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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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 7月1日 ○辛卯朔,〈是月,旱乾太甚。

    〉上在貞陵洞行宮。

     ○朝,王世子問安。

     ○以備忘記,傳于柳澗曰:「海浪島水賊,近年出沒海上作賊之事,具錄事狀,移文遼東,請爲禁斷,預爲張本,則雖有今日轉戰厮殺之變,事勢不至於難便,而惜乎其不早處也。

    且奏聞可乎,移咨遼東可乎?且死者則無奈何矣,其所奪物件,似當一一具錄,移咨遼東還送事,竝議啓。

    」 7月2日 ○壬辰,朝,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7月3日 ○癸巳,朝,王世子問安。

     7月4日 ○甲午,王世子問安。

     ○平安道觀察使樸東亮馳啓曰:「昌城府使元??男牒呈內:『留鄕所牒呈:「一邑大小民衆,再三來庭陳告:『幼學姜應慶妻金氏,泰川人,忠孝兩盡,已爲族閭,麟祥之女也。

    事父母至孝,冬夏溫涼,皆適所欲,餘食飢飽,量及其時,承順色養,一不越制。

    及歸夫家,事其舅姑,如事父母,舅姑兩喪,親執奠饌,不委奴僕,皆稱其孝。

    中年喪母,哀毀過禮,泣血終喪。

    以葬地卑濕,遷墓後又喪三年,朝夕上食,一如初喪。

    父年八十,奉養無方,從夫各居,相距六十餘裡,雖隆冬盛夏,農務方緊,每遇朔望,躬詣父家,先拜父前,次詣母墳,哭盡乃已。

    執饌供祭,一從禮文,至於年老,小不易少。

    父有疾痛,嘗糞占吉,久病産蝨,接首移上。

    品官金慶瑞父母侍居,家計窮迫,朝夕炊爨,必資閭裡。

    天性純孝,蔬食菜羹,色養不怠。

    得人酒食,不食持歸,供飼其親,人或嘉意,別給勸食,則曰:「親飢子飽,人不忍爲。

    」竝持資供。

    父喪母存,祭父養母,一樣毋改,裡中親戚,莫不歎服。

    如此超常出衆之行,報使褒奬,使遐方絶塞之人,感勵欽羨,鼓舞興化,終歸於於變之俗。

    』事,牒呈陳告。

    」遐方之民,目不經禮,耳無聽聞,視其父母,有若尋常,至於甚者,借父耰鉏,慮有德色,一饌供親,自許難事。

    維玆兩民,事親奠祭,無愧古人。

    此不褒奬,國無勸善,人不效則,狀啓褒奬,以興孝親之道』事,牒呈矣。

    姜應慶妻金氏及金慶瑞等,以絶塞之人,孝行卓越。

    當此風澆俗漓之日,不可不旌表,以勸他人。

    令該曹,參酌擧行事。

    」啓下禮曹。

    〈孝者百行之源,有民如此,豈不美歟?先王遺化,猶有存者,表厥宅裡,前典可擧。

    該曹闕之,良可痛也。

    〉 7月5日 ○乙未,朝,王世子問安。

     ○司諫院啓曰:「順天府使成啓善托以病重,專廢坐衙,民不見面者,今已累朔。

    吏緣爲姦,闔境怨咨,南邊巨邑,日就空虛。

    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請命罷職。

    全羅道都事金澤龍年紀衰耗,號令弛緩,當此南方多事之時,不合佐幕之任,請命遞差。

    長嗜縣監鄭應井爲人汎濫,到任之後專事剝割,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夕,王世子問安。

