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隻可風流莫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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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在對男人使用的媚藥之中,大概要算最強烈的一種” 秦盼盼笑道:“馬大俠先中金二妹的神蠱,内力難聚,真氣難提,又中了數量不輕,比對常人約莫加倍使用的‘龍精無形粉’,如今不過是強以真靈,克制人欲,尚未到投降階段而已,加上地屬密室,又在這天欲宮中,遁無可遁,避無可避。

    少時,他真靈一潰,假道學無法堅持,則以你的床帏妙技,以金妹的-粹姿禀,和我那手幾乎見不得人的小玩意兒,包管使他嘗足甜頭,欲仙欲死,永為我姊妹裙下的不二之臣,連趕都趕不走的了!” 柳青喜道:“既然如此,自然十拿十穩,待我去取那‘楊柳圖’” 語音頓處,竟自異常佻地伸手在馬二憑的頰上輕輕擰了一把,嬌聲媚笑叫道:“馬大哥,我先去取那神秘的‘楊柳圖’,拭試你的文才!然後再和秦大姊、金二姊擺設一幅香豔無比的‘美人圖’,試試你你的人才,你可要抖足英雄,不許再銀樣蠟槍頭了呢” 語意、神态,委實冶蕩已極,馬二憑無可奈何,隻有搖頭苦笑。

     柳青翩然而去,片刻即回! 她不僅帶來了一軸畫兒,連身上也換了裝束。

     适才,還正正經經,如今卻換了一幅薄如蟬翼的鲛绡,裹在身上,該凸處凸,該凹處凹,粉彎雪股,幾乎一覽無遺,看來香噴噴、顫巍巍的,尤其是胸前那兩堆新剝雞頭軟肉,更令人銷魂蝕骨。

     馬二憑目光一觸這玲珑剔透的惹火胴體,不禁雙眉皺了一皺,雙目合了一合。

     對于他這種動作,雙方的意會不同。

     馬二憑是覺得除了為玉清師太争取時間以外,自己也想乘機看看那幅“楊柳圖”,不妨與這三位欲海妖姬虛予委蛇到最大限度 秦盼盼,金冷月與柳青是覺得馬二憑快罩不住了,經柳青這一以色相誘惑,馬二憑必然心靈又起震撼,血氣又作翻湧,才會皺眉合眼,咬牙強撐,投降定在頃刻 柳青不單穿着得已近赤裸,嬌軀上并散發出一股動人情懷的強烈肉香,她緊緊偎在馬二憑身旁,嬌聲叫道:“馬大哥,我把‘楊柳圖’展開,請你以上乘法眼指點指點好麼?” 馬二憑也是嘗慣胭脂滋味的風流俊客,自然善于做戲,他仿佛全身起了一陣輕微抖顫,又複略微閉目調息,方平靜下來,點頭說道:“好,馬某願開眼界!” 柳青認定馬二憑已難抗拒多久,遂不再與他歪纏,嫣然一笑,站起身形,請金冷月為助,把那軸畫兒慢慢展開。

