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塔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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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uo世人說的其他不正确的事情多着呢。
&rdquo ［e5］&ldquo那好，同我一起來試着說服世人，教他們［懂得］自己［所經曆］的情感是什麼，當他們說，他們被［353a］快樂和别的東西征服，以至于認識到最好的事情卻不去做，［他們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畢竟，當我們［對他們］說，&lsquo世人們呵，你們說得不正确哦，你們在說謊。
&rsquo他們興許會問我們：&lsquo普羅塔戈拉以及蘇格拉底呀，如果這不是一種［a5］被快樂征服的感受，那是什麼，你們說它是什麼呢？對我們說說嘛！&rsquo&rdquo &ldquo蘇格拉底啊，幹嘛我們非要去探究多數世人的這個意見呢？他們不過随便說說而已。
&rdquo ［353b］&ldquo我認為，&rdquo我說，&ldquo就尋求勇敢，尋求德性的各個部分以及它們如何相關而言，［多數世人的意見］這一點對于我們畢竟意味着點什麼。
所以，倘若你覺得最好還是持守剛才我們覺得［很好］的，即由我來引導，因為我以為，以此［方式］事情會最漂亮地變得清楚起來，［b5］你就跟着［我］吧。
但如果你不願意，如果你喜歡的就是這，我會求之不得。
&rdquo(163) &ldquo不過你說得倒正确，&rdquo他說，&ldquo照你開始的去完成吧。
&rdquo(164) ［353c］&ldquo那麼再說吧，&rdquo我說，&ldquo如果他們問我們：&lsquo你們說的這個，也就是我們說我們被快樂征服，究竟是什麼［意思］？&rsquo我呢，興許會對他們這樣說：&lsquo聽着，普羅塔戈拉和我會試着告訴你們。
你們不是說，［c5］你們恰好就是這樣的嗎，常常屈從于比如吃啊喝啊以及性感之類的即時快樂，你們認識到它們是辛苦的事情，(165)卻照樣做這些？&rsquo&rdquo(166) &ldquo他們會說［是］。
&rdquo(167) &ldquo那麼，我們&mdash&mdash你和我&mdash&mdash再問他們：&lsquo你們憑什麼說這些是辛苦的事情呢？［353d］因為這些事情提供這種即時的快樂，而且它們每個都是快樂，還是因為［這些事情］後來引緻疾病和匮乏，招緻其他諸如此類的許多東西？或者，就算這些中的某一個［快樂］日後不會招［d5］緻任何［壞的］東西，僅僅造成享受，那麼，它們雖然是壞的事情，不過因為它們不管怎樣都造成享受？&rsquo我們會認為，普羅塔戈拉，他們偏偏會這樣回答：&lsquo并非由于即時快樂本身的作用，［這些快樂］才是壞的事情，［353e］而是由于随後出現的事情即疾病以及其他［壞的事情］&rsquo&mdash&mdash他們會［這樣回答］嗎？&rdquo &ldquo我倒是以為，&rdquo普羅塔戈拉說，&ldquo多數人會回答［是］這個［原因］。
&rdquo(168) &ldquo&lsquo那麼，造成疾病不就造成苦惱，造成匮乏不就造成苦惱？&rsquo(169)我相信，他們會同意吧。
&rdquo ［e5］普羅塔戈拉表示同意。
&ldquo&lsquo可是，這對你們不是很清楚嗎，你們常人啊，就像普羅塔戈拉和我說的，這些事情之所以壞，不就因為它們以苦惱告終，剝奪了其他［354a］快樂？&rsquo他們會同意吧？&rdquo 我們兩人都覺得［他們會同意］。
&ldquo那麼，如果我們再問他們相反的：&lsquo世人啊，你們說，好的事情也是苦惱的哦，你們說的不會是這樣一些事情吧：諸如練身呵從軍呵，以及［a5］由于醫生的治療而出現的那些燒灼呵、切割呵、(170)藥療呵以及禁食吧？這些事情盡管是好事情，卻是苦惱的事情？&rsquo他們會說［是這樣］吧？&rdquo 他也覺得［他們會］。
&ldquo&lsquo那［354b］麼，你們把這些叫做好事情，是因為它們随即帶來極度的疼痛和苦痛，還是因為後來從其中産生出健康和良好的身體狀況，乃至救助城邦、統治他人［b5］以及［獲得］财富呢？&rsquo我會認為，他們會說［是這樣］。
&rdquo 他也覺得［他們會］。
&ldquo&lsquo這些事情是好事情，沒别的原因，不過因為它們以快樂告終，釋解和祛除痛苦？(171)或者，當你們把這些叫做好事情時，［354c］除了快樂和痛苦，你們還能夠說出别的什麼你們所盯住的目的嗎？&rsquo我會認為，他們會說不［會有别的目的］。
&rdquo(172) &ldquo我也覺得［他們］不［會有别的目的］，&rdquo普羅塔戈拉說。
&ldquo&lsquo你們不是把快樂當作好東西來追求，把痛苦當作［c5］壞東西來逃避嗎？&rsquo&rdquo 他也覺得［是這樣］。
&ldquo&lsquo那麼，你們認為，壞即痛苦，好即快樂，因為你們說，享受本身也是壞［事情］，隻要它奪去了比它所有的更大快樂中的某一種［快樂］，或者引緻了比［354d］自身帶有的快樂更大的痛苦。
如果你們為的是别的什麼，轉而盯住别的什麼目的才把享受本身稱作壞，你們就能夠告訴我們。
可你們卻不能。
&rsquo&rdquo &ldquo我也覺得他們不［能］，&rdquo普羅塔戈拉說。
&ldquo&lsquo再說，關于遭受痛苦這件事情，［d5］難道不同樣是這種方式？你們把遭受痛苦本身稱為好東西，［不就因為］當［遭受痛苦］要麼祛除了比這些痛苦自身中的痛苦更大的痛苦，要麼提供了比痛苦更大的快樂？如果你們把遭受痛苦［354e］本身稱為好事情，你們轉而盯住的是别的什麼目的，除了我所說的之外，你們也能告訴我們吧？可你們卻不能［告訴我們］。
&rsquo&rdquo &ldquo你說的是真實，&rdquo普羅塔戈拉說。
&ldquo&lsquo那麼再進一步，&rsquo&rdquo我說，&ldquo&lsquo世人們啊，如果你們再問我：關于這一點你們說那麼多究竟為了哪一樁啊，而且［e5］翻來覆去說？&rsquo(173)我呢興許就會說，&lsquo原諒我吧。
畢竟，第一，這樣不就容易表明你們所謂的被快樂征服究竟是什麼［意思］嘛；其次，［我的］所有證明都基于這一點。
不過，［你們的說法］這會兒還可能後退一步，［355a］如果你們能這樣子說：好與快樂是某種不同的東西，或者壞與苦惱是某種不同的東西。
要不然，對于你們來說，快樂地過一輩子沒有痛苦的生活是不是就夠了呢？如果夠了，如果你們隻能說，好或壞的東西不過就是以這些［快樂和痛苦］［a5］告終，你們就且聽下文吧。