     ○訓鍊都監啓曰:「前司前哨砲手梁蟲介托稱宮奴,橫行閭裡,尤甚作弊。

    上年因摘發梟示事,傳敎之後,窮極捕捉,終始不現。

    今者司憲府因風聞,假稱宮奴,作弊閭裡辭緣,刑問五次後,移送都監矣。

    此人前後所犯極重,依洪有漢例,梟示軍中,以警他人何如?」傳曰:「軍中無刑訊推鞫之例,且推訊則必不服。

    故前承傳內,依軍法處決者,良有以也。

    今此梁蟲介事,都監斷以軍法處決則可,若刑訊則不可不取服而處之。

    刑訊而不服之前,遽爾梟示,似爲乖當。

    且憲府旣自刑訊,必取服自處可也。

    刑訊不服之後,令都監處決,亦爲乖當。

    都監又不可承憲府之令,梟示未承服之人。

    」〈爲憲府者,當治作弊之罪;爲都監者,當用逃軍之律。

    憲府治其作弊,而不得取服,故歸之於都監,都監繩以逃軍可矣,作弊宮奴,非都監之所宜治也。

    今此都監啓辭,隻斥宮奴而不言逃軍,故緻勤上敎,至於如此。

    使橫行不率之輩,不卽置諸上刑,軍法之疎,可知矣。

    〉○以成泳爲戶曹判書,樸承宗爲兵曹判書,樸弘老爲知中樞府事,樸震元爲承政院同副承旨,李惟弘爲兵曹參知,鄭廣成爲弘文館副修撰,成晉善爲成均館典籍,黃敬中爲成均館典籍,金時獻爲襄陽府使,黃益中爲三嘉縣監。

     7月6日 ○丙申,朝,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司諫曺倬啓曰:「臣五月間忝冒執義,適身病在告之日,本府哨軍梁蟲介假稱宮奴,作弊之罪風聞,捉囚刑訊,其後臣亦出仕與聞。

    及其五次刑訊,同僚議其囚放,而或謂:『都監亦欲窮捕治罪,累年未捉,宜移送于都監』雲。

    卽招問都監色吏,則果如所聞,故同僚移送矣。

    當初推訊,隻欲治作弊之罪,而法府事體,與有司不同,旣非窮刑取服之地,緣係逃軍,故移送都監,使之處置而已。

    伏聞昨日下都監之敎,勢難仍冒言地。

    請命遞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司憲府啓曰:「災傷覆審時,京官發遣,載在法典,爲上爲下,所不可廢。

    但今年農事,自春至秋,旱乾太甚,各穀全失,民事可慮,荒政之講,在所當急。

    分送敬差之行,弊端不貲,廚傳之費,亦及於民間,不可不權宜處置,以除弊瘼。

    兩界則禦史當往,使之兼察,其餘六道,則或遣禦史,使之覆審某某邑,以行事目,或令本道都事爲之事,令該曹定奪,稟旨施行。

    龍川郡守高曦以賊船未捕事,已命拿來。

    遠道關防重地,不可久曠,請命罷職。

    義城縣令姜克裕赴任之後,日以剝割肥己爲事,民散日甚。

    嶺南饒邑,將至於無形,不可久在,重貽民弊。

    請命罷職。

    」答曰:「允。

    」 7月7日 ○丁酉,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曰:「司諫曺倬雲雲,〈見上。

    〉引嫌而退。

    當初因風聞捉囚,累次刑訊者,不過欲治作弊之罪,而窮刑取服,初非法府之事。

    且緣都監窮捕未捉之逃軍,故以同僚之議,移送于都監,別無可避之嫌。

    司諫曺倬請命出仕。

    」答曰:「允。

    」 ○夕,王世子問安。

     7月8日 ○戊戌,朝,王世子問安。

     ○平安道觀察使樸東亮馳啓曰:「義州府尹韓德遠、龍川郡守高曦、郭山郡守宋康、宣川郡守李愖牒呈內:『去十月十七日酉時至十九日亥時,大雨如注,無時間斷,洪水漲溢,氾濫無涯,川邊所居人家,盡爲漂流,人物或有渰死。

    同月二十日雨雹交下,形如兒拳,所過禾穀損傷,或覆沙、或沈水,水災近古所無。

    』平壤庶尹李弘冑、嘉山郡守鄭默、宣川郡守李愖、龍川郡守高曦、義州府尹韓德遠、郭山郡守宋康牒呈內:『各面田畓,蝗蟲遍滿,初則形如一二眠蠶,日漸熾盛,時方損食,甚處隻餘空莖,望斷西成,民事極可慮事。