     馬二憑目光注處,覺得這幅“楊柳圖”委實可謂名不虛傳。

     因為一幅整張六尺宣紙的大中堂上,幾乎畫滿了各形各狀的楊柳! 沒有山,沒有水,沒有任何人物陪襯,畫的全是楊柳,雖然題材單純,但畫技卻屬絕佳。

    總共九九八十一株柳樹,沒有任何一株形态相同,均各具風姿,含淚帶雨,渲染得滿紙都是青青之色! 馬二憑起初看得皺眉,繼而看得瞪眼,最後幾乎像是把全副心神都投注在這九九八十一株楊柳的柔枝勁幹之間! 秦盼盼站在一旁向手持“楊柳圖”的柳青含笑叫道:“柳賢妹,你看馬大哥的神情,他仿佛已看出你這副‘楊柳圖’的價值何在了呢!” 柳青是靠着馬二憑的肩旁站立,聞言遂輕輕碰了他一下,問道:“馬大哥,你你當真如此天悟神聰?我不知看了多少遍,都被這滿紙的青青楊柳弄得糊裡糊塗,你竟一看之下便有所體會了麼?” 馬二憑對柳青所問之言根本不加理會,口中隻是微吟他先前業已吟過一次的,有關“楊柳圖”的那首七絕詩兒道:“楊柳青藏楊柳圖圖中楊柳萬千株含煙帶恨青如許染出先天王母符” 柳青笑道:“馬大哥不要念了,我當年便是為了這首詩兒才去天津楊柳青,溷迹青樓,賣笑尋寶,如今寶圖雖得,卻不知奧妙何在?什麼叫‘先天王母符’呢?這是不是樁武林異寶?” 馬二憑不去理她,又搖頭晃腦把這詩兒吟詠幾遍,方似下了定論似的,毅然點頭說道:“對,‘染出先天王母符’,這句詩兒的關鍵全在一個‘染’字,若是不‘染’,我們就看不見‘先天王母符’了!” 柳青聽得頗覺有理,嗯了一聲,點頭嬌笑說道:“對,還是馬大哥高明,但怎麼染呢?紅黃藍白青橙紫,我們應該用何種顔色來染?” 馬二憑道:“這事不能亂來,必須找到依據,‘染出先天王母符’的上一句既是‘含煙帶恨青如許’,當然是以青色來染為宜!” 柳青深以為然,向秦盼盼含笑道:“這‘青色’既合詩意,又和我的名兒暨藏放‘楊柳圖’的‘楊柳青’地名都有關系,多半不會有錯,秦大姊請命侍女們送杯青色汁液來此應用如何?” 秦盼盼道:“我妹子頗愛畫畫,各種顔料都是現成,叫她們準備就是。

    ” 轉瞬之間,已有侍婢送來一杯業已調好的畫畫所用的青色汁液。

     馬二憑接杯在手,正待向那“楊柳圖”上潑染,突又停手向柳青說道: “柳姑娘,我看還是不要太冒險吧!這幅‘楊柳圖’害你溷迹青樓,出賣色相,暮楚朝秦,生張熟魏,委實得來不易,若是萬一染壞,現不出什麼‘先天王母符’來,豈不恨死我了?” 柳青雖挨了幾句譏諷,但并不動怒,仍自雙軒秀眉,“格格”笑道:“不要緊,反正我得圖之後參詳多次,看不透絲毫妙機,今天且冒險一試也好!” 話完,從馬二憑手中接過那杯青色汁液,便向“楊柳圖”上潑去。

     好,本來那九九八十一株楊柳,株株形态不同,經這一潑一染,染得連一株也看不清了,滿紙淋漓,全成了一片青色! 柳青與秦盼盼、金冷月等知道有點不妙,但仍企盼能于青汁稍幹之後,會從圖上現出一幅與什麼武林絕學有關的“先天王母符”來! 但眼看汁幹,圖上仍是一片景色模糊,馬二憑遂“哎呀”一聲,搖頭說道:“上當,上當,‘染出先天王母符’這句詩兒委實害人,害得柳姑娘枉自在天津楊柳青溷迹青樓,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平白犧牲了多少冤枉色相?” 柳青銀牙微咬,方自對馬二憑露齒一笑,突然有人在室外扣門。

     秦盼盼臉色一寒,目光中射出冷森森的神色,向門外沉聲喝叱道:“是誰?我不是業已傳令,任何人非奉傳呼,不許來此掃興麼?” 門外,一個蒼老的語音似乎有點氣急敗壞地應聲答道:“峽主息怒,屬下本不敢驚擾,但事關重大,‘七殺黑牢’中囚禁的人已被高手救去” 秦盼盼神色一震,厲聲叱道:“來人是怎生侵入‘七殺黑牢’的呢?你們怎不早點報我知曉?” 蒼老的語音道:“來人蒙面,功力奇高,并似有前後兩撥,明面生事者,手持一柄鋒利短劍,劈斷九重鎖,震倒幽靈塔,暗中之人遂潛入‘七殺黑牢’,救囚遁去,屬下等因抵敵不住,一再報警,但兩位峽主均未置理,屬下心疑此間又生事變,才鬥膽親來探看,尚請峽主海涵,莫加怪罪!” 秦盼盼頓時臉色如冰,略一沉吟,厲聲問道:“‘七殺黑牢’既被攻破,我方人員定必死傷不少?” 蒼老語音道:“就劈斷九重鎖,震倒幽靈塔的明面來看,未下煞手,對敵者隻傷不死,但暗中劫牢者卻太心狠手辣,牢外執事無一全屍,連施護法也中了某種毒藥暗器,化為一灘膿血!” 所謂“施護法”,便是馬二憑上次以馮多心身份,前來金鼎峽時見過,油頭粉面的書生打扮的人物,也是秦盼盼與金冷月共同行淫的心愛面首。