我要對你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的］這個說法就變得可笑啦&mdash&mdash倘若你們說，盡管一個世人經常認識到壞的事情就是壞的事情，卻照樣做這些事情，［他］沒法不做，［因為］他受快樂［355b］驅使而神魂颠倒。
反過來，你們又說，這個世人認識到好的事情，卻由于即時的快樂不願去做，被這些［即時快樂］征服。
倘若我們不同時使用許多名稱，［使用］快樂和苦惱、好和壞，(174)［b5］這些事情實在可笑，就會是明擺着的。
毋甯說，既然這些事情顯得是兩樣，我們就得用兩對名稱來表達它們，首先用好和壞，然後再用快樂［355c］和苦惱。
&rsquo &ldquo&lsquo一旦确定了這一點，我們就應該說：這個世人認識到壞的事情是壞的，卻照樣做這些事情。
要是有人問我們，為什麼呢？我們會說，因為他被征服了。
那人會問我們，被什麼征服？于是，我們便沒可能［c5］再說被快樂［征服］，畢竟，已經有另一個名稱替代了快樂，即好［這個名稱］。
所以，我們應該回答那個人并說：他被征服了。
他會說，被什麼征服呢？我們會說，被好［征服］，向宙斯發誓！&rsquo(175) &ldquo如果問我們的人碰巧是個肆心的人，他會哈哈大笑，［355d］然後說，&lsquo如果有人盡管認識到［這些是］壞的事情而且并不需要去做，他卻去做［這些］壞的事情，這就是被好的東西征服，那麼，你們說的事情簡直可笑啊。
&rsquo他會問，&lsquo［如果那人被好東西征服］，在你們看來，是好的東西不足以戰勝壞的東西，還是足以［戰勝壞的東西］呢？&rsquo &ldquo我們會［d5］回答說，&lsquo很清楚啊，因為［好東西］不足以［戰勝壞東西，才會被好東西征服］。
畢竟，我們說他被快樂征服的那個人恐怕不會搞錯。
&rsquo可是，他興許會說，&lsquo憑什麼［道理］好的東西不足［以戰勝］壞的東西，或壞的東西不足［以戰勝］好的東西呢？除了按照其中一個大一些、另一個［355e］小一些［這個道理］，還會有别的［道理］嗎？或者［按照］這個更多，那個更少［的道理］？&rsquo我們恐怕不能說不是這個［道理］吧。
&lsquo所以很清楚，&rsquo他會說，&lsquo你們所謂的被征服，就是拿更大的壞取代較小的好嘛。
事情就是如此。
&rsquo(176) &ldquo我們不妨再換用［e5］&lsquo快樂&rsquo和&lsquo苦惱&rsquo這些名稱在同樣的事情上，(177)然後我們說，這個世人做事情&mdash&mdash先前我們說［他］做&lsquo壞的事情&rsquo，現在我們則說［他］做&lsquo苦惱的事情&rsquo，盡管他認識到這些是苦惱的事情，因為他被［356a］快樂征服。
很清楚，［因為苦惱的事情］不足以戰勝［快樂的事情］嘛。
畢竟，除了相互的過度和不足，還會有别的什麼比快樂足以針對痛苦呢？這些［過度和不足］就是相互變得更大和更小、［數目上的］更多和更少、［程度上的］更足［a5］和更差嘛。
畢竟，如果有誰要說：&lsquo可是，蘇格拉底，即時的快樂與将來的快樂和痛苦以及别的什麼畢竟差得老遠呵。
&rsquo&mdash&mdash我呢就會說：&lsquo除了在快樂與苦惱上不同［還會有什麼不同呢］？畢竟，［它們］并無任何别的不同！毋甯說，就像［356b］一個善于衡量的世人把快樂的事情擺到一起，把痛苦的事情擺到一起，還有近和遠，然後放到天平上，說［兩邊］哪個更多。
要是你用快樂的事情稱量快樂的事情，你肯定總是取［數量］更大和更多的。
要是你用痛苦的事情稱量［b5］痛苦的事情，［你肯定總是］取更小和更少的。
要是用快樂的事情稱量痛苦的事情，倘若快樂的事情重過苦惱的事情，無論遠的重過近的還是近的重過遠的，［你］采取的行動肯定是做那些其中有這些［更大快樂］的事情。
但倘若［356c］苦惱的事情重過快樂的事情，就肯定不會做。
&rsquo我會說，&lsquo你們世人呵，這些事情難道不就是這樣麼？&rsquo我知道，他們隻會這麼說。
&rdquo(178) 普羅塔戈拉也覺得是這樣。
&ldquo既然這個［事情］似乎就是如此，我會說，&lsquo那麼，請你們回答我這個［問題］。
［c5］同樣大的東西，在眼中對你們就顯得近的大些，而遠的就小些，或者不是？&rsquo&rdquo &ldquo他們會說［是這樣］。
&rdquo(179) &ldquo&lsquo厚的東西和多的東西也如此吧？還有，一樣的聲音，近就大些遠就小些？&rsquo&rdquo &ldquo他們興許會說［是這樣］。
&rdquo &ldquo&lsquo那麼，如果［356d］對我們來說，事情做得好憑靠的是這個，即憑靠做和抓住大的事情，避開和不做小的事情，那麼，對我們來說，什麼才會顯得是生命的救助呢？衡量術抑或這種顯得如此的東西的力量？或者，這種［顯得如此的東西的］力量［d5］會把我們引入迷途，使得我們常常把同樣的東西［拿在手裡］颠來倒去［舉棋不定］，在踐行和選取大和小的事情時［常常］後悔？衡量術才戳破這個［顯得如此的］幻象，揭開［356e］真實，使得靈魂甯靜地栖息在這真實之上，從而解救了生命？&rsquo世人們興許會同意這些事情，即衡量術解救我們，或者［他們會說是］别的技藝？&rdquo(180) 普羅塔戈拉同意［他們會說］衡量術。
［e5］&ldquo&lsquo那麼，倘若生命的救助對我們來說憑靠的是選取奇數和偶數，［豈不］就必得正确地一時選取更多一時選取更少，要麼就奇數選取這個奇數，要麼就偶數選取那個偶數，(181)不管就近還是就遠？對我們來說，什麼才會救助［357a］生命呢？(182)豈不就是知識嗎？既然這才是涉及過度和不足的技藝，豈不就是某種衡量術麼？可是，既然牽涉奇數和偶數，那麼，除了是算術［這技藝］還會是别的嗎？&rsquo&mdash&mdash世人們會同意我們吧，還是不會呢？&rdquo 普羅塔戈拉似乎也覺得［a5］他們會同意。
&ldquo&lsquo那麼好，世人們啊，既然對我們來說，生命的救助顯得就是正确地選取快樂和痛苦，選取更多和更少、［357b］更大和更小、更遠和更近［的快樂和痛苦］，［生命的救助］豈不首先顯得是衡量過度和不足以及依相互［比照］來看的均等嗎？&rsquo&rdquo(183) &ldquo當然必然［如此］。
&rdquo &ldquo&lsquo既然是衡量，明顯必然是一種技藝和知識啦？&rsquo&rdquo ［b5］&ldquo他們也會同意說［是這樣］。
&rdquo &ldquo&lsquo好吧，這［衡量術］究竟是哪門技藝和知識，我們以後再探究。
它是知識，這對于那個證明，即我和普羅塔戈拉［357c］必須證明你們問我們的東西來說，倒是遠遠足夠喽。
你們曾問［我們］，要是你們記得的話，當時，我們［兩個］相互達成一緻：沒有什麼比知識更強大，毋甯說，正是這個［知識］，無論它在哪兒，總會強制快樂以及所有其他東西。
