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關燈
天黑下來了,妙慈庵後一房雲房中,無邊春色正在逐漸彌漫,昏迷中的蘇天民,被脫盡全部衣服,毒觀音一副白玉似的胭體,也在一陣香喘中,自行向外寸寸棵露,然後,燈熄了,後者一撲上床! 就在這一刹那,窗外,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了:“就這樣伏着,“丫頭,不許動!” 毒觀音辨清聲音是誰,不禁驚羞交集,駭呼道:“大姊,你,你…………” 妙慈師太于窗外低沉地道:“叫你丫頭别動,你就别動,須知毒觀音之毒,較之毒玫瑰之毒,仍然要差那麼一截!告訴你丫頭,愚姊此刻手上拿的是一筒百毒化骨針,你丫頭瞧着辦!” 毒觀音聽了,果然立即軟化下來,身軀不敢再動一下,不過,口中則仍在繼續求告道: “大姊如果是為了小妹願意先讓大姊……我們姊倆,一向和睦,小妹相信,大姊應該不會是為了别的什麼事……” 妙慈師太輕喝道:“丫頭住口!” 毒觀音語言一室,接着哀叫道:“大姊,能不能說個明白,您……您……今夜此舉究竟用意何在?” 妙慈師太忽然放緩語氣問道:“小子醒了沒有?” 毒觀音忙答道:“還沒有,所以………” 妙慈師太加以喝止道:“這就夠了!” 毒觀音又轉茫然道:“大姊意思………” 妙慈師太冷冷接着道:“有一個問題,你丫頭現在可以得着答案了,它便是,大姊提到過的男人,正是孩子的父親,‘白衣俠’蘇萍卿!” 毒觀音驚呼道:“真的了’ 妙慈師太冷冷接下去道:“武林中人人感奇怪,包括這孩子的祖父魔帝在内,全都覺得白衣俠蘇萍卿年輕有為,實在沒有青年夭折之理,所以,後來人們怕引起魔帝傷心,誰也不去再提白衣俠或者蘇萍卿這一名号。

    你丫頭現在可以知道,造成蘇家此一不幸,也可說是一代武林不幸的罪魁禍首,便是你丫頭的大姊我,‘毒玫瑰”冉紅英!’” 毒觀音一咦道:“白衣俠不是早有了家室麼?” 妙慈師太冷冷道:“是的,這孩子那時五歲,他母親是因生他時難産而亡,一個男人能為亡妻守身五年之久,不算是寡情的了!” 毒觀音不服道:“我們姊妹倆,毒胎天生,大姊既不能嫁他,他愛大姊又有什麼用?” 妙慈師太冷冷道:“為了報答他的真心相愛,大姊至少可以做到避不相見!” 毒觀音再度抗聲道:“你們雖然一度是情侶,但我們也是從小長大的姊妹,這是大姊當年的錯,怎能遷怒到小妹頭上?” 妙慈師太哼了一聲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大姊遁入空門,便是表示忏悔,剛才,大姊對你,也曾一再苦口相勸,你丫頭不聽,算是自找!” 毒觀音連忙哀求道:“一切尚未為晚,大姊又何不饒了小妹這一遭?” 妙慈師太嘿嘿一笑道:“你丫頭說過了,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了解都很深刻,今天大姊放了你,以後你丫頭放得過大姊嗎?” 毒觀音駭然尖叫道:“賤人,你好毒!” 妙慈師太重重一哼道:“知道得太遲了!” 話聲中,嗤的一下輕響,一蓬藍霧自窗孔中電射入室!毒觀音一條白玉般的胴體,甫自床面彈起,輕嗤過處,又複重重摔落! 蘇天民輕籲一聲,悠悠醒轉。

     他像宿醉未清醒一般,腦袋中昏昏沉沉,一時也記不起他是如何睡去,現在又是處身什麼地方,這時候曉露侵體,東方微露魚肚白,他隻知道,事情大概發生在昨天午後,如今是第二天了! 他擡起右手,準備揉眼睛,臂舉空中,忽然微微一怔。

    什麼?手内被人塞着一張紙? 蘇天民一驚,急忙将那張紙箋打開,隻見上面寫道:“不敗自走,必有詐謀,此乃兵家極淺顯之常識,除文治武功外,今後對孫子兵法似亦有涉獵之必要,一名武林罪人具。

    ” 沒有上款,亦無下款,蘇天民看了,至為納罕。

     不一會,天亮了,蘇天民收起信箋,起身四下一看,發現刻下立足處,是在一道小溪旁邊,隔溪便是一條黃泥官道,這時适有一輛馬車自官道一端駛來,蘇天民試運真氣,覺得還可以,于是毫不遲疑,縱身一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