     但秦、金兩個妖女都是心腸夠狠之人,雖聽到心愛面首已遭慘死,竟未過份動容,隻互相對看一眼,由秦盼盼發話道:“胡堂主,你去傳令,‘七殺黑牢’内外保持現場,一切不許移動,少時我與金峽主自會前去察看。

    ” 馬二憑明白了,門外蒼老的語音就是上次與許伯亭互相交手的地肺堂堂主胡振天。

     秦盼盼語音剛了,胡振天便在門外答道:“屬下已加吩咐,一切均未敢妄動!” 秦盼盼厲聲又道:“你再傳我‘七殺血箭’,請我那三位友好務必于元宵前來此赴約,索性把這場武林盛會安排成羅刹屠場,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到時看看誰是江湖盟主!” 胡振天恭諾一聲,悄然退去。

     奏盼盼回過頭來,兩道目光宛如閃電般的凝注在馬二憑的臉上。

     這目光與剛才的目光已不相同,剛才是充滿淫蕩,如今則不但淫意稍減,且代之以森森殺氣! 馬二憑笑道:“秦姑娘,你以這麼狠毒的目光看我則甚?我是被困之人,總沒有分身法兒,去震倒你的幽靈塔,救走你的黑牢囚,殺了你的施護法吧?” 秦盼盼向被柳青氣得擲在地上的“楊柳圖”看了一眼,冷冷說道:“馬大俠,你和你的朋友都夠高明,馮多心上次來時毀了我金二妹的一隻‘烏心商鼎’,你這次前來,又毀了我柳青妹子作了極大犧牲、得來不易的一幅‘楊柳圖’” 馬二憑搖頭道:“我不承認這項罪名,我隻認為‘染出先天王母符’的那個‘染’字似有深切涵意,未作肯定的斷語,适才并曾勸阻,柳姑娘執意不聽,欲加試驗,是她親自潑灑青汁,染壞了‘楊柳圖’呢!” 秦盼盼冷笑道:“真人面前莫說假話,光棍眼中莫揉砂子,馬大俠是不是特意來此,絆住我和金二妹,好讓你同來之人容易得手?” 馬二憑皺眉道:“秦姑娘,你是否疑心忒重?我馬二憑堂堂須眉丈夫,會甘心中你的毒蠱,飲你的媚藥” 秦盼盼冷冷笑道:“剛才,我确有點被情欲所迷,如今似乎業已清醒,覺得你大概始終都是在做戲,根本就未中什麼蠱毒媚藥?” 柳青一驚道:“秦大姊,怎生見得?” 秦盼盼道:“尋常飲下我‘龍精無形粉’之人,早就血脈偾張,如癡如狂,對我們忘命追逐,哪裡像他這樣沉得住氣?” 馬二憑突然一陣“哈哈”大笑,劍眉雙軒叫道:“秦姑娘,你太高看我馬二憑了,馬某如今已沉不住氣,我要先和這位天津楊柳青的舊識柳姑娘,叙叙前情” 一面說話,一面拈住柳青所披的薄紗衣角,用力一撕! “哧”的一聲裂帛脆響,柳青立刻成了一絲不挂的大白羊 尋常婦女定會驚叫出聲,但柳青卻是沙場健将,半點都不驚慌,反而妙目如絲地瞟着馬二憑,噴射出妖媚淫蕩的熾熱火焰! 馬二憑猿臂輕伸,一勾一擁,便把柳青赤裸裸的嬌軀半抱懷中,目注秦盼盼,含笑問道:“秦姑娘,你真對你的‘龍精無形粉’的藥力充滿自信?” 秦盼盼點頭道:“當然,那是足以降龍伏虎的第一流媚藥,除非你不上當,隻要入喉下腹,任憑你是銅澆的羅漢,鐵鑄的金剛” 馬二憑先向懷中所摟的柳青看了一眼,再複目光一掃秦盼盼和金冷月,軒眉發問道:“秦姑娘,你的‘龍精無形粉’呢,還有多少?” 秦盼盼從懷中取出隻小小的玉瓶,向馬二憑舉了一舉,詫然答道:“這東西的原料均系罕見的名貴之物,配制十分艱難,故而隻煉了半小瓶,若非遇上你這等不易就範的特殊人物,我還舍不得輕易動用呢!” 馬二憑目光一閃道:“秦姑娘,你今天能不能慷慨大方一點,對我馬二憑來個盡情布施?” 秦盼盼見馬二憑那隻手兒在柳青身上不住地遊移撫摸,認定他業已情動,遂媚笑答道:“我妹妹三人伺候你一個,布施得還不夠麼?你若當真知情識趣,彼此永結同心,便把金鼎峽這片基業讓你主持,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馬二憑狂笑道:“好,要樂,就必須樂得盡興,此間何世,胡帝胡天,但獨戰三美,馬二憑确有點缺乏信心,我要求秦姑娘大方一點,把你這半瓶‘龍精無形粉’統統給我服食!” 秦盼盼一聲驚叫道:“要死了,你敢吃那麼多?你想變成一頭驢嗎!” 馬二憑伸手揭開幾上的茶壺蓋兒,向秦盼盼含笑說道:“我本就姓馬,偶爾作一次驢的化身,又有何妨?來,為求今天這場戲兒彼此風流盡興,秦姑娘請把你所煉的半瓶‘龍精無形粉’統統倒在壺内!” 秦盼盼仍自有點遲疑,金冷月卻在一旁“格格”媚笑叫道:“秦大姊,你就給他吧,我們平日搞慣了假鳳虛凰,今日既獲上驷之材,又何不真刀真槍地好好過一場瘾?在如此環境下,我們以三對一,還怕這位馬大俠會變甚戲法,飛上天去?” 秦盼盼聞言,遂把那瓶“龍精無形粉”完全傾入壺中。

