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那黑暗的小走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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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證人的說法。

    然後事情就危險了。

     “我帶着被告到了胡彌先生的書房。

    他們沒有握手。

    胡彌先生對我說:‘沒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去看看車子弄好了沒有。

    ’我走了出去,關上房門。

    這個時候胡彌先生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而被告坐在桌子前面的一張椅子裡,我不記得在我出門之後聽到有什麼人把門闩上的聲音。

    我當時并沒有太警覺,可是有點不安。

    最後我走了回來,仔細地聽了聽。

    ” 我覺得法庭裡的這種話最為有力。

    我們似乎看見戴爾站在門外那黑暗的小走廊裡,那條走廊即使是在白天也沒有多少亮光。

    他解釋道,走廊的一頭是一扇門,通往在這棟房子和傅來明先生的房子之間那條鋪了磚塊的通道,以前那扇門上有一塊玻璃;可是胡彌先生喜歡隐秘,在六個月前把那裡換了一扇整片的木門。

    到了晚上,走廊唯一的光源就是大廳那裡來的。

    把這些形諸文字的話,戴爾的證詞大約是這樣的。

     “我聽到被告說:‘我不是到這裡來殺人的,除非真有那個必要。

    ’我聽不清楚胡彌先生說了什麼,因為他平常說話的聲音就很低,這時候,胡彌先生開始說得比較急,可是我聽不出他說的字句。

    到最後他突然說道:‘老兄,你怎麼了?你瘋了嗎?’然後我聽到有聲音,我覺得是拖着腳走動的聲音,我敲了敲門,大聲地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胡彌先生也大聲地叫我走開,他說他自己可以料理好,他說話的時候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先前已經說了要我去把車子開回來,所以我就去做那件事。

    我一定得去,否則就會丢了差事。

    我戴好帽子,穿上大衣,去了裴家修車廠,大概走路要三四分鐘,他們還沒有把車完全修好,說他們跟我們講過了時間也許還要再久一點。

    我後來盡量往回趕,可是因為有霧的關系,讓我開不快,等我回到家時,照大挂鐘上的時間來看,已經是六點三十二分了。

     “在通到書房的那條小走廊口上,我碰到了喬丹小姐。

    她說他們在打架,要我去攔阻他們。

    大廳裡沒什麼亮光,喬丹小姐還給史本賽·胡彌大夫的一個大箱子給絆了一下:而聽到我說去找個警察來比較有道理的時候,她踢了我一腳,我覺得她在哭。

     “然後她在我的建議之下去找傅來明先生,而我則去取一根撥火棍,我們三個人到了門口,敲門之後過了一分鐘,被告開了門,絕無疑問的是到那時候為止。

    門都是由裡面闩住的。

     “聽到被告說:‘好了,你們最好進來吧!’之後,傅來明先生和我就進去了,我馬上去到胡彌先生那裡,他當時躺着,就像照片裡那樣。

    你給我看過的那支箭插在他的胸口。

    我并沒有去摸他有沒心跳,因為我不希望弄得我滿手是血;可是我按了下他的脈搏,他已經死了。

     “房間裡沒有藏着人。

    我馬上去看窗子上的遮闆,而且還叫傅來明先生來看。

    原因是即使是在那個時候,也還很難把那件事和我所聽說的被告這樣一位紳士連在一起。

    兩扇窗子的遮闆仍然用鐵棍闩住,而後面的窗子也從裡面上了鎖。

    ” 在衆人的眼光和一些人的小望遠鏡注視下,檢察總長引着他證實了喬丹小姐的證詞。

     “哎,戴爾,在提到要報警的時候,嫌犯有沒有說什麼呢?” “他說:‘對,我想我們最好把這事弄完了。

    ’” “對這點你有沒有表示什麼意見?” “有的,大人。

    我知道我本來不該開口,可是我實在忍不住。

    他坐在那張椅子裡,一條腿還跨過椅子的扶手,就好像那把椅子是他的一樣。

    還點了一支香煙。

    我說:‘你是石頭做的嗎?’” “他對這話怎麼回答呢?” “他回答說:‘在我的威士忌裡下藥,他話該。

    ’” “你覺得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那話是什麼意思,大人。

    我看了看餐具架,說:‘什麼威士忌?’他用手裡的香煙指着我說:‘你聽好了。

    我進到這裡之後,他給了我一杯摻蘇打水的威士忌。

    酒裡有什麼,下了藥。

    讓我昏迷之後,有人進來殺了他。

    這是在陷害我,你知道的。

    ”’ “你有沒有過去看看小櫃子呢?” 證人第一次把他的兩手放在證人席的欄杆上。

     “我看了。

    那裝了威士忌的酒瓶和我先前離開的時候一樣滿。

    那瓶蘇打水也是滿滿的:虹吸管的嘴子上扣着的紙都還在,杯子看起來也完全沒有用過。

    ” “被告當時有沒有任何征兆讓你覺得他受到藥物的影響呢?” 戴爾皺起了眉頭。

     “呃,大人,這方面我可說不上來。

    ”他這話讓公正的大人擡起眼來,他犯了規,也馬上加以改正,給詹姆士·安士偉的絞架釘上一根長長的釘子。

    “可是,”戴爾說,“我倒是聽見你們警方的醫生說,被告完全沒有服過任何藥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