可是，你們卻說，快樂［c5］常常甚至強制一個［即便］認識到［這一點］的世人。
當我們不同意你們時，你們就接下來問我們，普羅塔戈拉和蘇格拉底呵，如果這不是一種被快樂征服的感受，那它究竟是什麼呢，你們說它是什麼嘛？［357d］對我們說說看。
(184)那麼，如果我們當時直截了當對你們說，［簡直］無學識，你們就會嘲笑我們。
但這會兒呢，如果你們嘲笑我們，你們就是在嘲笑自己喽。
畢竟，你們已經同意，恰恰由于在選擇快樂和［d5］痛苦&mdash&mdash也就是選擇好事情和壞的事情時缺乏知識，那些在這些事情上犯錯的人才會犯錯；［那些人］不僅是由于缺乏知識，而且是由于缺乏你們剛才同意的衡量術［才犯錯］。
&ldquo&lsquo你們已經知道，［357e］一個錯誤行為就是由于這個人無學識［以至］無知識地做事情［所緻］。
所以，所謂被快樂征服就是最大的無學識，對此［無學識］，這位普羅塔戈拉說他是醫生哦，還有普洛狄科以及希琵阿斯［也這樣說］。
(185)可你們呢，由于你們以為［被快樂征服］根本不是什麼無學識，［e5］你們既沒［自己去找］這些事情的老師，也沒送你們的孩子們［去找］這些智術師，仿佛［這些事情］不可教，而是舍不得給這些［老師們］錢财，你們在私和公方面事情都做得壞。
&rsquo ［358a］&ldquo這些大概就是我們對多數人的回答。
不過，我想要問你們，希琵阿斯和普洛狄科，還有普羅塔戈拉&mdash&mdash畢竟，這個道理對你們來說是共同的，在你們看來，我說的是真實［a5］還是說的假話呢？&rdquo 所有人都覺得，剛才所說的這些真實得太自然不過啦。
&ldquo那麼，你們都同意，&rdquo我說，&ldquo快樂［的事情］是好，苦惱［的事情］是壞喽？不過，我請求這位普洛狄科别搞名稱辨析，别搞你說&lsquo快樂&rsquo或&lsquo欣喜&rsquo或&lsquo高興&rsquo［的辨析］，或者給&lsquo你何以和如何高興起來&rsquo諸如此類的事情［358b］命名，最棒的普洛狄科，徑直回答這個［問題］，這才是我想要的。
&rdquo 普洛狄科笑了，他表示同意，(186)其他人［也同意］。
&ldquo那麼，諸位，&rdquo我說，&ldquo這樣一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呢？所有朝向這個東西的行為&mdash&mdash即朝向不帶痛苦的快樂生活的所有行為，難道不都是美的［和有益的］嗎？［b5］美的作為難道不是既好又有益嗎？&rdquo ［所有人］覺得如此。
&ldquo那麼，&rdquo我說，&ldquo如果快樂就是好，就沒誰知道或認為還有别的［事情］比［358c］他正在做的［事情］更好，而且［對他來說做這些事情］是可能的；既然他做這些事情，［這些事情］就必定是［對他來說］更好的事情。
被自己征服豈不恰恰就是無學識，而掌控自己豈不恰恰就是智慧？&rdquo 所有人都覺得如此。
&ldquo那麼，然後呢？你們［不是］說，無學識是這麼回事：持有虛假的意見和［c5］在非常重要的事情上被蒙騙？&rdquo 所有人也覺得是這麼回事。
&ldquo那麼，别的什麼呢，&rdquo我說，&ldquo沒誰願意去求壞的事情或他認為壞的事情吧？［358d］看來啊，這個［行為］并非基于世人的天性哦，即願意去求自己認為壞的事情而不求好的事情。
一旦被迫在兩個壞的事情中選取一個，沒誰會選取更大的，要是可能選取更小的。
&rdquo ［d5］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所有這些事情就是如此。
(187) &ldquo然後呢？&rdquo我說，&ldquo你們把某種東西稱為畏懼或恐懼吧？而且是我逮着的那個東西？我對你說呐，普洛狄科。
我說的這個是某種對低劣的事情的預感，你們要麼稱它為畏懼要麼稱它為恐懼？&rdquo 普羅塔戈拉和希琵阿斯覺得，這就是畏懼和恐懼；［358e］但普洛狄科覺得，這是畏懼，不是恐懼。
&ldquo這倒無關緊要，普洛狄科，&rdquo我說，&ldquo但是，這個［倒是緊要的］：如果［我們］此前所說的事情是真實的，會有哪個世人願意去求［面對］這些他感到畏懼的事情嗎，要是他有可能去求［面對］他不［感到畏懼的事情］的話？或者，按前面［e5］已經同意的來看，這不可能？畢竟，剛才已經同意，一個人認為，他畏懼的事情是壞的事情，而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去求［面對］或拿取他認為是壞的事情。
&rdquo(188) 所有人［359a］也都覺得是這樣。
&ldquo既然這樣子假定了這些，&rdquo我說，&ldquo普洛狄科和希琵阿斯啊，就讓這位普羅塔戈拉給我們辯護一下他最初的回答何以正确吧&mdash&mdash絕不是［他最初說的］那個，［a5］當時他說，德性有五個部分，沒有一個有如另一個，每個都有自己屬己的能力。
我說的不是這些，而是他後來說的。
(189)畢竟，他後來說，四種［德性］彼此頗為［359b］相像，而有一種［德性］與其他［德性］完全不同，這就是勇敢。
他說，我會憑靠如下證明認識到這一點&mdash&mdash［他說］&lsquo你會發現，蘇格拉底，世人們極為不虔敬、極為不正義、極為不節制、極為無學識，卻極為勇敢。
由此［b5］你會認識到，勇敢與德性的其他部分非常不同。
&rsquo(190)當時我簡直對這回答非常詫異，我同你們讨論過［剛才讨論的］這些後，就更詫異。
(191)我當時問這個人，是否他說勇敢的人是大膽的人。
他說，［他們］甚至［359c］急切哦。
你還記得吧，普羅塔戈拉，［當時］你這樣回答這些事情。
&rdquo 他同意［他說過］。
&ldquo那好，&rdquo我說，&ldquo對我們說說，你說的勇者急切面對的是什麼？是懦夫［c5］面對的那個嗎？&rdquo 他說不是。
&ldquo那麼［懦夫］面對别的東西？&rdquo &ldquo是的，&rdquo他說。
&ldquo是否懦夫面對［讓人］大膽的事情，勇者則面對可怕的事情？&rdquo &ldquo的确，蘇格拉底，世人們的說法如此。
&rdquo &ldquo你說的是真實，&rdquo我說，&ldquo不過，我問的［359d］不是這個，而是［問］：你，即你說勇者急切地面對的［那個］是什麼？［他們］面對可怕的事情，即他們認為這些事情可怕，抑或面對不可怕的事情？&rdquo &ldquo但這一點嘛，&rdquo他說，&ldquo你［剛才］說的那些道理已經證明不可能。
&rdquo &ldquo你說的這個也真實，&rdquo我說，&ldquo所以，如果［d5］這一點已經正确地得到證明，就沒誰會去求取［面對］自己認為可怕的事情，因為被自己征服見之于無學識。
&rdquo 他同意。