     馬二憑果然毫不糟蹋,端起茶壺,“咕嘟嘟”地飲得幹幹淨淨。

     秦盼盼寬心一放,銀牙微咬下唇,媚眼如絲,瞟着馬二憑,“吃吃”笑道:“這一來,你就做定我們三人的‘馬大哥’了,否則,周身如焚,血管盡爆,甚至連丹田小腹都會迸裂開來,那才死得慘呢!” 馬二憑有點不服,一挑入須長眉,凝望秦盼盼,含笑說道:“那也不見得吧,譬如我暗運上乘功力,使媚藥入口即化,不走肝徑,而從四肢逼出,或由臀部移注坐椅,豈非使所坐的椅兒春心大動,你們若想盡興,隻好去求這位不解風情的‘木椅郎君’了麼?” 金冷月笑道:“假如你有上乘玄功在身,自然可以如此運用,但既先中我神蠱,真氣難聚,内力難提,若想化毒逼毒,使藥力移注體外,便成作大夢、說笑話了!” 馬二憑目注金冷月道:“金姑娘對于你那種‘桂花蠶蠱’的威力倒是真有信心!” 金冷月道:“當然,那是無形無色之物,在一定距離内,會對人自行攻擊,瓶花就在幾上,神蠱就在花間,它們除了畏懼我和秦大姊、柳賢妹鼻間早備的克制靈藥之外,一定會侵入你鼻孔之内,可說萬無一失!” 馬二憑笑道:“金姑娘有興趣麼?我想表演一樁魔術,給你和秦姑娘看。

