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戀仇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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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一張短幾,脫手向門外扔出,襲向後院牆掠入的華山紫鳳,并大喝道:“賤女人,咱們後會有期。

    ” 喝聲一落,他已鑽入内室,經過幾間内室,竄入另一座農宅,穿房越舍如入無人之境,竟由村右竄入山麓密林,向群山叢中一閃而沒。

     石弓村大亂,人群還在荊宅呼喝。

    華山紫鳳和琵琶三娘,還有十餘名高手,她們已上了屋頂看清君珂已經上了石弓山,便展開輕功狂追而去。

     華山紫鳳追得最快,琵琶三娘落後了三四丈,她叫:“吳小妹,交給我,他已中了我一枚淬毒銀針,跑不了。

    ” 華山紫鳳心中一涼,腳下一慢,故意向左繞過一道屋脊,讓琵琶三娘超出身前丈餘,突然左手一抖。

     琵琶三娘可能已心生警兆,突然向右疾飄,半空中身形疾轉,琵琶的頸部發出一聲微響,一簇銀芒一閃而出。

     華山紫風雖說已有準備,無如相距太近,怎能完全躲開?但也因為相距太近,銀針散布面不大,她有銀犀軟甲護身,五枚銀針全打在她的右胸前,刺破外衣即行堕地,毛發無傷,但也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琵琶三娘一聲驚叫,右股側一麻,“噗”一聲跌下瓦面,滑下屋角去了。

     華山紫鳳不理她,去勢轉疾,追上了石弓山,找君珂去了。

    後面十餘名江湖好漢,也紛紛追蹤而去。

     君珂向西南急走,奔人崇山峻嶺之中。

    後面二三十丈,華山紫鳳狂追不舍。

    他知道要糟,股下奇毒已逐漸上升,麻木的感覺愈來愈明顯,不知中了何種奇毒。

    他必須先将後面追蹤的人扔掉以便服藥驅毒,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他看委實難以支持了,再不下藥便嫌太晚啦!他有最好的解毒金丹,那是以師魚涎煉制的驅毒聖品,是銀河釣翁煉成的武林奇寶,可解百毒。

     可是毒已傳入内腑,滲透經脈,服藥之後,必須行功将毒驅出體外,目前追兵漸近,沒有行功的機會,真是苦也! “管他呢!先服下解毒金丹再說。

    ”他斷然地自語,一面收劍解開百寶囊取藥。

     他身形一緩,後面的華山紫鳳已迫近至五丈内了。

    她劍已歸鞘,向他低喚:“林君珂,你走不了的,站住!” 他沒理她,吞下了一顆金丹,掠出十丈外,隻覺腳下一軟,幾乎跌倒。

    藥力還未行開,但奇毒已經深入内腑,他感到頭暈目眩,腳下虛軟,承受不起他雄偉健壯的身軀,這次可能完了。

     但他不能就此束手被擒,還未至不能支持之境;他承受了他父親的堅強性格,無畏無懼,猛地旋身拔劍,吼道:“賊女人,林某等着你。

    ” 這兒已經遠離石弓村,相去約有二十裡地,是石弓山西南的第三座奇峰之下,四面都是矮林,野草叢生,飛禽走獸比比皆是。

    西南面,全是插天高峰,遠古森林連綿不絕,這兒正是大共嶺的北支,是一處人迹罕至的荒山叢莽,除了禽獸,沒有人。

     君珂回身拔劍,身形踉跄,沉聲厲吼,出劍嚴陣以待。

    他臉色泛上灰青,冷汗一串串往地下掉,額上青筋暴漲,并不住跳動扭曲。

     華山紫鳳在他身前丈餘收勢,看了他的臉色,大吃一驚,脫口叫:“天!你果然中那賤女人的歹毒暗器。

    ” 君珂冷哼一聲,憤怒地說:“不要臉!你們這些賤女人就會使用暗器,就會無恥地從後面暗襲。

    不要臉!不要臉!你上。

    ” 怪!華山紫鳳是個自視極高,從未在人前低頭的人,這次破天荒感到臉紅耳赤,急急地說道:“林……林公子,你……你還能支持麼?” “放心,林某死不了,你的劍不一定能殺得了我林君珂,雖傷毒殆危仍可支持。

    上吧! 等甚麼?”君珂冷冰冰地發話,艱難地踏進一步。

     她伸纖手急搖,惶然地說:“我這兒有解毒藥……” “呸!林某人頂天立地,會要你的解藥被人生擒活捉?收起你那惡毒的念頭。

    告訴你,隻有激鬥而死的林君珂,沒有苟且偷生的林某人,拔劍!” “你……你别誤會。

    ” “呸!你這蛇蠍心腸的鬼女人……” 蓦地,身後密林中飛起一陣長笑,白影一閃,出現一個渾身全白的修長人影,身形似銀虹橫空,飛掠而來,相距還在十餘丈外,語音先到:“哈哈!罵得太絕了,我銀劍白龍真陽倒要看看那一個鬼女人蛇蠍般的心腸?” 人到了五六丈外了,突然又說:"哦!是華山紫鳳吳姑娘……"君珂心中一動,心說:“哦!聽九華觀的老道說,青城煉氣士火焚九華觀,帶了一個少年人一身白衣,叫什麼真陽,莫非就是此人麼?”他扭頭一看,果看到一條白影。

