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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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怎麼樣?” 主考镖師搖搖頭道:“令表弟還得再看看,希望恐怕不大。

    ” 賈楞子聽了,将手中石鎖朝地下一扔,拉起那名黑瘦小子便往門外跑! 主考镖師咦了一聲,忙于身後喊道:“喂喂,且慢走……” 賈楞子轉身瞪眼道:“要取就是二個,不取拉倒,沒有什麼快呀慢的,說吧,怎麼樣,我這位老弟你們取不取?” 主考镖師為難了,他曾向與考者保證過,考試絕對公平,假如他現在答應了這名俊小子的要求,将無異自食其言,不答應吧,他又實在舍不得這名傻小子的一身神功。

     主考镖師沉吟了一下,終于毅然擡頭向門口那些尚未經過考試的苦力們說道:“這位賈老弟的臂力,大家适才都看到過了,他一個人的能耐,足抵普通三四個人而有餘,像賈老弟這種人才,正是本局所希望遇上的。

    現在,為适應本局實際需要起見,本局拟将考選過程化繁為簡,一下做個了斷。

    那就是在諸位之中,如有人自信氣力不輸這位賈老弟,甚至更在這位賈老弟之上,那麼,請他站出來,經證實無訛後,屆時不但本人錄用,同時還可以由其推薦一名夥伴,諸位斟酌一下吧!” 主考镖師這樣做,顯然是在為這對表兄弟說話,不過衆人都很諒解,人家镖局用人是為了做事,如取錄這對表兄弟,将不啻化二份工錢而雇得四五名人手,誰是這家镖局主事者也不會放棄這等機會的。

     衆苦力在面前相觑了一陣之後,終于相繼搖頭聳肩而去。

     第二天,振漢镖局的镖貨上路了。

     振漢镖局這次承運的镖貨是一百箱白銀,每箱白銀五百兩,總計是白銀五萬兩整,本來預計三天才能裝好,終因賈楞子這對表兄弟力氣大,人又勤快,結果三天的工作在一夜之間便給完成。

     镖貨貨主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有人說他是兩淮的鹽商,也有人說他是紅甯府的卸任官員,衆說紛纭,莫衷一是。

    此人自稱姓羅,大家便都喊他羅大官人。

    有一點不會錯的是,這批白銀是自揚州起運,沿途已選後經過四家镖行之接駁,振漢镖局是第五家承運,現在是這批镖銀的最後一程。

     蘇皖之間本有近路可走,這位羅大官人為什麼要舍近就遠,來豫省繞上這麼一個大圈子呢? 這一點,無人明白。

     據振漢镖局的夥計們猜想,由揚州往石埭,須走長江水路,這時正值長江一帶水定猖極之期,有錢人安全第一,花費多少都在其次,此一猜測說來也并非全無可能,所以,大家在心裡雖然有點疑惑,也沒有人去加以十分注意。

     振漢镖局為求慎重起見,這次特地派出三名得力镖師護行,這三人在黑白兩道都有着極好之聲望和人緣,三人一姓古,一姓張,一姓李。

    除古、張、李三名镖師之外,镖局另外尚派有旗手一名,趟子手五名,以及賈楞子和小喜子二名雜工。

     一行共有騾車五輛,馬車一輛,三輛騾車裝銀箱,同輛騾車載雜物,最後面那輛馬車則為羅大官人和他的二名姬妾所占坐。

     旗手打馬跑在最前面,經常在五裡之内往複馳驅,一面揚旗開道,一面向镖師報告前途平安。

    三名镖師通常一人休息,二人護行,位置在旗手之後,貨車之前,五名趟子手,二名跟着镖師,三名随車殿後。

    賈楞子表兄弟則坐在镖師們馬後第一輛貨車車頂上,路行三日,平安無事。

     第四天傍晚,一行于豫皖鄂三省鄰界的固始落腳安歇。

    根據镖行規矩,镖貨行走途中,每在一處安頓之後,镖局主面,均有向貨主說明前途将經之地,以及該路面有無風險之義務。

    這一天,古姓镖師輪值前去向羅大官人作例行之報告。

     古姓镖師報告完畢,羅大官在皺眉道:“明天這一程真的太平嗎?” 古姓镖師回答道:“請大官人放心……” 羅大官在仍然皺着眉頭道:“在揚州時,曾聽人說,由固始到六安這一段一向不怎麼甯靜,何以古镖師剛才卻說這一段……” 古姓镖師含笑接口道:“既然大官人提起這個,小的現在還可以這樣說,明天,由固始到六安,這一段将是全程中最平安的一段,是的,大官人并沒有聽錯,這一段一向的确不怎麼甯靜,因為‘雙鞭豹’錢達天一夥人就住在三叉灣過去的野豬林附近,而‘雙鞭豹’在武林中,人人都知道是個不好惹的角色,不過,假如大官人知道此人跟咱們局主單掌拿魂的關系,大官人就不會多此一慮了。

    ” 羅大官人噢了一聲忙問道:“此人與貴局什麼關系?” 古姓镖師微微一笑道:“中表兄弟。

    ” 羅大官人深深噓出一口大氣道:“這樣說來當然沒有什麼問題。

    ” 次日,一行繼續登程,過了三叉灣,野豬林遙遙在望。

    這時約莫晌午時分,那名旗手照例縱騎向那片密林馳去,手上的三角镖旗在白日下迎風閃拂,霍霍作響,看上去煞是精神。

     古姓镖師目送那名旗手遠去,回過頭來向另一匹馬背上的張姓镖師笑着道:“咱們每次打這兒經過,雙鞭豹都要招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