    ” 金冷月相當聰明,聽出馬二憑話外有話,眉頭一蹙問道:“為什麼隻給我和秦大姊看,而單單把柳賢妹剔開來呢?” 馬二憑頭兒略偏,伸手輕拍柳青香肩,面含微笑答道:“因為柳姑娘和我合拍,當我的助手,我們要來場實現‘龍精無形粉’究竟有多強媚力的雙人表演!” 金冷月一時間會錯了意,以為馬二憑是要與柳青合體風流,遂撫掌笑道: “妙極,妙極,本來的決定是我和秦姊姊表演假鳳虛凰給你們看,想不到竟由你們表演,我們來作觀衆!” 馬二憑微微一笑,站起身形,而把柳青拉得坐在椅上。

     金冷月詫道:“你們怎麼一站一坐?” 一語方出,馬二憑已目注柳青,面帶笑容,緩緩說道:“柳姑娘應該與我合作得佳妙一點,請你把嘴兒張開” 那位人稱“勾魂仙子”,曾是溷迹章台的欲海嬌娃,如今則活色生香、全身上下一絲不挂的柳青,秀眉微蹙,臉上現出一種尴尬的神色! 所謂“尴尬”,就好像是她本心不太情願,而又不願意抗拒馬二憑的話兒,勉強張開檀口。

     秦盼盼與金冷月有點詫異,互相對看了一眼,仿佛欲向柳青問話,而又暫時忍住。

     馬二憑左手一伸,突然從他的食指尖端飛射出一股水兒。

     這股水兒色作淡黃,未帶茶香,竟飛投入柳青剛剛張開的香唇檀口之内! 秦盼盼與金冷月因事出意外,吃驚得雙雙身形一震! 就在她們心中大震之下,眼中又瞥見馬二憑的青衫臀部一片濕痕! 秦、金二人都是一流高手,大大行家,見狀之下,立知先前馬二憑所飲的含有“龍精無形粉”媚力的藥茶,果然被他從臀下逼出,移敬坐椅,方才掃數喝下的大量藥茶,卻從左手指尖飛出,射入柳青口内! 秦盼盼萬分震驚之下,一面與金冷月雙雙後退幾步,一面眉頭緊皺,向柳青高聲問道:“柳賢妹,你聽他話兒張嘴則甚?你不是不知道‘龍精無形粉’的藥力之強,你一下喝了這多,眼前顯然又無法以陰陽妙合解除藥性,你你能受得了麼?” 馬二憑微微一聲冷笑,站在數尺以外,向柳青屈指輕彈! 柳青全身一顫,陡然因所制穴道被解,恢複了說話能力,向秦盼盼苦笑說道:“秦大姊,我知道我受不了,但他先行制了我‘五陰絕脈’,若不聽話,死得更慘,常言道:‘兩害相權取其輕。