&ldquo不過，懦夫也好勇者也罷，所有人都去求取［面對］他們大膽［去求取］的事情啊，在這一點上，至少［359e］懦夫和勇者去求取［面對］的是相同的事情。
&rdquo &ldquo可實際上，蘇格拉底，&rdquo他說，&ldquo懦夫和勇者去求取［面對］的［事情］完全相反；譬如說，勇者願意上戰場，懦夫卻不願。
&rdquo &ldquo那麼，&rdquo我說，&ldquo上戰場是［e5］美的事情還是醜的事情？&rdquo &ldquo美的事情，&rdquo他說。
&ldquo既然是美的，我們先前已經同意，它也就是好的；畢竟，我們已經同意，所有美的行為都是好的［行為］。
&rdquo &ldquo你說的是真實，而且我一向覺得如此。
&rdquo &ldquo這才正确嘛，&rdquo我說，［360a］&ldquo可是，盡管［上戰場］既美又好，你說［勇者和懦夫中的］哪種人不願意上戰場呢？&rdquo &ldquo懦夫，&rdquo他說。
&ldquo是吧，&rdquo我說，&ldquo即便［上戰場］是美的事情、好的事情，而且是快樂的事？&rdquo &ldquo［這一點］當然已經同意，&rdquo他說。
&ldquo那麼，懦夫就是，明明認識到［這些］，卻不願去求取［a5］更美、更好、更快樂的事情？&rdquo &ldquo不過，如果我們也同意這一點，&rdquo他說，&ldquo我們就會推翻先前同意的［說法］。
&rdquo &ldquo那個勇敢的人［會做什麼］呢？他豈不會去求取更美、更好、更快樂的事情？&rdquo &ldquo必然得同意［這點］，&rdquo他說。
&ldquo那麼，那些［360b］勇者如果恐懼的話，他們完全不會恐懼醜的恐懼，也不會對醜的大膽膽兒大吧？&rdquo &ldquo［你說的是］真實，&rdquo他說。
&ldquo如果他們不醜，豈不就美［高貴］？&rdquo 他同意。
&ldquo如果［他們］美［高貴］，也就好？&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反過來，懦夫或莽夫或瘋癫［b5］的人豈不既恐懼醜的恐懼又對醜的大膽膽兒大？&rdquo(192) 他同意。
&ldquo他們對醜的和壞的事情膽兒大，豈不恰恰是由于沒見識和無學識？&rdquo(193) &ldquo正是［360c］如此，&rdquo他說。
&ldquo然後呢？懦夫因之而是懦夫的這個東西，你叫作懦弱還是勇敢？&rdquo &ldquo我當然［叫作］懦弱，&rdquo他說。
&ldquo懦夫豈不是因為對可怕的事情無學識而顯得是［懦夫］？&rdquo &ldquo完全如此，&rdquo他說。
&ldquo那麼，由于這種無學識本身，他們才是懦夫？&rdquo ［c5］他同意。
&ldquo按你同意的，他們因為懦弱所以是懦夫？&rdquo 他承認。
&ldquo對可怕的事情和不可怕的事情無學識豈不就是懦弱？&rdquo 他點點頭。
&ldquo可是，&rdquo我說，&ldquo勇敢與懦怯［360d］［剛好］相反吧？&rdquo 他說［是］。
&ldquo那麼，對可怕的事情和不可怕的事情有智慧與對這些事情無學識相反吧？&rdquo 這兒他仍然點點頭。
&ldquo對這些事情無學識是懦弱吧？&rdquo 對此他十分勉強地點頭。
&ldquo那麼，對可怕的事情和不［d5］可怕的事情有智慧就是勇敢，與對這些事情無學識則相反吧？&rdquo 在這兒他不再願意點頭，也不吭聲。
于是我說，&ldquo怎麼啦？普羅塔戈拉，對我問的，你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rdquo &ldquo你自己完成它吧，&rdquo他說。
&ldquo僅有一件事情，&rdquo我說，［360e］&ldquo我還想問問你：你是否仍然像起初那樣認為，有些世人既極其無學識，又極其勇敢？&rdquo &ldquo我覺得，&rdquo他說，&ldquo蘇格拉底啊，你讓我做一個回答［問題］的人是為了好勝哦。
我會讓你高興，而且我說，按［e5］已經同意的，我認為這不可能。
&rdquo(194) &ldquo其實，&rdquo我說，&ldquo我問的所有這些不是為了别的，不過是想看清楚涉及德性的事情究竟怎麼回事，德性本身究竟是什麼。
畢竟，我知道，倘若這一點變得明朗［361a］起來，我們&mdash&mdash我和你倆&mdash&mdash說了老半天的那個［問題］才會變得極為清楚：我說德性不可教，而你說可教。
我覺得，我們的這些說法迄今為止的結局就像一個世人在指控和［a5］嘲笑［我們］，如果［這結局］會發出聲音的話，它恐怕就會說：&lsquo蘇格拉底和普羅塔戈拉啊，你們真是出格之人哦！你［蘇格拉底］呢，在起先的那些［說法］中說德性不可教，這會兒你卻急沖沖要與自己［361b］相反，力圖證明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是知識，甚至正義、節制以及勇敢［都是知識］，以此方式［表明］，德性似乎顯得最為可教。
畢竟，倘若德性是某種不同于知識的東西，像普羅塔戈拉試圖［b5］說的那樣，它顯然就會不可教。
可現在呢，蘇格拉底呵，倘若［德性］整個兒将顯得就是知識，如你急沖沖得到的那樣，如果它不可教才會讓人詫異呢。
(195)反之，普羅塔戈拉呢，當初假定［德性］可教，這會兒卻顯得急沖沖要得到相反的［觀點］，［德性］顯得最［361c］不像的就是知識。
這樣的話，德性就會至少是不可教的。
&rsquo(196) &ldquo所以，我呵，普羅塔戈拉，當我觀察到所有這些事情颠七倒八可怕得混亂不堪時，我就以全副熱心要讓這些事情變得清楚起來。
在我們［c5］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我很想我們會去求取德性究竟是什麼，然後再來仔細考察它可教還是不可教。
沒準那個厄琵米修斯會在我們考察時［361d］耍詭計讓我們失敗，如你所講的那樣，就像他在分配［能力］時忽略我們。
所以，［你的］這個故事中是普羅米修斯而非厄琵米修斯更讓我喜歡得多。
用他［做榜樣］，把我自己的整個生命先想清楚，［d5］我才忙碌于所有這些事情，而且，要是你願意，就像我在開頭說的那樣，我會極為快樂地同你一起徹底探究這些事情。
&rdquo 于是普羅塔戈拉說，&ldquo蘇格拉底，我啊贊賞你的這股子熱心以及這些說法的路徑。
當然喽，［361e］在别的事情上，我不覺得自己是個低劣的人，而且世人中我最少妒忌，因為我對許多人說到過你，在我所遇到的這些人中，我最歎服你，尤其［同你］年歲相若的人，最為［歎服你］。
而且我還說，如果你會成為憑智慧而受到［e5］敬重的人，我不會感到詫異。
隻要你願意，我們以後再來詳細考察這些事情。
不過，這會兒該是去辦别的事情的時候了。
&rdquo(197) ［362a］&ldquo可不嘛，&rdquo我說，&ldquo如果你覺得［必須做］的話，這才是必須做的。