    』」啓下禮曹。

    〈史臣曰:「關西一道,境連上國,國家之再造,以西路得保也。

    西路不全,父母不邇矣。

    今歲兇荒,八道同然,而西路抑甚焉。

    脫有邊警,國何恃哉?」〉 7月9日 ○己亥,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曰:「前參奉李顯慶不孝之罪,重被論劾,不齒於人類久矣。

    頃者給牒之命一下,物情已極驚駭,而今者,《璿源錄》郞廳又爲啓下。

    如此得罪倫紀之人,不可復置衣冠之列,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依啓。

    」 ○夕,王世子問安。

     ○備忘記曰:「今見對馬島書契內似言:『貴國若一守前例,則交隣豈厚乎?』雲雲,此言宜比前加厚之謂乎?似有後尾姦計,予不得解見。

    」政院回啓。

    〈見下。

    〉 7月10日 ○庚子,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政院回啓曰:「臣等見對馬島書契,頗有狡黠包藏之意,臣等亦不能無疑,今承聖敎,自上洞燭其情狀矣。

    大槪自倭賊撤還後,要信使通舊好之計,皆調信、義智等所爲之謀。

    而周旋兩間,必成後已,其姦謀所在,不占可知。

    至於回答使往返初頭,乃曰:『以先例爲定規,則隣交豈厚乎?』又曰:『僕若稟入耳,不煩之事。

    雖稱東藩,實非東藩。

    』又曰:『調信先言,逐一莫信之,隻隨時機轉化,則好矣。

    』此等說話,皆隱然有恐脅之意,而欲繼以難從之請者,實所叵測,不無後尾之敎,至爲允當矣。

    」傳曰:「知。

    」 7月11日 ○辛醜,朝,王世子問安。

     ○全羅道觀察使崔瓘馳啓曰:「道內各官農事形止段,早稻已熟,麥、粟向熟或發穗,大、小豆發花,木花向實。

    而今年旱災,本道尤甚,六月內小雨一二番,閏六月驟雨三、四番,大槪無一番連日下雨,又無終日之雨。

    非灌漑平野赤埴之地,則立苗以後,枯損太半,無西成之望。

    其中金堤、萬頃、扶安、泰仁、全州等邑尤甚,不雨旱災之慘,近古所無。

    田野抛荒,居三分之一,近日旱曝尤甚,田穀亦將焦傷。

    各邑士民,十百爲群,等狀呼訴,請減陳稅,至手握枯苗而來,所見矜慘,明春賑救之策,極爲可慮。

    且陳地免稅一事,不敢擅便,令該曹各別參商,定奪指揮事。

    」啓下戶曹。

     ○午,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有國大事,莫重於太廟享祀。

    爲獻官者,省牲則不知羊有兇咎,有頉則不知啓稟定奪,至於以白羊毛血,已薦於太室,而終用黑羊,其失禮不敬之罪,不可不懲。

    本月初四日,永寧殿秋享大祭獻官,請竝命罷職。

    凡大祭犧牲,禮曹堂上及典牲署提調,前期看品,擇付掌牲官,祭前一日,該官進排于享所,獻官及諸享官會同省牲,其禮甚盛。

    其犧牲若至於無耳,則何以至於無故付廚而宰殺乎?更省之際,大有兇咎,則不無其間奸僞叵測之事。

    其日典祀官及次知熟手、宰殺人等,請命拿鞫,得實治罪。

    〈國之大事,在祀,而省牲不知兇咎,則其罪不可不論也。

    但熟手、宰殺人等微也,監察以糾正之官,不與論焉,抑何哉?〉前日禁苑捕虎時,諸色軍士及都監三手作陣行軍中,如大將秩高老衰之人,以闕內之故,皆舍馬徒行,而都監將官年少輩,或有乘馬者。

    至於李頣亨則張日傘,以避炎熱,是豈軍中所爲?況禁城嚴密之地,何可敢褻慢?乘馬者則其時大將等,治罪禁止,而至捧條目雲,令該曹一一摘發治罪,張日傘者,尤爲不敬,請命罷職。

