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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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方前輩快替他把把脈看,情形似乎有點不對?” 金筆手一擺道:“抱去車廂中,等老鄭上來,将車子先駛離這裡,慢慢再看不遲,這不是什麼急症,如果有救,一時還不緻壞事” 車廂中,胖瘦兩怪盤膝對坐,氣色很好,神态也很安靜,兩人見蘇天民将鐵膽客抱進來,自動移身讓出中央鋪位。

    蘇天民放下鐵膽客,金筆跟着進入車廂前面。

    神拳一聲輕叱,車子随即上路。

     胖怪溜了鐵膽客一眼,緩緩說道:“這老家夥很眼熟………” 這是胖怪的老脾氣,說話永遠慢吞吞的,既不像問句,也不像答句,他說話,十句有九句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

     續道:“不是黃山腳下那個姓古的才怪!” 金筆一怔,失聲道:“黃山鐵膽客?” 蘇天民點頭道:“是的,晚輩也隻在花帝處見過一次,不過,晚輩和他的孫女兒古玉蓓姑娘則很熟,方前輩曾經跟過花帝,怎麼反而不認識呢?” 金筆皺眉道:“老漢離開花帝時,花帝并非住在黃山,兩下何從認識起?” 金筆說着,一面将鐵膽客一隻手腕輕輕翻轉,三指輕輕搭去脈門,車廂中立即沉靜下來了。

     過了約莫袋煙光景,金筆搖搖頭,微微一歎,同時将手縮回來,蘇天民迫切地問道: “有沒有受内傷?” 金筆未即作答,沉吟了一下擡頭道:“這位黃山鐵膽客,老漢雖沒有見過,但他的為人老漢卻很清楚,老弟能不能先告訴老漢,此老于最近有無跟洞仙山莊結下什麼怨嫌?” 蘇天民歎了口氣道:“這件事,細說起來,晚輩和令高足,還有劍帝高老兒,三個人都有一份才是。

    ” 金筆頗感意外道:“怎麼說?” 蘇天民蹙額道:“晚輩和令高足,上次去黃山,一時興之所至,竟跑去一家镖行。

    考取了臨時趟子手,結果在野豬林因保镖有功,以緻獲得貨主二萬五千賞銀………” 金筆詫異道:“這跟” 蘇天民頭一點道:“您且聽晚輩繼續說下去,您就明白了。

    知道這位貨主是誰嗎?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洞仙莊主!” 金筆猛然一呆。

    連胖瘦兩怪都露出些許訝異之色! 蘇天民接着歎了口氣道:“在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我與守義固然不知道那位胖胖的貨主就是洞仙座主,那位洞仙巨魔似乎也沒有看出我和守義的師承出身。

    ” 說至此處,蘇天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道:“我們雙方扮演得可算都很成功!” 金筆忙問道:“後來呢?” 蘇天民繼續說道:“那趟镖,目的地是黃山腳下的石埭,到了石埭,我們分得二萬五千兩賞銀,便由令高足交給這位古老前輩,以便帶往魯西進行赈濟………” 金筆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蘇天民頭一搖道:“不!這尚非主要原因,最糟的是,那夜洞仙魔頭派了十來名爪牙,到客棧來窺察晚輩與令高足的底細,又遭劍帝高老兒适時帶來那位古姑娘,在高老兒示範和指點之下,古姑娘以鐵彈連傷來人六名,最後更以少林絕藝雲袖,将一名井姓頭目打斷右手三指,且于行事後,當場自動報出名姓!” 金筆深深一歎道:“那就怪不得了!” 蘇天民張目道:“前輩此話何意?” 金筆指了指氣息如焦的鐵膽客,喟然道:“現在,該莊顯然是将所有的怨氣都出在這位前輩身上了,老漢非常慚愧,竟無診斷出這位前輩,今究竟是因傷或因病,他脈息很細弱,但脈象卻又很正常,老漢隻能這樣斷定,這位前輩目前可能遭受着什麼獨門武功,或者什麼秘制藥物所禁制!這種情形,當今之世,武林中也許隻有兩個人能夠醫治。

    ” 蘇天民道:“前輩是指‘毒’‘刀’兩帝?” 金筆點頭道:“正是!” 蘇天民道:“毒帝雖然尚在青城,刀帝則已等在北邙,現在的問題是,‘這位前輩能不能繼續支持下去!” 金筆忙道:“這個你老弟放心,老漢憑近十年之臨症經驗,敢說一句:在五天之内,可保無事,這種脈象,絕無遽亡之理,我們隻須在五天之内,設法趕到北邙,并能立即和刀帝聯絡上就可以了!” 蘇天民又道:“飲食怎辦?他知覺似已完全喪失,這一點前輩有否留意到?” 金筆點點頭道:“不要緊,這個老漢也有法子,金針灸脈,可聞食欲,隻不過要損傷一些元氣而已!” 蘇天民深深噓出一口氣,起身道:“那麼就由晚輩去前面,幫鄭大俠将車子趕得快一點,但願這一路别再出毛病才好……” 當夜,馬車一口氣趕到長安。

     胖瘦兩怪業已完全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