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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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民不知道隔壁這名孜孜不倦人正遭遇着何種困難,頗想先喊個茶房來問問清楚,就在這時候,院中忽然響起一陣沉濁的腳步聲。

     蘇天民探頭窗外一看,原來是個喝得半醉的大漢。

    隻見那漢子步履歪斜,手指撚得畢蔔作響,口中則在哼着一些粗俗不堪的小調。

     “大姑娘,在牙床,一心隻把漢子想,哎唷唷,飯不思來榮不嘗……” 蘇天民不勝厭惡,正待縮回身子時,忽見那醉漢竟向隔壁三号房間一徑走了進去,不禁微微一愣。

     蘇天民明白了。

    心想:原來是夫婦倆!做丈夫的不務正義,嗜飲如此,做妻子的自不免要背人吞聲了。

    俗雲:清官難斷家務事!夫婦生活,是一輩子的事,别人管得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蘇天民想着,暗暗一歎,立即息下招呼茶房的念頭。

     沒有想到,那名醉漢入房不久,隔壁房中傳出一陣出人意外的對白。

     先是那名婦人掙紮着顫聲哀告道:“三爺,求求您……” 蘇天民一怔,訝忖道:“他們不是夫婦?” 接着,隻聽那名三爺暖昧地呷呷怪笑道:“乖乖,來,順了你家三爺,包有你大嫂的樂于,老實說,要不是看大嫂有這一身細皮白肉,嘿嘿,你大嫂想想看,我金剛孫三哪兒找不到女人,來,來,乖乖點,讓三爺香一個……” “三爺!” “咦,怎麼啦?” “三爺!” “他媽的!” 接着是個又脆又響的耳聒子,隻聽那名自稱金剛三的三爺切齒怒罵道:“好個不識擡舉的騷蹄子,惹得我三爺火起,不把你這個騷蹄撕成二片才怪,誰叫你那不争氣的丈夫向我三爺借銀子來着?” 但聞那婦人哀哀泣呼道:“三爺,您就做做好事吧,您知道我男人并沒有向您……” 金剛三似乎正向婦人逼過去,隻聽他口中冷笑道:“過了今夜,你蹄子去喊冤好了,嘿嘿,這已經算是給你們面子的人,我金剛孫三幾曾為女人費過這等手腳?” “三爺!” “上床再叫不遲,嘿嘿嘿!” “三爺……” 原來是地方惡棍仗勢逼奸民婦!蘇天民再也無法忍耐,伸手推開窗,真氣一提,人自窗戶中如箭射出! 蘇天民縱落三号房前,擡足一踢,房門洞開。

     這時房中,那名金剛孫三已将一名衣破發散的婦人強按在床沿上,一手掩住婦人嘴巴,一手正向婦女褲腰扯去,情勢之緊迫,顯然已至間不容發階段,蘇天民雙目噴火,一個箭步向前,厲聲大喝道:“好個無恥賊徒” 喝聲中,五指箕張,旋風般向那名自稱金剛孫三的大漢後背照心抓去。

     那名金剛孫三居然能夠臨危不亂,容得指風堪堪近身,方将腰杆一擰,貼着床沿滾翻開去!蘇天民一招落空,心頭不禁微吃一驚,他沒有想到一名地痞竟然具有這等好身手,就在蘇天微一怔神之際,金剛孫三已觑隙奪門奔去庭院中。

    蘇天民哪肯就此放過,身軀一旋,縱步追出。

     金剛孫三不失光棍本色,人雖竄出門外,卻未趁機适脫,隻見他去勢一挫,返身嘿嘿冷笑道:“那兒來的野小子,狗眼也不睜大點,我金剛三的好事,是随便可以破壞的麼? 嘿!” 蘇天民正在火頭上,根本不去理他這一套,右掌一立,當胸劈去。

     金剛孫三雙目閃動,大喝一聲:“來得好!” 腰身一挫,大有奮臂硬架之勢。

    蘇天民暗暗冷笑,心想:你這厮一條右臂大概是不想要了! 誰知蘇天民這廂一念未畢,金剛孫三單臂虛揮,腳下一滑,人如風車般已繞至自己身後。

     蘇天民一個收勢不住,幾乎向前栽出。

     蘇天民既驚且怒,他發覺這名金剛孫三外表雖然粗拙,但出手和心計卻比那狐狸還要狡猾。

     蘇天民陡然想及:這厮決非一般地痞流氓可比,因為普遍的混混兒多半虛有其表,而這厮卻着實有兩下子,很顯然的,這厮在師承方面定然大有來頭! 蘇天民雖然是第一次到中原來,但是,他在爺爺的苦心教導下,差不多在十三歲的時候便已将中原各大門派幾種知名武學熟記于腦,假如這名金剛孫三果真是名門大派之後,他是不難考究出來的。

    蘇天民心存此念,作風頓改。

    他原先在盛氣之餘,隻圖以快打快,想一舉将這名淫徒制服,而現在,他要觀察對方拳掌路數,便處處施出逼的功夫,想對方在山窮水盡之後露出本門的武功。

    可是,金剛孫三似已料透蘇天民這時之用心,但見他哈哈一笑,竟采取了依樣畫葫蘆的手法!蘇天民将各家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