    」答曰:「允。

    獻官推考,且非無耳,乃耳小也,似非用術。

    至於拿鞫則似過。

    」 7月12日 ○壬寅,朝,王世子問安。

     ○藥房啓曰:「伏承聖批以爲:『其藥雖去黃連,而味猶苦,恐妨胃氣。

    此時進食爲大。

    』聖敎極爲允當。

    自上累月調攝,且經暑熱,此正調護胃氣,勉進水剌之時,強進味苦之劑,似爲未安。

    醫官及樸知止等入診事,昨已蒙允。

    今日此人等入侍審察後,更議處之宜當。

    且柳季龍能解脈訣,頗有試於外間,此人亦令入侍爲當。

    敢此竝啓。

    」答曰:「允。

    但醫術太多,則恐有築舍之患,此亦不可不慮。

    」 ○夕,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前辭,〈永寧殿秋享大祭獻官罷職事,典祀官、熟手、宰殺人等拿鞫事。

    〉答曰:「允。

    罷職過。

    」 ○以李尙毅爲成均館大司成,李必榮爲司僕寺正,權用中爲司饔院正,姜弘立爲弘文館修撰,吳靖爲成均館典籍,柳珩爲鹹鏡北道兵馬節度使,禹緻績爲會寧府使,洪遵爲順天府使,李伯福爲鹹鏡北道虞候,崔東立爲淳昌郡守,權暻爲龍川郡守,尹守謙爲全羅道都事。

     7月13日 ○癸卯,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來啓前辭,〈秋享大祭獻官罷職事。

    〉答曰:「不允。

    」 ○夕,王世子問安。

     ○傳于左副承旨柳澗曰:「看病事,龍岡下去醫官一、使令一給馬。

    」〈史臣曰:「驛路之凋殘極矣。

    關西一路,上國往來之所由,故調發之煩,爲諸道最尤,宜特護者也。

    今以龍岡縣令金琜妻病,自上特遣內醫,給二馬牌,待戚裡可謂至矣,爲驛路計,則疎矣。

    」〉 7月14日 ○甲辰,朝,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7月15日 ○乙巳,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曰:「凡傳敎謄書之時、公事成貼之際,該官所當十分詳審。

    而頃日梁蟲介公事,傳敎謄出時,訓鍊都監郞廳,誤書一字。

    至於下敎付標之後,刑曹公事,又襲其誤。

    莫大王言,任意增減,極爲駭愕。

    請訓鍊都監謄書郞廳及刑曹色郞廳,幷命罷職,刑曹堂上推考。

    政院居喉舌之地,凡公事出納之際,詳愼審察,俾無差誤,乃其職也。

    況王言至重,一字增減,事體非輕。

    而梁蟲介公事中,傳敎誤書之字,下敎付標之後,刑曹公事,亦不緻察,矇然入啓,極爲非矣。

    色承旨請命遞差。

    宗廟都監郞廳宋榮祚付祿之時,有應付遞兒,而厭其祿薄,欲受都監料米,圖付虛遞兒,麤鄙之狀,莫此爲甚。

    請命罷職。

    」答曰:「允。

    色承旨推考。

    」 ○夕,王世子問安。

     7月16日 ○丙午,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前辭〈色承旨遞差事。

    〉答曰:「不允。

    」 ○夕,王世子問安。

     7月17日 ○丁未,朝,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同副承旨樸震元啓曰:「慶尙道失農尤甚,特遣禦史,抽栍若幹邑摘奸事,戶曹已爲啓請,蒙允,而且有治裝之命。

    同道禦史差出事,何以爲之?」傳曰:「災傷禦史,自前自上命遣,非差出。

    」 7月18日 ○戊申,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曰:「王世子朝夕問安時,必詣閤門內,請承傳色問安。