     他目中已有點昏花,還沒看清來人面目,身側勁風撲到,耳中聽到了極為熟悉的聲音: “君珂哥,快走!” 那是崔小妹的聲音,正從草叢中射出,向他掠到。

     同一瞬間,另一個嬌小的綠色身影,跟在一個光頭老和尚的身後,在崔小妹身後如閃電般掠到。

     也在同一瞬間,華山紫鳳一聲嬌叱,拔劍截住崔小妹,連攻五劍,将崔小妹逼退十步之遠。

     銀劍白龍一聲長笑,逼近了君珂。

    可是他晚了一步,君河已被老和尚挾在脅下了。

     原來君珂被崔小妹一叫,扭頭一看,被劍氣一逼,隻覺頭腦一陣昏沉,搖搖欲倒,劍一松,便跌入和尚懷中了。

     和尚年約古稀,一身破灰袍,身材中等,但手腳極為俐落,左手接住劍替他歸鞘,右手将人挾在脅下。

    “滾!小畜生。

    ”老和尚叫,左手大袖急揮,一股無傳罡風随袖而出,向銀劍白龍襲去,風雷之聲震耳。

     銀劍白龍狂笑一聲,迫進、斜身、撤劍、出招,一氣呵成,急如閃電,銀劍發龍吟,劍嘯刺耳。

     “嗤嗤”銳嘯聲中,袖風和劍氣一觸即分,兇猛的勁流,将地面的及膝長草,震得四散激射人影急分。

     銀劍白龍驚叫了一聲,飛退丈外。

     老和尚也驚噫一聲,退了八尺,突然将君珂向剛到的嬌小身影一抛,急說:“丫頭,你先走一步救人。

    我教訓這小畜生。

    ” 嬌小身影接住了君珂,扛在肩上,一面掠走一面說:“老師父,别逼他了,小心他的撐腰人找你的麻煩……”話未完,她已飛躍而溜。

     老和尚大袖夭矯如龍,風雷俱發,左袖右拍上振下兜,立将銀劍白龍迫退丈外,冷笑道:“小王八蛋,昨晚石埭那椿血案,你非償還不可。

    ” 銀劍白龍冷哼一聲說:“老秃驢,你管事管得太多了,在下看在你是世外人分上,讓你一步而已,你道在下真怕你麼?”他八方遊走,銀劍的攻勢仍然兇猛無比。

     老和尚步步進逼,但并未取得壓倒性優勢,僅能占些小上風而已,徒手搏劍,真也虧他。

    這時,他正旋到華山紫鳳身後,突然喝道:“你也不是好東西。

    ”聲出袖出,向妞兒身後拍去。

     華山紫鳳正想将崔小妹逼開,抽身追趕扛走君珂的嬌小人影,沒料到老和尚會在後面向她下手,勁風壓到,想躲已不可能,正好擊中後腦和頸脊。

     “啪”一聲響,她被震得橫飄丈外,隻覺眼前發黑,向前栽,“嗯”了一聲,快倒地了,銀犀甲保不住頭頸哩! 銀劍白龍恰好旋到,沉喝道:“吳姑娘,跟我來。

    ”他一抄她的左膀,挾着人飛射入林。

     崔小妹向嬌小人影狂追,大叫道:“丫頭,将人放下。

    ” 老和尚無暇再追銀劍白龍,趕着崔小妹叫:“小丫頭,你打擾她救人麼?給我留下。

    ” 老和尚大叫,伸手向崔小妹後肩抓去。

     崔小妹大急,嬌叱一聲,扭轉身就是一記“回頭望月”,再攻一招“織女投梭”,劍勢甚是兇猛潑辣。

     前面,嬌小身影已經沒入山遠處一座密林之中。

     老和尚一聲長笑,雙袖連抖,兩招狠着僅解,他笑道:“小丫頭,你像是在終南歸隐的博陵崔氏二老的家數,怎敢對我老人家無禮?” 崔碧瑤大吃一驚,收劍躍開驚問:“老和尚,你……你是……"老和尚住手收袖,呵呵大笑道:“我是大廟不收,小廟不留,菩薩不度,神鬼不要的酒肉和尚,你該有過耳聞哩,丫頭。

