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漠歌舞意飛揚

關燈
大漠中驕陽似火,黃沙如流,金鑲玉與邱殘月并馬飛馳,不時縱聲大笑,她給邱殘月講自己小時候的一些胡鬧事迹,可邱殘月卻像是一塊萬古不化的寒冰,從無一絲笑容,他的眼睛一如死水深潭,說不出的憂郁。

     金鑲玉仿佛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時輕瞟邱殘月。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雷鳴之音,兩個人都聽得出來,那是一大群健馬在飛奔,邱殘月眼睛一寒,猛然擡頭,暗道:難道會是他們來了? 金鑲玉斜着眼睛看去,見前方不一刻出現了數十匹黑色健馬,馬上騎士穿着各式各樣的衣服,雜色不一。

    但每個人腰下都帶着兵器,那些騎士像風一般從兩個人身邊掠過,仿佛沒看到他們一般。

     邱殘月松了口氣,手從劍盒上移開了。

    金鑲玉也沒見過這些人,但這些人中有人見過她。

    那些騎士馳出一段之後,一個黑衣漢子猛然一勒馬缰,叫了一聲:停住!他來到為首一個馬臉漢子面前,道:老大,方才那個小丫頭好像就是龍門客棧裡姓金的。

    馬臉漢子一怔:是金鐵風的女兒?黑衣漢子點頭。

     馬臉漢子眼睛一眯,喝道:捉到這小丫頭,再去掃了龍門山那幫不成器的馬賊,此後的龍門,就是咱們的天下,等到咱們兵強馬壯,再回賀蘭山找那兩個混蛋算賬,回頭! 衆人紛紛勒轉馬頭,黃沙倒卷,追了回來。

    刹那間就追到了兩人身後。

    黑衣漢子大叫:金少掌櫃,我們老大有請,停下來叙叙吧。

    金鑲玉心情正好,笑嘻嘻地勒住馬,轉頭道:好呀,你們老大呢?馬臉漢子沖到跟前,橫了兩人幾眼,喝道:金少掌櫃,我想請你跟我們兄弟一起做筆買賣。

    金鑲玉道:什麼買賣,說來聽聽。

    馬臉漢子道:龍門山的大旗也飄了有些年頭了,兄弟們最近在賀蘭山丢了飯碗,想來龍門山駐馬,混口飯吃。

    怎奈怕山頭上的刀把子們不給,我們兄弟想去和他們會會,請金少掌櫃當個見證。

     金鑲玉嘴巴一撇,道:你們兩幫人黑吃黑,關我屁事,姑奶奶要不去呢?馬臉漢子嘎嘎一笑,黑衣漢子接道:隻怕由不得少掌櫃了吧。

    金鑲玉轉着眼珠子,笑嘻嘻地打馬來到黑衣漢子近前,低聲道:我金鑲玉也是個重英雄的人,我看在你們這班人裡,也就你算得英雄,如果你把那馬臉的家夥給做了,我就跟你走。

     黑衣漢子臉色一正,大笑道:金少掌櫃也把我們兄弟看得太低了,如果挑撥離間有用的話,我們一早就死光了。

    他向身邊兩人一使眼色,道:帶少掌櫃上路。

    兩人剛要動手,金鑲玉一擺手,道:别動,你們都别碰我,我隻想跟在這位大英雄旁邊。

    說着她膩到黑衣漢子身邊,但她的眼睛卻一直盯着遠方的天空。

    誰也不知道她在瞧什麼。

     邱殘月一直在冷眼旁觀,見她到了那黑衣漢子馬旁,不由得想伸手去撫摸一下還在作痛的腳趾。

     果然,耳邊猛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黑衣漢子全身在刹那間縮成了一個蝦球,一把五寸多長的刀子從他的裆部插了進去,邱殘月看得清楚,黑衣漢子方才剛一拉馬缰,金鑲玉小手一揮,刀光一閃,她已出手。

     黑衣漢子坐不住馬鞍,滾了下來,在地上不住翻滾哀号,金鑲玉啐了一聲,罵道: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王八蛋也想嘗天鵝肉。

    馬臉漢子大驚,眼睛都紅了,大叫:剁了他們!衆人紛紛抽刀,金鑲玉一拉馬缰,躲到了邱殘月後面,笑嘻嘻地一拍他肩膀:漢子,報答我的時候到了。

    一炷香的時間裡,一定要打發掉這夥蠢賊。

     邱殘月冷然不答,緩緩拔出子母劍,他拔劍雖慢,但出手卻快得驚人,劍光一閃,沖在最前的兩個賊人腕、肘、肩、喉接連中劍,栽下馬來。

    這一招已分為八式,式式見血,八劍快得如同一劍。

    金鑲玉得意洋洋地拍手叫好,邱殘月冷然道:前面去等我!金鑲玉笑嘻嘻地跑走,回頭還叮囑一句:别忘記拿回我的刀子。

     她這一走,馬臉漢子一使眼色,七八名手下縱馬追趕上去。

    邱殘月突然躍起,腳尖一踩馬背,淩空出劍,陽光中隻見寒光亂閃,五名強賊跌下馬,血濺黃沙。

     馬臉漢子被邱殘月的劍法驚得一呆,喝道:這是哪門子的劍法?邱殘月緩緩道:殺人的劍法!馬臉漢子怒吼一聲,帶領着手下三十來人沖上去。

    邱殘月身子躍起,一劍向馬臉漢子刺去,馬臉漢子到底是這幫人的老大,手底倒真不含糊,橫刀一封,格住劍尖,哪知邱殘月内力吞吐,劍尖一縮一撞,已撞開刀身,中宮直進,刺進馬臉漢子前心。

    馬臉漢子怒吼一聲,撒手抛刀,他勇悍非常,竟用一雙手來抓劍身,拼上一條命,也要奪下邱殘月的劍。

     怎奈邱殘月瘦瘦的身子裡竟蘊有千斤神力,單手一擡,竟将馬臉漢子從馬背上掄了起來,向衆人摔去,硬将三個人撞下馬去。

    衆賊見邱殘月如此神勇,又失了頭腦,發一聲喊,四散逃竄。

    邱殘月冷哼一聲,四下一看,見還有幾名強賊追趕金鑲玉去了,他急忙将劍在黃沙中一插,以拭去鮮血,快步來到黑衣漢子跟前,伸手拔出了此人裆下的刀子。

     但他情急之下卻忽略了一點,此人受傷雖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