    而十五日夕問安時,時刻差早,王世子未及來詣之前,假長番內官韓仁立徑入問安牌,及王世子來詣問安之後,仁立之虛僞始著。

    王世子問安,事體極重,而一小宦,咫尺威顔,敢行如此之事,極爲駭愕。

    問安出入,專在承傳色,仁立虛僞,萬無不知之理。

    其間事情極駭愕。

    請韓仁立及次知承傳色,幷命拿鞫定罪。

    」答曰:「聞,例爲預書,問安于牌面以待,而仁立徑先入啓雲,其實似爲無情,而事體頗重,故推考耳,不可至於拿鞫,不允。

    」 ○以備忘記,傳于洪慶臣曰:「予聞,昌德宮內,大虎養雛,雛非一二雲。

    尋蹤捕捉事,旣有傳敎,則當此草樹茂密之時,縱難於發軍捕捉,而豈無尋蹤除去之策乎?不勤尋蹤,飾辭塞責,此雖微事,我國之虛僞不武,事事如此,從可知矣。

    一獸尙不能尋捕,其於南倭、北狄,旗鼓相對,望塵失魄,曳兵而走,無足怪也。

    大將、從事官幷推考。

    且養虎遺患,古人所戒。

    而若乘夜出來,或入市中、閭閻之間,必緻訛言惑衆之弊。

    令兵曹,多定軍士,更加嚴令,期於必捕。

    」 7月19日 ○己酉,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前辭,〈內官、承傳色等拿鞫事。

    〉時任守令造家者,頃因憲府啓辭,漢城府已爲摘發請推,而緘問往復,日字遲稽,尙無處置之期。

    被推之員,自知難保,或有廢事之譏;或有不謹之誚,以緻官事虛疎,民害亦多。

    其間雖有間架多少之殊,而時在任所,偃然造家,固有其罪。

    被推守令請幷命罷職。

    「答曰:」公事入啓時,幷粉牌一時持入雲。

    無情之事,不須至於拿鞫,承傳色實未及知之矣。

    守令事,雖未知曲折,而不加詳覈,不分輕重,一時幷罷,政令過刻,恐未爲穩。

    「〈身居州縣,家營土木,不謹甚矣,其有不病民者乎?留之一日,留一日之害也;留之二日,留二日之害也。

    重者可罪,輕者亦可罷也。

    〉○憲府啓曰:「王世子問安時,詣闔門內,必請承傳色,親啓問安,其事體莫重。

    而本月十五日夕問安時,王世子未及來詣之前,假長番內官韓仁立徑入問安牌,及王世子來詣之後,仁立之虛僞始著。

    問安出入,承傳色例爲親承,則其間事情,萬無不知之理。

    宮闈咫尺之地,乃有如此駭愕之事,請韓仁立及次知承傳色幷命拿鞫。

    」答曰:「允。

    」 ○夕,王世子問安。

     ○呂祐吉、慶暹、丁好寬等回自日本。

    〈史臣曰:「當初遣使讎庭者,固出於不得已也。

    爲使臣者,所當設智,而探賊情;仗義而尊國體,逆折姦萠,不辱君命可也。

    今乃不能書契多悖而不知改;白金無名而不知卻,俛首受來,取侮犬豕,辱國之罪烏得免乎?故古者必擇行人。

    」〉○以尹暾爲同知中樞府事,洪湜爲大司諫,成以文〈爲人精剛。

    〉爲吏曹參議,宋駿爲弘文館副提學,樸東說〈以文藝進。

    〉爲禮曹參議,許筠〈輕飄無檢。

    〉爲內資寺正,崔有源爲世子侍講院輔德,李廷馦爲成均館司成,李惕爲司憲府持平,李安訥爲禮曹正郞,河受一爲刑曹正郞,尹晫爲世子侍講院文學,黃敬中爲弘文館修撰。

     7月20日 ○庚戌,朝,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前辭,〈造家守令罷職事。

    〉答曰:「不分輕重,盡爲徑罷欠當。

