有一種共犯者的安心感。

    矢桐為共犯者的親昵感所迷惑,把危險性忘掉了。

     3 諸橋在“外星人”迪斯科舞廳又看到矢桐和X女子(諸橋不知道那位女子叫寶井洋美)在一起的時候,他搖頭了。

     上次矢桐和X女子初次見面的時候,氣氛相當好。

    貼面舞時間過後,兩人像是意氣相投,雙雙走出了舞廳。

    後來的情況,是不難想像的。

     然而,難以想像的是,以後他們二人的情況。

     “他倆的關系大概很好。

    ” “‘公子’像是成了對方的仆人。

    ” “不僅是仆人,簡直是奴隸。

    ” “可是,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呢?” “突然出現就拿‘公子’當奴隸,一定手腕高明。

    ” “長相兒雖然很美,但像她這樣的女人,‘公子’的身邊有的是。

    ” “所以說很不簡單。

    ” “是兩個人在哪方面情投意合吧!” 為“公子”捧場的人們作出了庸俗的推測,他們感到不可思議不是沒有道理的。

    從那天夜裡以後,矢桐宛如奴隸伺候女王那樣伺候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不清楚,但看來像是魅力無窮。

    向來像是世界以我為中心而旋轉,态度非常傲慢的矢桐,卻像一條忠實的狗那樣看着她的臉色行事。

    在諸橋的眼裡,他連奴隸都不如。

     在諸橋看來,與其說矢桐是為X女子的魅力所傾倒,倒像是對她有所畏懼。

    X女子的一颦一笑,他都要看在眼裡,可謂提心吊膽,戰戰兢兢。

     那位自尊自大的“公子”為X女子開門,為她拿着随身物品,一舉一動都要遵從她的指示。

     諸橋看到X女子去廁所時,“公子”為她拿着挎包站在門口等着的情景,不禁為之愕然。

     這已經超越了“投緣”和愛的界限。

    要是真正相愛的話,女的決不會叫男的做這種不體面的事情。

     至少在那天夜裡貼面舞之後他們走出舞廳之前,矢桐還握有主導權。

     走出舞廳之後,一定發生了導緻兩人位置逆轉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