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七大憾誓天寇明 一封書開域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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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親身拜罷,衆臣讀起表來,其辭曰: 我之祖父,未嘗損明邊一寸草土也。

    明無端起釁邊陲,害我祖若父,恨一也。

    明雖起釁,我尚欲修好,設碑勒誓,凡滿漢人等,毋越缰圉,敢有越者,見即誅之。

    見而放縱,殃及縱者。

    讵明無渝誓言,逞兵越界衛助葉赫,恨二也。

    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歲竊逾疆場,肆其攘奪,我謹誓行誅,明負明盟,責我增殺,拘我廠甯使臣綱古哩方結納,挾取十人,殺之邊境,恨三也。

    明越境以兵葉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恨四也。

    柴河、三岔、撫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衆,耕田藝谷,明不容刈則獲,遣兵驅逐,恨五也。

    邊外葉赫,獲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臣遺書诟詈,肆行淩侮,恨六也。

    普哈達、葉赫二砍來侵,我自報之,天既授我哈達之人矣。

    明又黨之,脅我以還其國,卒使哈達之人,數被葉赫侵略,夫列國之相争伐也。

    順天心者勝而存,逆天心者敗而亡,何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還乎?天建大國之君,即為天下共主,何獨構怨于我國也。

    初扈倫諸國,合兵侵我,故無厭扈倫起釁,惟我是眷。

    今明助天譴之葉赫,抗天意倒置是非,罔為判斷,恨七也。

    因此七大恨之故,是以征之,伏惟我皇天厚土諸神,以及列祖列宗在天之靈,鑒原是幸。

     宣罷焚詞,遂拜文程為行軍參謀,命費英東領一旗騎兵為先鋒都梳,命明安哒哩領半旗為步兵部統,自己領二千三百五十名弓刀手為後勁,搖旗呐喊,從赫圖阿拉浩浩蕩蕩殺奔撫順城去。

     原來撫順本在赫圖阿拉東南界上,為遼陽咽喉,涉晖河六十裡,便抵遼陽城外,有座關口名撫順關,雖不十分險峻,卻也壁壘莊嚴。

    城中守将乃一個遊擊,姓李名永東,即遼東總兵甯遠伯李成梁族侄,本是委靡不振之徒,朝廷因他與成梁同族,故有是命。

    到任以來,一味偷安,毫無建白,身居武職,全不懂用兵的道理。

    部下虛擁幾于人馬,都是任意募集,未經訓練,你說怎生見得仗火呢?這日,正在安閑無事,忽小卒報道:&ldquo外廂來了一個小憧,自稱什麼範文程先生差他從沈陽下書的。

    &rdquo永芳默了半晌,竟記不起這姓範的人,是在那兒會過。

    忽回思道:&ldquo左右不過朋友差來送書信的,無關緊要。

    &rdquo便命帶進來。

    須突,引着個年輕僮兒,走到面前,叩頭呈上書信,永芳命他退下伺候。

    拆開信一看,卻是兩封。

    這一封上寫道: 五年不見,别來無恙耶?前台駕随令叔閱邊,辱臨寒舍,無以為歡,清夜回思,實深慚愧。

     看到這裡,才憶起五年前同族叔成梁往沈陽閱邊,曾認識個範文程,在他家住過數日,原來就是此人,真個久違了。

    又往下看道: 自别是下,複未修寸簡,奉候起居,疏忽之愆,更無可囗。

    文程迩因家運不辰,門庭多故,遂遠适異國,投順滿洲。

     永芳不覺暗忖道:&ldquo這人好奇怪,他降滿洲與我有甚相于,卻來告我。

    &rdquo且往下看去,又看道: 滿主柔遠懷來,慨然重用,此恩此德無日能忘。

    今因我複育諸國英明皇帝陛下,恨貴邦之構怨多方,念二世之大仇未複,誓告天地,動衆興師。

    行抵貴城,按兵不戰,誠以文程與足下有舊也。

    務望棄暗投明,開城納款,富貴當不在君今日之下。

    如足下甘心亡命,敢抗王師,亦請閉城一決。

    旋轉雖由人力,而成敗已早定天心,伏乞三思,追悔無及。

     永芳看完,心中發熱,又将第二封拆開再看,卻是朱筆寫的。

    上寫道是: 大滿洲國皇帝,谕明撫順遊擊李永芳知悉:爾明發兵疆外,衛助葉赫,我乃興師而來。

    汝撫順所一遊擊耳,縱戰亦必不勝。

    今谕汝降者,汝降則我兵即日深入;汝不降,是汝誤我深入之期也。

    法素多才智,識時務人也。

    我國廠攬人才,即稍堪驅策者,猶将舉而用之,納為婚媾,況如汝者,有不要加優龐,與我一等大臣并列耶?汝不戰而降,俾職守如故。

    汝苦戰,則我之矢豈能識汝,必衆矢交集而死,既無力制服,死何益哉?且汝出城降,則我兵不入城,汝之士卒,皆得安全。

    若我入城,則男女老弱,必緻驚潰,亦大不利于汝矣。

    忽謂朕虛聲恐喝,而不信也。

    法思區區一城,我不能下,何用興師為哉?失此弗圖,悔無及已。

    其城中大小官吏民等,獻城來降看,保其父母妻子以及親族俱無離散,豈不甚美?汝熟計之,毋不忍一時之忿,違朕言,緻偾事失機也。

    切切此渝。

     永芳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