畢竟，我說過，我早就該離開了，卻留下來讓這位［漂亮的］卡利阿斯高興。
&rdquo(198) 在說了和聽了這些後，我們就離開了。
(199)
&rdquo ［e5］&ldquo那好，同我一起來試着說服世人，教他們［懂得］自己［所經曆］的情感是什麼，當他們說，他們被［353a］快樂和别的東西征服，以至于認識到最好的事情卻不去做，［他們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畢竟，當我們［對他們］說，&lsquo世人們呵，你們說得不正确哦，你們在說謊。
&rsquo他們興許會問我們：&lsquo普羅塔戈拉以及蘇格拉底呀，如果這不是一種［a5］被快樂征服的感受，那是什麼，你們說它是什麼呢？對我們說說嘛！&rsquo&rdquo &ldquo蘇格拉底啊，幹嘛我們非要去探究多數世人的這個意見呢？他們不過随便說說而已。
&rdquo ［353b］&ldquo我認為，&rdquo我說，&ldquo就尋求勇敢，尋求德性的各個部分以及它們如何相關而言，［多數世人的意見］這一點對于我們畢竟意味着點什麼。
所以，倘若你覺得最好還是持守剛才我們覺得［很好］的，即由我來引導，因為我以為，以此［方式］事情會最漂亮地變得清楚起來，［b5］你就跟着［我］吧。
但如果你不願意，如果你喜歡的就是這，我會求之不得。
&rdquo(163) &ldquo不過你說得倒正确，&rdquo他說，&ldquo照你開始的去完成吧。
&rdquo(164) ［353c］&ldquo那麼再說吧，&rdquo我說，&ldquo如果他們問我們：&lsquo你們說的這個，也就是我們說我們被快樂征服，究竟是什麼［意思］？&rsquo我呢，興許會對他們這樣說：&lsquo聽着，普羅塔戈拉和我會試着告訴你們。
你們不是說，［c5］你們恰好就是這樣的嗎，常常屈從于比如吃啊喝啊以及性感之類的即時快樂，你們認識到它們是辛苦的事情，(165)卻照樣做這些？&rsquo&rdquo(166) &ldquo他們會說［是］。
&rdquo(167) &ldquo那麼，我們&mdash&mdash你和我&mdash&mdash再問他們：&lsquo你們憑什麼說這些是辛苦的事情呢？［353d］因為這些事情提供這種即時的快樂，而且它們每個都是快樂，還是因為［這些事情］後來引緻疾病和匮乏，招緻其他諸如此類的許多東西？或者，就算這些中的某一個［快樂］日後不會招［d5］緻任何［壞的］東西，僅僅造成享受，那麼，它們雖然是壞的事情，不過因為它們不管怎樣都造成享受？&rsquo我們會認為，普羅塔戈拉，他們偏偏會這樣回答：&lsquo并非由于即時快樂本身的作用，［這些快樂］才是壞的事情，［353e］而是由于随後出現的事情即疾病以及其他［壞的事情］&rsquo&mdash&mdash他們會［這樣回答］嗎？&rdquo &ldquo我倒是以為，&rdquo普羅塔戈拉說，&ldquo多數人會回答［是］這個［原因］。
&rdquo(168) &ldquo&lsquo那麼，造成疾病不就造成苦惱，造成匮乏不就造成苦惱？&rsquo(169)我相信，他們會同意吧。
&rdquo ［e5］普羅塔戈拉表示同意。
&ldquo&lsquo可是，這對你們不是很清楚嗎，你們常人啊，就像普羅塔戈拉和我說的，這些事情之所以壞，不就因為它們以苦惱告終，剝奪了其他［354a］快樂？&rsquo他們會同意吧？&rdquo 我們兩人都覺得［他們會同意］。
&ldquo那麼，如果我們再問他們相反的：&lsquo世人啊，你們說，好的事情也是苦惱的哦，你們說的不會是這樣一些事情吧：諸如練身呵從軍呵，以及［a5］由于醫生的治療而出現的那些燒灼呵、切割呵、(170)藥療呵以及禁食吧？這些事情盡管是好事情，卻是苦惱的事情？&rsquo他們會說［是這樣］吧？&rdquo 他也覺得［他們會］。
&ldquo&lsquo那［354b］麼，你們把這些叫做好事情，是因為它們随即帶來極度的疼痛和苦痛，還是因為後來從其中産生出健康和良好的身體狀況，乃至救助城邦、統治他人［b5］以及［獲得］财富呢？&rsquo我會認為，他們會說［是這樣］。
&rdquo 他也覺得［他們會］。
&ldquo&lsquo這些事情是好事情，沒别的原因，不過因為它們以快樂告終，釋解和祛除痛苦？(171)或者，當你們把這些叫做好事情時，［354c］除了快樂和痛苦，你們還能夠說出别的什麼你們所盯住的目的嗎？&rsquo我會認為，他們會說不［會有别的目的］。
&rdquo(172) &ldquo我也覺得［他們］不［會有别的目的］，&rdquo普羅塔戈拉說。
&ldquo&lsquo你們不是把快樂當作好東西來追求，把痛苦當作［c5］壞東西來逃避嗎？&rsquo&rdquo 他也覺得［是這樣］。
&ldquo&lsquo那麼，你們認為，壞即痛苦，好即快樂，因為你們說，享受本身也是壞［事情］，隻要它奪去了比它所有的更大快樂中的某一種［快樂］，或者引緻了比［354d］自身帶有的快樂更大的痛苦。
如果你們為的是别的什麼，轉而盯住别的什麼目的才把享受本身稱作壞，你們就能夠告訴我們。
可你們卻不能。
&rsquo&rdquo &ldquo我也覺得他們不［能］，&rdquo普羅塔戈拉說。
&ldquo&lsquo再說，關于遭受痛苦這件事情，［d5］難道不同樣是這種方式？你們把遭受痛苦本身稱為好東西，［不就因為］當［遭受痛苦］要麼祛除了比這些痛苦自身中的痛苦更大的痛苦，要麼提供了比痛苦更大的快樂？如果你們把遭受痛苦［354e］本身稱為好事情，你們轉而盯住的是别的什麼目的，除了我所說的之外，你們也能告訴我們吧？可你們卻不能［告訴我們］。
&rsquo&rdquo &ldquo你說的是真實，&rdquo普羅塔戈拉說。
&ldquo&lsquo那麼再進一步，&rsquo&rdquo我說，&ldquo&lsquo世人們啊，如果你們再問我：關于這一點你們說那麼多究竟為了哪一樁啊，而且［e5］翻來覆去說？&rsquo(173)我呢興許就會說，&lsquo原諒我吧。
畢竟，第一，這樣不就容易表明你們所謂的被快樂征服究竟是什麼［意思］嘛；其次，［我的］所有證明都基于這一點。
不過，［你們的說法］這會兒還可能後退一步，［355a］如果你們能這樣子說：好與快樂是某種不同的東西，或者壞與苦惱是某種不同的東西。
要不然，對于你們來說，快樂地過一輩子沒有痛苦的生活是不是就夠了呢？如果夠了，如果你們隻能說，好或壞的東西不過就是以這些［快樂和痛苦］［a5］告終，你們就且聽下文吧。
我要對你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的］這個說法就變得可笑啦&mdash&mdash倘若你們說，盡管一個世人經常認識到壞的事情就是壞的事情，卻照樣做這些事情，［他］沒法不做，［因為］他受快樂［355b］驅使而神魂颠倒。