    ’我終于選擇了比較風流的飲用‘龍精無形粉’過量的快活死法!‘勾魂仙子’自己勾魂,這這 這大概也是‘溺于欲者死于色’的一種報報應” 她說話之際,臉色便開始發紅,等說到後來,一張玉面竟成了血赤的顔色! 她上牙關緊咬下唇,甚至于深陷肉内,身軀也起了急遽的顫抖! 抖未片刻,柳青便坐不住了,嬌軀一側,倒在地下,隻滾了兩滾,便寂然不動,但七竅暨下體之中卻流出大量穢水鮮血! 金冷月一挫銀牙,目注秦盼盼說道:“秦大姊,你剛才不是用點穴手法試過他麼?怎麼他的真氣内力根本就運用自如,未曾受制?” 秦盼盼對馬二憑投過一瞥既含有痛恨,也含有佩服的複雜目光,咬牙答道:“他的膽子太大了,居然料到我不會當真下手,未加凝功抗拒,卻怎麼試得出來?但金二妹的‘桂花蠶蠱’卻又是怎樣失效的呢?” 金冷月委實對自己百試百靈的“桂花蠶蠱”太有信心,聞言不禁玉頰飛紅,愕然難答! 馬二憑在一旁笑道:“這事簡單,馮多心兄既未來向你們乞讨解藥,便已顯示了我馬二憑自有不懼‘桂花蠶蠱’之道!你們當局者迷,又有點色令智昏,一開始便以為我真氣難聚,内力難提,才由于錯覺被我小加戲弄” 說到此處,略略一頓,軒眉微笑又道:“馬某生平有樁特技,就是能‘走馬讀碑,過目不忘’,既有如此強記能力,一見那瓶插花,便知天津楊柳青的舊戲極可能再演當場,遂靈機動處,一面加意防範,一面将機就計,來了個戲中串戲!” 金冷月喝道:“說,當你認出瓶花,想起舊事之際,無形無味無色的‘桂花蠶蠱’業已到了你鼻孔之外,你你你卻是怎樣防禦?” 馬二憑搖頭笑道:“這是我的防身秘密,未便奉告,總而言之,彼此用真實修為,一分強弱,則屬正道,你們若想用甚下流無恥的手段取巧,不單徒勞贻笑,說不定還會遭受報應,反害自己!” 秦盼盼道:“你休得意,如今意欲如何?身困秘室,我姊妹若不放你,你還未必走得掉呢?” 馬二憑向躺在污血之中的柳青春了一眼,揚眉笑道:“這‘意欲如何’四字要問你們才對!馬某今日之來,隻有一樁目的,如今目的已達,又加了兩項意外彩頭,也就不妨得放手時暫放手了” 秦盼盼道:“你的目的是來救我那被關在‘七殺黑牢’中的不肖妹子?” 馬二憑颔首道:“根據我所知加以研判,覺得金鼎峽中定有兩個秦盼盼,真者兇惡,假者良善,而假者又必已受真者控制,落于極度危險之下,遂立意偕友前來設法營救’ 秦盼盼微挫銀牙道:“這樣說來,在‘七殺黑牢’中救走我不肖妹子之人,是你朋友馮多心了?” 馬二憑因“馮多心”本無其人,隻是自己的化名,樂得為玉清師太開脫,遂點頭笑了一笑! 金冷月皺眉道:“你所說的兩項意外彩頭是什麼呢?” 馬二憑伸手指着地下的柳青遺屍,目閃神光,揚眉答道:“從柳青的大膽言行暨‘勾魂仙子’的外号看來,必是惡行多端的武林蕩女,能使她歸諸報應,等于我造福江湖,這難道不算是彩頭之一?” 秦盼盼道:“還有另一彩頭呢?” 馬二憑笑道:“秦姑娘忘了柳青在天津楊柳青溷迹青樓、出賣色相所換來的那幅‘楊柳圖’了麼!” 秦盼盼愕然問道:“‘楊柳圖’真是寶物麼?它它的價值何在?” 馬二憑道:“我就實告你們亦屬無妨,圖中九九八十一株形态不同的楊柳,代表九九八十一式蘊有‘先天乙木威力’的‘王母青靈掌法’,這是五行絕學之一,若能把其他的‘金、水、火、土’四絕得全,五行合運,威勢無俦,足可雄視天下!” 金冷月向那業已變成一片模糊青色的廢圖目光略瞥,皺眉問道:“這幅‘楊柳圖’既屬五行絕學之一,具有極大的價值,你卻故意支使柳青妹子把它毀去則甚?” 馬二憑大笑道:“對于你們來說,‘楊柳圖’确已毀去,但對我來說,它卻根本未毀!” 金冷月不解道:“此話怎講?” 馬二憑目閃神光,含笑答道:“你們又忘了馬某适才所說身懷特技,可以‘走馬觀碑,過目不忘’?如今那九九八十一招‘王母青靈掌法’業已深深镌入我腦海之中,你們若想試試威力,我就可以各自奉敬一招‘西望瑤池降王母’和‘穆王何事不重來’呢!” 秦盼盼與金冷月聞言之下,知道上了人家惡當,不禁面面相觑,氣得幾乎說不出話! 兩名妖女之中,金冷月似乎比秦盼盼更為冷靜,更能沉得住氣,她強自按捺下心頭怒火,目注馬二憑道:“馬朋友,你剛才得放手時暫放手一語,又是何意?” 馬二憑笑道:“我因雙方雖已成為不解之仇,但因已定元宵之約,不妨合邀友好,到時一并總結,比較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