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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那具屍體,笑容眼看着不見了。

    接着,她張開顫巍巍的嘴唇,一聲無法形容的凄厲的慘叫在石窟裡發出回聲。

    她雙手捂着眼,朝遠處的角落奔去,仿佛有個妖怪在她後面追趕。

     “瑙璃子!那是你的情夫和從你肚子裡生下來的嬰兒的屍體,知道嗎?’” 我突然用大牟田敏清的聲音嚴正地說道。

     川村義雄的屍體抱着已經腐爛了的私生子,躺在那副棺材裡。

    這是我事先從”溫泉别墅運來的。

     瑙璃子一聽到我的聲音,像機器人一樣猛然回過頭來。

    她已經不害怕了。

    轉眼間,她像個夜叉一樣疾言厲色的反問起我來: “‘你是誰?讓我看這種東西,想把我怎麼樣?" “我是誰?哈哈哈哈哈,你好像沒聽過這個聲音哩。

    我是誰麼,晚你看,看看這第三到棺材就明白啦。

    瞧,格差破了吧!裡面是空的。

    這棺材是埋誰的?那個死人說不定在棺材裡複活了,并且掙紮着沖破棺材,從這座墓裡爬出去了。

    ” 瑙璃子茫然地盯着我的臉,一動也不動。

    她終于開始醒悟了。

     “還記得吧?我昨天曾答應你三條,第一是讓你看看我的财寶;第二是讓你會見川村;這第三,瞧,就是摘下這副墨鏡。

    ” 我扔掉墨鏡,露出大牟田敏清的雙眼,怒視着奸婦。

     啊,我從來也沒見過當時瑙璃子那副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表情,連恐吓她的我自己都吓得渾身直冒冷汗。

     她不聲不響,像百合花凋萎了一樣頹然倒在地上。

     瑙璃子第三次昏了過去。

    
凄婉的催眠曲
我把一身新娘裝束的昏迷者橫放在鑽石棺材上,輕輕地摩拳她的胸脯,等待她蘇醒。

    要是讓她這樣死去,就不能達到我的目的了。

     耐心地等了十分鐘左右,她終于蘇醒過來。

    雖然目睹我裸露的雙眼,可是她已無力喊叫,也無力逃走了。

     于是,我足足用了一個小時,譴責她的薄情,列舉她的種種惡行,講述我複生的詳情,訴說我被關在石窟裡五天中所遭受的無法形容的痛苦,将我終于變成一個複仇鬼接近奸夫奸婦的經過,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她。

    特别是軋死川村義雄那一段,我盡可能描述得殘忍些,好讓她聽了發抖。

     我正說着,瑙璃子潸然淚下。

    淚珠順着她那張慘白而俏麗的面頰不斷線地往下滾。

     我說完了,她還哭了好大會兒。

    少時,她用手抹去淚水,坐在棺材上,眼淚未幹便對我說了起來: “真是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我不知該怎樣向您賠罪才好。

    不過,您誤會了。

    雖然同川村的那些事不能說是假的,但不論怎樣,把你害死這種可怕的事,我是決不會幹的。

    如果想害你,那也是川村一個人的主意,我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的。

    ” “可是,事後你對我的橫死感到高興,我親耳聽到了你們歡天喜地的談話。

    ” “那是我鬼迷心竅,受了川村的騙了。

    漸漸地随着時光的流逝,我想您想得沒有辦法。

    回想起來,我那顆真正的心一直是愛着您的。

    足以證明這一點的是,雖然您形象變了,我不是照樣問您結婚了嗎?不是抛棄了川村,投入容的懷抱了嗎?我青春年少,為什麼會愛上您這樣一位白發老翁?是因為我同您有着非同一般的姻緣,是因為我的另一顆心清楚地認出了您的真實面目。

    正因為您是我往日的夫君,我才對白發蒼蒼的您一往情深。

     “啊,”您瞧,我是多麼幸福啊。

    我不僅同本以為已與世長辭的丈夫邂逅相遇,而且又很快地同地結了婚。

    我們一次不夠,舉行了二次婚禮。

    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嗎?! “哎,您想一想往日的瑙璃子吧。

    我有一顆還同那時一樣溫柔的心。

    我有一身迷人的肉體。

    噎,您經常讓我去洗澡,還把我的身于當成玩具一樣戲耍。

     “哎,老爺,我已經是您的奴隸,不論什麼樣的事我都為您效勞。

    饒恕我吧。

    像過去那樣愛我吧!求求您,我求求您。

    ” 她那張滿是淚水、因此而益發動人的臉上堆着妖媚的微笑,苦苦勸說着我。

     不,她不光是用語言勸說我,後來,她竟用她那迷人的肉體勸起我來。

     那是在遠離村莊的石窟裡,惟有我們二人面面相對,她隻要想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啊,多麼無恥!在性命交關的緊要關頭,什麼恥辱、體面,瑙璃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