反過來，你們又說，這個世人認識到好的事情，卻由于即時的快樂不願去做，被這些［即時快樂］征服。
倘若我們不同時使用許多名稱，［使用］快樂和苦惱、好和壞，(174)［b5］這些事情實在可笑，就會是明擺着的。
毋甯說，既然這些事情顯得是兩樣，我們就得用兩對名稱來表達它們，首先用好和壞，然後再用快樂［355c］和苦惱。
&rsquo &ldquo&lsquo一旦确定了這一點，我們就應該說：這個世人認識到壞的事情是壞的，卻照樣做這些事情。
要是有人問我們，為什麼呢？我們會說，因為他被征服了。
那人會問我們，被什麼征服？于是，我們便沒可能［c5］再說被快樂［征服］，畢竟，已經有另一個名稱替代了快樂，即好［這個名稱］。
所以，我們應該回答那個人并說：他被征服了。
他會說，被什麼征服呢？我們會說，被好［征服］，向宙斯發誓！&rsquo(175) &ldquo如果問我們的人碰巧是個肆心的人，他會哈哈大笑，［355d］然後說，&lsquo如果有人盡管認識到［這些是］壞的事情而且并不需要去做，他卻去做［這些］壞的事情，這就是被好的東西征服，那麼，你們說的事情簡直可笑啊。
&rsquo他會問，&lsquo［如果那人被好東西征服］，在你們看來，是好的東西不足以戰勝壞的東西，還是足以［戰勝壞的東西］呢？&rsquo &ldquo我們會［d5］回答說，&lsquo很清楚啊，因為［好東西］不足以［戰勝壞東西，才會被好東西征服］。
畢竟，我們說他被快樂征服的那個人恐怕不會搞錯。
&rsquo可是，他興許會說，&lsquo憑什麼［道理］好的東西不足［以戰勝］壞的東西，或壞的東西不足［以戰勝］好的東西呢？除了按照其中一個大一些、另一個［355e］小一些［這個道理］，還會有别的［道理］嗎？或者［按照］這個更多，那個更少［的道理］？&rsquo我們恐怕不能說不是這個［道理］吧。
&lsquo所以很清楚，&rsquo他會說，&lsquo你們所謂的被征服，就是拿更大的壞取代較小的好嘛。
事情就是如此。
&rsquo(176) &ldquo我們不妨再換用［e5］&lsquo快樂&rsquo和&lsquo苦惱&rsquo這些名稱在同樣的事情上，(177)然後我們說，這個世人做事情&mdash&mdash先前我們說［他］做&lsquo壞的事情&rsquo，現在我們則說［他］做&lsquo苦惱的事情&rsquo，盡管他認識到這些是苦惱的事情，因為他被［356a］快樂征服。
很清楚，［因為苦惱的事情］不足以戰勝［快樂的事情］嘛。
畢竟，除了相互的過度和不足，還會有别的什麼比快樂足以針對痛苦呢？這些［過度和不足］就是相互變得更大和更小、［數目上的］更多和更少、［程度上的］更足［a5］和更差嘛。
畢竟，如果有誰要說：&lsquo可是，蘇格拉底，即時的快樂與将來的快樂和痛苦以及别的什麼畢竟差得老遠呵。
&rsquo&mdash&mdash我呢就會說：&lsquo除了在快樂與苦惱上不同［還會有什麼不同呢］？畢竟，［它們］并無任何别的不同！毋甯說，就像［356b］一個善于衡量的世人把快樂的事情擺到一起，把痛苦的事情擺到一起，還有近和遠，然後放到天平上，說［兩邊］哪個更多。
要是你用快樂的事情稱量快樂的事情，你肯定總是取［數量］更大和更多的。
要是你用痛苦的事情稱量［b5］痛苦的事情，［你肯定總是］取更小和更少的。
要是用快樂的事情稱量痛苦的事情，倘若快樂的事情重過苦惱的事情，無論遠的重過近的還是近的重過遠的，［你］采取的行動肯定是做那些其中有這些［更大快樂］的事情。
但倘若［356c］苦惱的事情重過快樂的事情，就肯定不會做。
&rsquo我會說，&lsquo你們世人呵，這些事情難道不就是這樣麼？&rsquo我知道，他們隻會這麼說。
&rdquo(178) 普羅塔戈拉也覺得是這樣。
&ldquo既然這個［事情］似乎就是如此，我會說，&lsquo那麼，請你們回答我這個［問題］。
［c5］同樣大的東西，在眼中對你們就顯得近的大些，而遠的就小些，或者不是？&rsquo&rdquo &ldquo他們會說［是這樣］。
&rdquo(179) &ldquo&lsquo厚的東西和多的東西也如此吧？還有，一樣的聲音，近就大些遠就小些？&rsquo&rdquo &ldquo他們興許會說［是這樣］。
&rdquo &ldquo&lsquo那麼，如果［356d］對我們來說，事情做得好憑靠的是這個，即憑靠做和抓住大的事情，避開和不做小的事情，那麼，對我們來說，什麼才會顯得是生命的救助呢？衡量術抑或這種顯得如此的東西的力量？或者，這種［顯得如此的東西的］力量［d5］會把我們引入迷途，使得我們常常把同樣的東西［拿在手裡］颠來倒去［舉棋不定］，在踐行和選取大和小的事情時［常常］後悔？衡量術才戳破這個［顯得如此的］幻象，揭開［356e］真實，使得靈魂甯靜地栖息在這真實之上，從而解救了生命？&rsquo世人們興許會同意這些事情，即衡量術解救我們，或者［他們會說是］别的技藝？&rdquo(180) 普羅塔戈拉同意［他們會說］衡量術。
［e5］&ldquo&lsquo那麼，倘若生命的救助對我們來說憑靠的是選取奇數和偶數，［豈不］就必得正确地一時選取更多一時選取更少，要麼就奇數選取這個奇數，要麼就偶數選取那個偶數，(181)不管就近還是就遠？對我們來說，什麼才會救助［357a］生命呢？(182)豈不就是知識嗎？既然這才是涉及過度和不足的技藝，豈不就是某種衡量術麼？可是，既然牽涉奇數和偶數，那麼，除了是算術［這技藝］還會是别的嗎？&rsquo&mdash&mdash世人們會同意我們吧，還是不會呢？&rdquo 普羅塔戈拉似乎也覺得［a5］他們會同意。
&ldquo&lsquo那麼好，世人們啊，既然對我們來說，生命的救助顯得就是正确地選取快樂和痛苦，選取更多和更少、［357b］更大和更小、更遠和更近［的快樂和痛苦］，［生命的救助］豈不首先顯得是衡量過度和不足以及依相互［比照］來看的均等嗎？&rsquo&rdquo(183) &ldquo當然必然［如此］。
&rdquo &ldquo&lsquo既然是衡量，明顯必然是一種技藝和知識啦？&rsquo&rdquo ［b5］&ldquo他們也會同意說［是這樣］。
&rdquo &ldquo&lsquo好吧，這［衡量術］究竟是哪門技藝和知識，我們以後再探究。
它是知識，這對于那個證明，即我和普羅塔戈拉［357c］必須證明你們問我們的東西來說，倒是遠遠足夠喽。
你們曾問［我們］，要是你們記得的話，當時，我們［兩個］相互達成一緻：沒有什麼比知識更強大，毋甯說，正是這個［知識］，無論它在哪兒，總會強制快樂以及所有其他東西。
可是，你們卻說，快樂［c5］常常甚至強制一個［即便］認識到［這一點］的世人。
當我們不同意你們時，你們就接下來問我們，普羅塔戈拉和蘇格拉底呵，如果這不是一種被快樂征服的感受，那它究竟是什麼呢，你們說它是什麼嘛？［357d］對我們說說看。
(184)那麼，如果我們當時直截了當對你們說，［簡直］無學識，你們就會嘲笑我們。