    」 7月21日 ○辛亥,王世子問安。

     ○諫院〈前辭,造家守令請罷事。

    〉答曰:「已諭。

    」 ○憲府啓曰:「黃海兵使李延慶以素無名稱之人,不體擢用之意,持身莅職,多有汎濫不謹之事,而防備諸事,置諸相忘。

    海州居人,載穀私船,被辱於水賊,而旣不登時追捕,又不爲從實啓聞,一道之人莫不痛憤。

    請命拿鞫,依律定罪。

    北鄙多虞,朝夕戒嚴,而虞候之任,亞於兵使,必擇才堪閫師,勇略出衆之人以授之,其意有在。

    新虞候李伯福爲人孱劣庸瑣,且無才智。

    職帶中軍,領兵首敵,決非此人所堪。

    請命遞差,其代各別擇遣。

    」答曰:「依啓。

    」 7月22日 ○壬子,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7月23日 ○癸醜,朝,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以樸弘老爲知春秋館事,宋言愼爲同知中樞府事,樸東亮爲錦溪君,李廷馦爲司?寺正,宋??爲弘文館副校理,樸汝樑刑曹正郞,崔起南爲成均直講。

     7月24日 ○甲寅,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7月25日 ○乙卯,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7月26日 ○丙辰,王世子問安。

     ○掌令尹讓來啓曰:「大司憲黃暹雲雲,〈見上。

    〉引嫌而退。

    初因風聞,捉囚刑訊者,隻欲治其假稱作弊之罪,窮推取服,元非法府之事。

    適聞梁蟲介以積年逃軍,都監跟捕未獲之由,與同僚相議,移送于都監,別無乖當可避之嫌。

    大司憲黃暹請命出仕。

    」答曰:「依啓。

    」 ○夕,王世子問安。

     7月27日 ○丁巳,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憲府來啓曰:「黃海兵使吳定邦性本汎濫,前爲慶尙兵使,無意防備,剝割軍民,貪縱鄙瑣之狀,不可勝言,聞者羞掛齒牙。

    今授本職,物情痛憤。

    請命罷職。

    近來海中水賊恣行,剽掠相望,而主將僻處內地,非徒未及措捕,不能趁時聞知,殊無設立兵營之意。

    本道七浦中,擇一要害巨鎭,移駐防禦事,請令備邊司商議處置。

    原州,關東巨邑,牧使且兼助防,爲任關重,苟非其人,決難彈壓。

    牧使金弘遠門微望輕,非但不能號令於所管,性且不謹,以緻官庫空虛。

    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請命罷職,其代各別擇遣。

    溫陽郡守李通以牙山兼任,乘空官之時,偏聽親舊之請囑,構罪嚴刑,奪給民田,聞者駭愕。

    請命罷職。

    」答曰:「允。

    吳定邦遞。

    」 7月28日 ○戊午,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前辭,〈吳定邦罷職事,見上。

    〉答曰:「已遞,不須罷。

    不允。

    」 7月29日 ○己未,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曰:「洪州牧使鄭曄托以遷葬,貽弊多端,成婚子息,冒法濫率,物情莫不駭愕。

