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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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聲問震,震天手連退四五步,身形踉跄,一交栽地,跟着噴出一口鮮血!撼山掌迅速收門退一旁,神色間充滿歉意。

     四名莊丁,适時奔出,将震天手小心護持着搭去台後,等震天手擡開,撼山掌臉上方才回複自然,這時緩步走一台前,向台下雙拳一抱:“尚望各路朋友繼續賜教……” 青衣少年至此恍然大悟!原來瘦狀元一見台上兩人之起手架式,便預知震天手求功心切,可能要有悲劇發生,而駝背老人,則更進一步看出雙方勝負之數勢将于第一回合便能決定!瘦狀元的眼力已夠銳利的了,不意駝背老人卻更勝瘦狀元多多! 青衣少年想着,不禁對着身後這名駝背老大為敬佩,當下懷着虛心請教的态度轉過身去向老人問道:“依老前輩看來,台上這厮像誰上去才降服得住?” 駝背老人将下巴朝瘦狀元一尖道:“有這一位上去也就差不多了。

    ” 青衣少年于是轉向瘦狀元道:“閣下有意乎?” 瘦狀元有意無意,本來盡可一笑置之,但如今情形不同的是,已有震天手吃癟在前,他如今含混以應,則不啻默認駝背老人之推許,屆時不但對震天手是種損折,甚至會使在座其他三人臉上挂不住。

    不是嗎?現在右首貴賓席上諸人,一向名位相符,如說“瘦狀元”一定強過“震天手”,豈非暗示出“一是行者”“花娘子”“酸秀才”等人也在他瘦狀元之下? 所以這時瘦狀元趕忙搖手道:“敬謝不敢!高某人可無這份能耐。

    連柏老大都有荊州之失,我高介軒根本談也不能談起!” 青衣少年又轉向駝背老人,遲疑地道:“怎麼這位……” 駝背老人微微一笑道:“這不過是這位高老弟謙遜罷了,如果連他這位瘦狀元也沒有辦法,那麼這一擂就隻好任它永遠……” 老人剛剛說至此處,酸秀才忽然掉過臉來,朝青衣少年瞪眼嗔叱道:“就聽你一個人在哇裡哇啦的,安靜點好不好?” 原來駝背老人滿口推許瘦狀元,别人聽了還不怎樣,酸秀才卻愈聽愈不是滋味,他因一時摸不清這名駝背老人底細,不敢正面發作,這樣一來,青衣少年便成了他的出氣筒。

    ” 駝背老人雖然也給罵在裡面,卻隻好笑了笑,一點也不生氣。

     青衣少年則忍不住跳起來,朝指大罵:“混蛋!小爺輪到你來管?你以為你姓唐的是什麼東西?” 酸秀才臉色大變,緩緩起身,一腳踢開座椅,嘿嘿冷笑道:“好個毛小子” 瘦狀元連忙攔身相勸道:“唐兄,這位老弟年紀還輕,年輕人難免不了好奇,咱們哥兒,少說點都是四十以上的人。

    要真鬧起來,豈不成為大笑話?坐下去,這位老弟由小弟來說說他就是了!” 酸秀才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隻狠狠瞪了青衣少年一眼,便即悻悻然坐回原位。

     不意青衣少年卻不賣帳,也将兩眼一瞪道:“神氣什麼?平常以中原第一劍手自居,昨天也不過跟人家一名六級武士打成平手,哼,如此而已,什麼了不起!” 瘦狀元大急,忙喝道:“喂,老弟,你也少說兩句好不好?” 青衣少年胸脯一挺:“說了又怎麼樣?是他先惹我?還是我惹他?這裡這麼多人為何隻他一人如此大模大樣的?” 瘦狀元也惱了,沉臉道:“你老弟何人門下?你師父除武功以外教過你老弟規矩沒有? 是的,我們唐兄昨天上台未能獲得全勝,但是你老弟呢?這也是你老弟夠資格批評的麼?” 青衣少年一聲不響,霍地一轉身,大踏步向擂台走去! 瘦狀元一呆,忙朝駝背老人道:“前輩怎不叫住他?” 駝背老人微笑道:“叫得住嗎?” 瘦狀元又是一呆道:“你們不是做一路來的?” 駝背老人搖搖頭口中同時說道:“玉不琢,不成器,勝負是另外一回事,藉這機會讓他們這批青年人上去曆練曆練也好。

    ” 瘦狀元惑然道:“‘他們’?” 是啊!青衣少年隻有一個人來,一個人能稱他們?駝背老人隻笑不答。

     瘦狀元眉頭一皺,又道:“再說,就是要曆練,也不該選在這種場合,雙方相差這麼遠,一場下來,非死即傷,到時候萬一……” 駝背老人目注擂台,仍然含笑不語,不知道他是對這少年漠不關心,或者根本沒有聽到瘦狀元在說什麼。

     青衣少年上台了,那位撼山掌也很驚訝,但又不得不迎戰,于是循例抱拳道:”少俠貴姓?” 青衣少年退後數步,雙拳一并道:“請!” 撼山掌眉峰微微一皺,隻好吸氣定神,習慣地道出一聲有僭,然後上步出招首先攻出一掌。

     青衣少年喝一聲:“來得好!” 左手一格,身轉如蓬,輕飄飄地繞去撼山掌身後,右手食中二指一并,便向撼山掌後腦要穴點去。

     台下轟然發出一聲好! 撼山掌輕輕一哦,似未料及來人年事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