但這會兒呢，如果你們嘲笑我們，你們就是在嘲笑自己喽。
畢竟，你們已經同意，恰恰由于在選擇快樂和［d5］痛苦&mdash&mdash也就是選擇好事情和壞的事情時缺乏知識，那些在這些事情上犯錯的人才會犯錯；［那些人］不僅是由于缺乏知識，而且是由于缺乏你們剛才同意的衡量術［才犯錯］。
&ldquo&lsquo你們已經知道，［357e］一個錯誤行為就是由于這個人無學識［以至］無知識地做事情［所緻］。
所以，所謂被快樂征服就是最大的無學識，對此［無學識］，這位普羅塔戈拉說他是醫生哦，還有普洛狄科以及希琵阿斯［也這樣說］。
(185)可你們呢，由于你們以為［被快樂征服］根本不是什麼無學識，［e5］你們既沒［自己去找］這些事情的老師，也沒送你們的孩子們［去找］這些智術師，仿佛［這些事情］不可教，而是舍不得給這些［老師們］錢财，你們在私和公方面事情都做得壞。
&rsquo ［358a］&ldquo這些大概就是我們對多數人的回答。
不過，我想要問你們，希琵阿斯和普洛狄科，還有普羅塔戈拉&mdash&mdash畢竟，這個道理對你們來說是共同的，在你們看來，我說的是真實［a5］還是說的假話呢？&rdquo 所有人都覺得，剛才所說的這些真實得太自然不過啦。
&ldquo那麼，你們都同意，&rdquo我說，&ldquo快樂［的事情］是好，苦惱［的事情］是壞喽？不過，我請求這位普洛狄科别搞名稱辨析，别搞你說&lsquo快樂&rsquo或&lsquo欣喜&rsquo或&lsquo高興&rsquo［的辨析］，或者給&lsquo你何以和如何高興起來&rsquo諸如此類的事情［358b］命名，最棒的普洛狄科，徑直回答這個［問題］，這才是我想要的。
&rdquo 普洛狄科笑了，他表示同意，(186)其他人［也同意］。
&ldquo那麼，諸位，&rdquo我說，&ldquo這樣一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呢？所有朝向這個東西的行為&mdash&mdash即朝向不帶痛苦的快樂生活的所有行為，難道不都是美的［和有益的］嗎？［b5］美的作為難道不是既好又有益嗎？&rdquo ［所有人］覺得如此。
&ldquo那麼，&rdquo我說，&ldquo如果快樂就是好，就沒誰知道或認為還有别的［事情］比［358c］他正在做的［事情］更好，而且［對他來說做這些事情］是可能的；既然他做這些事情，［這些事情］就必定是［對他來說］更好的事情。
被自己征服豈不恰恰就是無學識，而掌控自己豈不恰恰就是智慧？&rdquo 所有人都覺得如此。
&ldquo那麼，然後呢？你們［不是］說，無學識是這麼回事：持有虛假的意見和［c5］在非常重要的事情上被蒙騙？&rdquo 所有人也覺得是這麼回事。
&ldquo那麼，别的什麼呢，&rdquo我說，&ldquo沒誰願意去求壞的事情或他認為壞的事情吧？［358d］看來啊，這個［行為］并非基于世人的天性哦，即願意去求自己認為壞的事情而不求好的事情。
一旦被迫在兩個壞的事情中選取一個，沒誰會選取更大的，要是可能選取更小的。
&rdquo ［d5］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所有這些事情就是如此。
(187) &ldquo然後呢？&rdquo我說，&ldquo你們把某種東西稱為畏懼或恐懼吧？而且是我逮着的那個東西？我對你說呐，普洛狄科。
我說的這個是某種對低劣的事情的預感，你們要麼稱它為畏懼要麼稱它為恐懼？&rdquo 普羅塔戈拉和希琵阿斯覺得，這就是畏懼和恐懼；［358e］但普洛狄科覺得，這是畏懼，不是恐懼。
&ldquo這倒無關緊要，普洛狄科，&rdquo我說，&ldquo但是，這個［倒是緊要的］：如果［我們］此前所說的事情是真實的，會有哪個世人願意去求［面對］這些他感到畏懼的事情嗎，要是他有可能去求［面對］他不［感到畏懼的事情］的話？或者，按前面［e5］已經同意的來看，這不可能？畢竟，剛才已經同意，一個人認為，他畏懼的事情是壞的事情，而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去求［面對］或拿取他認為是壞的事情。
&rdquo(188) 所有人［359a］也都覺得是這樣。
&ldquo既然這樣子假定了這些，&rdquo我說，&ldquo普洛狄科和希琵阿斯啊，就讓這位普羅塔戈拉給我們辯護一下他最初的回答何以正确吧&mdash&mdash絕不是［他最初說的］那個，［a5］當時他說，德性有五個部分，沒有一個有如另一個，每個都有自己屬己的能力。
我說的不是這些，而是他後來說的。
(189)畢竟，他後來說，四種［德性］彼此頗為［359b］相像，而有一種［德性］與其他［德性］完全不同，這就是勇敢。
他說，我會憑靠如下證明認識到這一點&mdash&mdash［他說］&lsquo你會發現，蘇格拉底，世人們極為不虔敬、極為不正義、極為不節制、極為無學識，卻極為勇敢。
由此［b5］你會認識到，勇敢與德性的其他部分非常不同。
&rsquo(190)當時我簡直對這回答非常詫異，我同你們讨論過［剛才讨論的］這些後，就更詫異。
(191)我當時問這個人，是否他說勇敢的人是大膽的人。
他說，［他們］甚至［359c］急切哦。
你還記得吧，普羅塔戈拉，［當時］你這樣回答這些事情。
&rdquo 他同意［他說過］。
&ldquo那好，&rdquo我說，&ldquo對我們說說，你說的勇者急切面對的是什麼？是懦夫［c5］面對的那個嗎？&rdquo 他說不是。
&ldquo那麼［懦夫］面對别的東西？&rdquo &ldquo是的，&rdquo他說。
&ldquo是否懦夫面對［讓人］大膽的事情，勇者則面對可怕的事情？&rdquo &ldquo的确，蘇格拉底，世人們的說法如此。
&rdquo &ldquo你說的是真實，&rdquo我說，&ldquo不過，我問的［359d］不是這個，而是［問］：你，即你說勇者急切地面對的［那個］是什麼？［他們］面對可怕的事情，即他們認為這些事情可怕，抑或面對不可怕的事情？&rdquo &ldquo但這一點嘛，&rdquo他說，&ldquo你［剛才］說的那些道理已經證明不可能。
&rdquo &ldquo你說的這個也真實，&rdquo我說，&ldquo所以，如果［d5］這一點已經正确地得到證明，就沒誰會去求取［面對］自己認為可怕的事情，因為被自己征服見之于無學識。
&rdquo 他同意。
&ldquo不過，懦夫也好勇者也罷，所有人都去求取［面對］他們大膽［去求取］的事情啊，在這一點上，至少［359e］懦夫和勇者去求取［面對］的是相同的事情。
&rdquo &ldquo可實際上，蘇格拉底，&rdquo他說，&ldquo懦夫和勇者去求取［面對］的［事情］完全相反；譬如說，勇者願意上戰場，懦夫卻不願。