    請命罷職。

    永興判官權綏潛奸府妓,匿置衙中,多有貽弊之事。

    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請命罷職。

    監察元士悅性本嗜酒,處事顚倒。

    請命罷職。

    」答曰:「允。

    」 ○憲府啓前辭,〈吳定邦罷職事。

    〉答曰:「不允。

    」 ○海平府院君尹根壽箚子,略曰: 伏以,聖候愆違,已歷三時,而微臣自前久未入侍,雖備員勳舊,而不得仰望淸光者,閱歲經年。

    徒從大夫之後,得聞禦局劑進某藥而已,但深憂煎,悶默度日。

    頃者,兩次入診之際,禦醫之得參者,又各有數,蓋不容紛然幷參故耳,而禦醫中李命源以頗精其術有名,外間之問藥者坌集。

    豈可於君父之病,徒拘於職次,以捨術精之醫,不令預於入診之列乎?此則內局之所宜消詳者也。

    臣聞,麗朝滿月臺大闕,卽所謂延慶宮,而後來所稱本大闕者也。

    神宗朝宮闕失火,逆臣鄭仲夫輩,恐因救而有他變及己,不許入救,遂緻蕩爲灰燼而終,前朝不復再創延慶宮。

    其時物力,必不至如今日之蕩然於兵火,而其重惜民力乃如此,豈非後世之所當法乎?然則今日之營建宮殿,似未免於太早計,而況復今年穡事,可謂大無,赤地千裡,民將餓莩。

    頗聞畿甸盜賊已興,廟闕之役,乃當此時。

    役煩賦重,民豈堪支?小停其役,以待後日豐登之年,方更再役,亦一計也。

    且黃廷彧父子,被拘賊中,別無脅迫失身之事,累年罪廢,實可哀憐,外間亦多矜其久未見放者。

    伏願聖慈,俯念其曾有微勞,體古之敝帷敝蓋之義,及其未死,宸衷內斷,特賜放還,而黃赫,乃在付處之地,不得擅離其地,人子之情,豈非可憫?政先孝理,亦宜惻然。

    冒昧及此,臣罪萬死。

    惟聖明之財幸焉。

    取進止。

     答曰:「醫官入診,藥房當察爲。

    廟闕營建,事體極重,不可一時屬屬生議停止。

    罪人之事,則當從至嚴之公論,人君難以自意操縱。

    」〈史臣曰:「根壽,勳臣也。

    當此時,陳所懷,豈無切時之務乎?今乃叫閤抗章,其所眷眷者,惟黃廷彧父子原放事也。

    首及聖候,而以李命源爲明醫,次言廟闕,而以前朝末爲當法,此果勳臣之意乎?至於黃廷彧父子,乃忘吾君事國讎之人也。

    根壽知而救之,則是無王法也;不知而救之,則是亦一廷彧也。

    天地間復有黃廷彧乎?噫!古之勳臣,爲國家謀;今之勳臣,爲賊臣謀。

    」〉○夕,王世子問安。

     7月30日 ○庚申,朝,王世子問安。

     ○夕,王世子問安。

     八月 8月1日 ○朔辛酉,上在貞陵洞行宮。

     ○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罪人黃廷彧及其子赫負國媚賊,罪通天地。

    得保首領,假息覆載,雖出於容貸之聖恩,而公共之憤,則兪久而兪鬱。

    海平府院君尹根壽不有王法之至嚴,唯循親舊之私意,悲辭苦語,探試聖明,曲爲營救之地,其蔑公議、護私黨之罪大矣。

    尹根壽請命罷職。

    武臣兼宣傳官,專爲侍衛,不可不擇,而近來冗雜居多。

    請令兵曹,一一澄汰。

    」答曰:「倫紀可畏,公論可憚。

    予隻爲是懼,非敢不念前功。

    海平年高,似出於錯料,必無他意,何至罷職?不允。

    澄汰事,允。

    」 ○諫院啓曰:「黃廷彧父子忘君背國之罪,公論至嚴,國是難誣。

    而海平府院君尹根壽曲生營護之計,冒陳誣罔之章,譸張眩亂,無所不至,至以父子被拘,別無迫脅失身之事爲言。

    廷彧在賊中,於秀吉稱殿下,於殿下不稱臣,此果何等罪惡,而敢謂之不失身乎?昔時題名盟府之臣,今作讎庭屈膝之人,老死牖下,亦已幸矣。

    聖心有何追恨,人情有何矜惜?根壽所言,實未可測,在廷彧則稱之『勳臣凋喪;在爀則稱之以政先孝理,隱然探試聖聽,情態極爲駭愕。

    其輕蔑公論,私庇賊臣之罪,不可不懲。

    請命罷職。

    」答曰:「倫紀可畏,公論可憚。

    予隻爲是懼,非敢不念前功。

    海平年高,似出於錯料,必無他意,何至罷職?不允。

    」 ○夕,王世子問安。

     ○以樸弘老爲同知經筵,樸承宗爲右副賓客,鄭起龍爲都摠府副摠管,韓百謙〈蔭官也。

    以吏治名。

