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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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弄鐵杵和蹦蹦跳跳,好象使出這一手真能擋住惡棍似的。

    偏要雇一個法國佬,白花了許多錢!"不過,那個自願效勞向我父親報告我的行為的人又是誰呢?看起來,此人并不太希望我好。

    而伊凡·庫茲米奇并不認為報告我的決鬥是他分内的職責。

    我猜不透,感到迷惑。

    終于我懷疑到了希瓦蔔林。

    他是唯一的可因告密而得利的人,因為告密的結果很可能是把我遠遠調離要塞并從而使我跟司令一家斷絕關系。

    我去找瑪利亞·伊凡諾夫娜,要告訴她一切情況。

    她在台階上迎接我。

     "您怎麼啦?"她一見到我就說,"你一臉刷白!" "全完了!"我回答,把我父親的信交給她。

    也輪到她的臉變色了。

    讀了信,她把信退還給我,手發抖,用顫抖的聲音說:"看起來,我命苦&hellip&hellip你父母不願意要我做你家的人。

    一切都由上帝安排!我們需要什麼,上帝比我們更清楚。

    沒有辦法,彼得·安德列伊奇!祝你一個人将來幸福&hellip&hellip" "那不行!"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叫起來,"你愛我,我準備對付一切。

    去!咱們一同去跪在你父母親腳下。

    他們為人純樸,不是狠心腸的高傲的人&hellip&hellip他們肯給咱們祝福,咱們就結婚&hellip&hellip而那邊,我深信,随着時間的推移,咱們會懇求父親回心轉意的,母親會站在咱們一邊。

    父親會原諒我&hellip&hellip" "不!彼得·安德列伊奇!"瑪莎回答,"沒有你父母的祝福,我不會嫁給你。

    沒有他們的祝福,你也不會得到幸福。

    服從上帝的意志吧!你将來找到了未婚妻,愛上了另一個姑娘&mdash&mdash上帝保佑你們,我為你們祝&hellip&hellip"她哭了起來,馬上走開。

    我想跟她走進房裡去,旋即一想,我也無力控制住自己了,便轉身回家。

     我坐在房裡,陷進了深深的思慮之中,陡然,沙威裡奇打斷了我的思路。

     "你看!少爺!"他說,遞給我一張寫了字的紙,"你看看,是不是我告密,是不是我想要挑撥你們父子不和。

    " 我從他手裡接過來那張紙:那是沙威裡奇給我父親的回信。

    全文如下: 安德列·彼得洛維奇老爺,我的恩主:您的恩谕我收到了,得知您對我這個奴隸生氣了。

    你說我不曾執行您的命令,罵我不知恥。

    我可不是老狗,而是您忠誠的奴仆,我聽從主人的命令,為您效忠,如今已經滿頭白發了。

    我沒有向您報告彼得·安德列伊奇的受傷情況,為的是不讓你白白地受驚。

    得知主母阿芙多吉娅·華西裡耶夫娜由驚吓而病倒,我要為她的健康祈禱。

    彼得·安德列伊奇傷口在右肩下的胸部肋骨處,深約一俄寸半。

    他一直躺在司令家裡,是我們把他從河岸邊擡到那裡去的。

    醫治他的是本地理發師斯捷潘·巴拉蒙諾夫。

    現在彼得·安德列伊奇已經完全康複,謝天謝地!提到他除了說好以外,更無别的可以禀告的了。

    聽說上司對他很滿意,他在華西裡莎·葉戈洛夫娜家裡,好象親生兒子一般。

    至于他此次發生意外不幸,人有失錯,馬有失蹄,不必過多責備。

    您信中說,要派我去牧豬,那也是主子的意志。

    我為您祈禱。

     你的忠誠奴仆:阿爾西普·沙威裡耶夫 讀着這善良的老人寫的信,我好幾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能給父親寫回信。

    而為了安慰母親,我覺得沙威裡奇的信就足夠了。

     從此我的情況變了。

    瑪利亞·伊凡諾夫娜幾乎不跟我說話,并竭力避開我。

    司令的家對我來說已經索然寡味了。

    我逐漸學會了一個人在家枯坐。

    華西裡莎·葉戈洛夫娜起初為此事埋怨我,但見我一個勁鬧别扭,也就不再管我了。

    隻是在公務需要時我才跟伊凡·庫茲米奇見面。

    跟希瓦蔔林很少見面,也不願見到他,因為發覺他對我懷有深藏的敵意,這一點更證實了我對他的懷疑。

    我的生活變得難以忍受。

    我孤獨和無所事事,堕進了憂愁疑慮之中。

    我的愛情之火在孤獨之中燃燒,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

    讀書和文學的嗜好沒有了,精神萎靡。

    我真擔心會發瘋,或者會堕落。

    但是,突然發生了一連串對我一生有重大影響的大事,當時給我心靈産生了強烈而良好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