    ” “哎呀!原來是宏遠大師……”她驚叫。

     “不錯!酒肉和尚宏遠。

    令祖與及令尊堂一向可好?” 姑娘屈身便拜,說:“多謝老師父垂詢,家祖與爹媽均安好,托你老人家的福,目下極為朗健。

    ” 老和尚舉手虛擡,笑道:“好說好說,你這丫頭的嘴好甜……"姑娘站起,臉上惶然,搶着說:“老師父,那位姐姐救走了……"“是在彭家村管閑事的林君珂麼?不久前我行腳經過……"“老師父,那是瑤兒的義兄,他……” 老和尚仍不在乎,說:“不打緊,那小丫頭姓莊,在石埭縣路見不平,助我捕捉銀劍白龍那淫……畜生,追到彭家村,便将人追入山中,丢了。

    在彭家村,我們得知林君珂的事,便在後趕來……” “老師父,可否去找莊姐姐去?” “好吧,走!” 兩人向那兒追去,那兒鬼影俱無。

    酒肉和尚心中大急,搜入林中十餘丈人影不見,他怎不急呢?大叫道:“莊小丫頭,莊……" 崔碧瑤在林下找不到人,便躍上了林梢向四周觀望,突然向下叫:“老師父,瞧那兒! " 酒肉和尚向上騰身而起,站在枝捎上順姑娘所指方向,向西南凝神觀看,灰眉一軒。

     西南五裡外山脊間,有一個高大的紅色身影,脅下扶着一青一綠兩個人一般大小的物件,正以流光逸電般的奇快身法,越山脊而去。

     君珂穿的是一身青衫,救他的莊姑娘穿一身綠,不用問,紅影挾着的人準是他們。

    那人一身火紅,衣決飄飄,如果不是和尚就是道土,再不就是女人。

     “糟!他們落在别人手裡了,追!”老和尚叫。

     崔碧瑤心中大急,不等酒肉和尚說完,她已展開輕功追去。

    酒肉和尚跟上,叮咛道: “那家夥身法之快,天下罕見,咱們得小心,動起手來不可冒進。

    ” 兩人狂風似的向下追,逐漸去遠。

     正南方向密林中,銀劍白龍挽着華山紫鳳一陣走,遠出三裡外。

    姑娘一時大意,被酒肉和尚一記袖勁拍中背頸,頸頭受傷不輕,昏昏沉沉地,茫然被挾着走,神智漸漸模糊,也漸漸地感到銀劍白龍的男子奇特體溫,傳至她的體内,令她感到如被電流襲擊,一種異樣的感受,正以無窮的威力,迫進她的心坎深處。

     依稀,她感到君珂那令她心弦狂振的英俊笑容,和他那铿锵而溫柔的嗓音,向她吟唱着那首歐陽修的《定風波》;那是五首中的第三首。

     依稀,她似乎看到劍尖上的酒杯遞向她的面前,他那飄逸出塵的絕世風華與英風豪氣,令她渾身發熱,難以自持,有點神魂颠倒了。

     她頰上本是蒼白的,而且直冒冷汗,可是這時不同了,頰上泛起了紅潮,蒼色消盡,她的身軀整個倚在銀劍白龍身上,臉上笑意盎然。

     到了一座草茂藤滿的密林中,麗日中天,但這兒仍然感到黑暗,林太密,陽光無法透過。

     銀劍白龍突然将人抱起,向草叢中一鑽,到了一處四周擡頭不見外界景物之地,微笑着将人放下了。

     “吳姑娘,你怎樣了?”他放低聲音問,眼中,一種異樣的火焰逐漸熾烈,目光在她胸前和小腹下轉。

     她伸手一勾,竟将他的肩頸挽住了,向下扳,閉着鳳目,似笑非笑地說:“别問什麼,我得躺會兒,好倦啊!” 銀劍白龍大喜,趁勢半伏在她高挺的酥胸上,右手一緊,挽住了她的小蠻腰,抱得緊緊地,用臉頰貼着她的粉頰,用低沉的聲音輕說:“哦!吳姑娘,這些年來,你在江湖聲譽鵲起,我無緣識荊,思念之殷。

    今天,天假其緣……” 他猛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右手開始替她松掉鸾帶,解開一件銀甲,不片刻,她成了一個半裸美人兒,胸圍子一解,天!羊脂白玉似的酥胸出現,椒乳怒突,猩紅奪目的乳珠閃閃生光。

     他向下一拉,胸圍子直超至小腹,小腰一握,深臍暴露眼下。

     她在迷迷糊糊精神恍惚中,那一吻吻得神魂飄蕩,渾身痙攣,神智已昏。

     他蓦地擡起上身,目光落在她赤裸的身上,隻覺欲火如焚,猛地雙手握住她的Rx房,一陣猛揉,埋首在她胸前,喃喃地說:“哦!姑娘,姑……” 她受到突然的襲擊,隻覺腦中一清,也陡然一震,這一輩子,她第一次受到這種令她精神崩潰的襲擊,立起一種少女的本能反抗,這是一種先天的反射本能,突然扭動着嬌軀,掙紮着急促地叫:“不!不!林……你……你……須等花燭之夜……” 他猛地一口吻在她的肩頸下,火熱的雙唇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