    〉爲戶曹參議,李順慶爲成均館司成,閔德男爲弘文館副修撰,丁好寬爲成均館司藝,〈酬往來日本之勞也。

    〉崔起南爲兵曹正郞,姜籤爲掌隷院判決事,洪命元爲禮曹正郞,蘇光震爲禮曹正郞,李龜慶爲都摠府經歷,金琜爲振威縣令。

    〈史臣曰:「金琜乃,延興府院君金悌男之子也。

    做官未數年,遽陞五品之秩,今又以內批,換授畿縣。

    之東之西,惟其意焉,而莫之敢論。

    噫!官不及私昵,惟伊尹陳戒于太甲。

    」〉 8月2日 ○壬戌,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前辭,〈尹根壽罷職事。

    〉答曰:「勳臣不可以一時偶然誤爲事,罷職。

    」 ○憲府啓前辭,〈尹根壽罷職事。

    〉答曰:「院同。

    」 ○夕,王世子問安。

     8月3日 ○癸亥,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前辭,〈尹根壽罷職事。

    〉答曰:「推考。

    」 ○諫院啓前辭,〈尹根壽罷職事。

    〉答曰:「推考。

    」 ○夕,王世子問安。

     ○夜五更,雲破處有星,見於上台之南,其色蒼白,似有偏指之尾。

     8月4日 ○甲子,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前啓,〈尹根壽罷職事。

    〉答曰:「設使收敍朝鮮之臣,其誰肯貸,與之比肩同朝,自汚其身乎?海平豈不知此道理,而乃有雲雲,誠爲可駭。

    然不過偶然妄量,不必深責。

    不允。

    」 ○夕,王世子問安。

     ○藥房啓曰:「今午聖候何如?臣等敢爲問安。

    」答曰:「一樣。

    」 ○諫院啓前啓,〈尹根壽罷職事。

    〉答曰:「在所當恕,不可至於罷職。

    不允。

    」 8月5日 ○乙醜,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前辭,〈尹根壽罷職事。

    〉且曰:「各牧場驅點重事,停廢累年,馬政亦甚可慮。

    但今歲兇歉,近古所無,若又調集凋瘵之民,重困於捉出之役,則其貽害騷擾之事,將不可勝言。

    請諸道點馬,竝勿發送,令該司隨便更議處之。

    北道虞候金去病前爲本職時,以濫用刑杖,大失民心,重被臺評,今不可復授此任。

    請命遞差。

    」答曰:「允。

    勳臣不可以偶然之事,至於罷職,不允。

    點馬事,令本司提調議處。

    」 ○憲府來啓前辭,〈尹根壽罷職事。

    〉且曰:「監察亦一臺官,凡在公會、遇事,告課於本府,流來規例也。

    頃日茶時,監察諸會處,有一賤隷,公然面辱,歐打羅將。

    諸監察據事請罪,而同副承旨樸震元以其婢夫之故,曲爲庇護之計,至於朝紳公會,顯加憤罵,損傷體面,莫此爲甚。

    請命罷職。

    自前宗室毋得恣行外方,意有所在。

    宜城都正玉潤排置農所於陽城地,出入宮門作弊之事,無所不至,至於良民壓爲其奴。

    事發推考,已置重律,猶不懲艾,請囑守令,囚禁侵責,極爲無理。

    請命罷職。

    」答曰:「允。

    勳臣不可以偶然之事,至於罷職,不允。

    樸震元推考。

    」 ○夕,王世世問安。

     8月6日 ○丙寅,朝,王世子問安。

     ○正言奇協啓曰:「頃日得聞,惠民署茶時,監察元士悅之奴,與承旨樸震元之奴相詰。

    士悅之奴來訴於士悅,則士悅在公廳方醉酒,聞奇發怒,詬辱震元,且使其羅將、墨尺等,捉緻震元之奴,羅將等攔入震元之家,執捉而去雲。

    臣聞來以爲,震元是堂上侍從之人,其奴雖有大段作罪之人,自有可治之道。

    而至使羅將等,攔入於士大夫之家,則士悅之處事,未免顚倒之失。

    發言於席上,則同僚皆以爲然,仍與相議,論罷士悅矣。

    今見憲府請罷樸震元之辭,臣論事失實之罪著矣。

    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勿辭。

    」退待物論。

     ○行大司諫洪湜、正言李好信啓曰:「頃日席上,監察元士悅之事重發,臣等亦參其議。

    今見憲府啓辭,其論事失實之罪,臣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