&rdquo &ldquo那麼，&rdquo我說，&ldquo上戰場是［e5］美的事情還是醜的事情？&rdquo &ldquo美的事情，&rdquo他說。
&ldquo既然是美的，我們先前已經同意，它也就是好的；畢竟，我們已經同意，所有美的行為都是好的［行為］。
&rdquo &ldquo你說的是真實，而且我一向覺得如此。
&rdquo &ldquo這才正确嘛，&rdquo我說，［360a］&ldquo可是，盡管［上戰場］既美又好，你說［勇者和懦夫中的］哪種人不願意上戰場呢？&rdquo &ldquo懦夫，&rdquo他說。
&ldquo是吧，&rdquo我說，&ldquo即便［上戰場］是美的事情、好的事情，而且是快樂的事？&rdquo &ldquo［這一點］當然已經同意，&rdquo他說。
&ldquo那麼，懦夫就是，明明認識到［這些］，卻不願去求取［a5］更美、更好、更快樂的事情？&rdquo &ldquo不過，如果我們也同意這一點，&rdquo他說，&ldquo我們就會推翻先前同意的［說法］。
&rdquo &ldquo那個勇敢的人［會做什麼］呢？他豈不會去求取更美、更好、更快樂的事情？&rdquo &ldquo必然得同意［這點］，&rdquo他說。
&ldquo那麼，那些［360b］勇者如果恐懼的話，他們完全不會恐懼醜的恐懼，也不會對醜的大膽膽兒大吧？&rdquo &ldquo［你說的是］真實，&rdquo他說。
&ldquo如果他們不醜，豈不就美［高貴］？&rdquo 他同意。
&ldquo如果［他們］美［高貴］，也就好？&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反過來，懦夫或莽夫或瘋癫［b5］的人豈不既恐懼醜的恐懼又對醜的大膽膽兒大？&rdquo(192) 他同意。
&ldquo他們對醜的和壞的事情膽兒大，豈不恰恰是由于沒見識和無學識？&rdquo(193) &ldquo正是［360c］如此，&rdquo他說。
&ldquo然後呢？懦夫因之而是懦夫的這個東西，你叫作懦弱還是勇敢？&rdquo &ldquo我當然［叫作］懦弱，&rdquo他說。
&ldquo懦夫豈不是因為對可怕的事情無學識而顯得是［懦夫］？&rdquo &ldquo完全如此，&rdquo他說。
&ldquo那麼，由于這種無學識本身，他們才是懦夫？&rdquo ［c5］他同意。
&ldquo按你同意的，他們因為懦弱所以是懦夫？&rdquo 他承認。
&ldquo對可怕的事情和不可怕的事情無學識豈不就是懦弱？&rdquo 他點點頭。
&ldquo可是，&rdquo我說，&ldquo勇敢與懦怯［360d］［剛好］相反吧？&rdquo 他說［是］。
&ldquo那麼，對可怕的事情和不可怕的事情有智慧與對這些事情無學識相反吧？&rdquo 這兒他仍然點點頭。
&ldquo對這些事情無學識是懦弱吧？&rdquo 對此他十分勉強地點頭。
&ldquo那麼，對可怕的事情和不［d5］可怕的事情有智慧就是勇敢，與對這些事情無學識則相反吧？&rdquo 在這兒他不再願意點頭，也不吭聲。
于是我說，&ldquo怎麼啦？普羅塔戈拉，對我問的，你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rdquo &ldquo你自己完成它吧，&rdquo他說。
&ldquo僅有一件事情，&rdquo我說，［360e］&ldquo我還想問問你：你是否仍然像起初那樣認為，有些世人既極其無學識，又極其勇敢？&rdquo &ldquo我覺得，&rdquo他說，&ldquo蘇格拉底啊，你讓我做一個回答［問題］的人是為了好勝哦。
我會讓你高興，而且我說，按［e5］已經同意的，我認為這不可能。
&rdquo(194) &ldquo其實，&rdquo我說，&ldquo我問的所有這些不是為了别的，不過是想看清楚涉及德性的事情究竟怎麼回事，德性本身究竟是什麼。
畢竟，我知道，倘若這一點變得明朗［361a］起來，我們&mdash&mdash我和你倆&mdash&mdash說了老半天的那個［問題］才會變得極為清楚：我說德性不可教，而你說可教。
我覺得，我們的這些說法迄今為止的結局就像一個世人在指控和［a5］嘲笑［我們］，如果［這結局］會發出聲音的話，它恐怕就會說：&lsquo蘇格拉底和普羅塔戈拉啊，你們真是出格之人哦！你［蘇格拉底］呢，在起先的那些［說法］中說德性不可教，這會兒你卻急沖沖要與自己［361b］相反，力圖證明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是知識，甚至正義、節制以及勇敢［都是知識］，以此方式［表明］，德性似乎顯得最為可教。
畢竟，倘若德性是某種不同于知識的東西，像普羅塔戈拉試圖［b5］說的那樣，它顯然就會不可教。
可現在呢，蘇格拉底呵，倘若［德性］整個兒将顯得就是知識，如你急沖沖得到的那樣，如果它不可教才會讓人詫異呢。
(195)反之，普羅塔戈拉呢，當初假定［德性］可教，這會兒卻顯得急沖沖要得到相反的［觀點］，［德性］顯得最［361c］不像的就是知識。
這樣的話，德性就會至少是不可教的。
&rsquo(196) &ldquo所以，我呵，普羅塔戈拉，當我觀察到所有這些事情颠七倒八可怕得混亂不堪時，我就以全副熱心要讓這些事情變得清楚起來。
在我們［c5］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我很想我們會去求取德性究竟是什麼，然後再來仔細考察它可教還是不可教。
沒準那個厄琵米修斯會在我們考察時［361d］耍詭計讓我們失敗，如你所講的那樣，就像他在分配［能力］時忽略我們。
所以，［你的］這個故事中是普羅米修斯而非厄琵米修斯更讓我喜歡得多。
用他［做榜樣］，把我自己的整個生命先想清楚，［d5］我才忙碌于所有這些事情，而且，要是你願意，就像我在開頭說的那樣，我會極為快樂地同你一起徹底探究這些事情。
&rdquo 于是普羅塔戈拉說，&ldquo蘇格拉底，我啊贊賞你的這股子熱心以及這些說法的路徑。
當然喽，［361e］在别的事情上，我不覺得自己是個低劣的人，而且世人中我最少妒忌，因為我對許多人說到過你，在我所遇到的這些人中，我最歎服你，尤其［同你］年歲相若的人，最為［歎服你］。
而且我還說，如果你會成為憑智慧而受到［e5］敬重的人，我不會感到詫異。
隻要你願意，我們以後再來詳細考察這些事情。
不過，這會兒該是去辦别的事情的時候了。
&rdquo(197) ［362a］&ldquo可不嘛，&rdquo我說，&ldquo如果你覺得［必須做］的話，這才是必須做的。
畢竟，我說過，我早就該離開了，卻留下來讓這位［漂亮的］卡利阿斯高興。
&rdquo(198) 在說了和聽了這些後，我們就離開了。
(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