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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那我這個礙眼的就該從這裡消失,對不對?這正是打發我走的一個好機會,對不對?既然不願我這個讨厭鬼插在您二人中間,您就明說好了,何必像今天這樣,對我不理不睬的呢?您盡可以直截了當地拒絕我再去事務所……伯父實在是太卑鄙了!”阿榮越說越激動,熱血直沖頭頂,她顫抖着将身子蜷作一團。

     佐山宛如被突如其來地狠狠打了一巴掌,與其說是痛苦,倒不如說是感到觸電一般地震驚。

     阿榮捂住臉,嗚嗚地大哭起來。

     “對不起。

    ” 佐山驚慌失措地趕緊道歉,連聲調都變了。

     “罵吧,您再罵得狠一點。

    ” “我心裡怎麼想的你是知道的。

    剛才不過是你把我惹火了,所以才……” “知道什麼?我不知道!” “你很可愛呀!” 佐山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

     一陣喜悅湧上了阿榮的心頭,她聲音顫抖地說:“被伯父罵了一通,我心裡非常高興!我這是生平第一次挨人罵。

    爸爸、媽媽和學校的老師從沒罵過我。

    ” “是我不好。

    ” “您用不着哄我,您若是不罵我,我就回去。

    我……”說話之間,阿榮突然被抱了起來,她的雙腳幾乎離開了地面。

     她閉上眼睛仰起頭,微微張開的嘴唇中間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阿榮臨走前留下話說,她房間裡的東西誰都不準動。

    市子非常理解她的心情。

     女人最忌諱旁人亂動自己身邊的東西了。

     這四五天來,阿榮一直杳無音信。

    可是,市子并不太生氣,她覺得這正是阿榮的性格。

     “她們剛剛換到一個新地方,一定是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音子會不會是累病了……” 哪怕來個電話也行啊!音子也真是太粗心了。

     音子母女走後的第三天,阿榮的父親打來了電話。

     “其實,目前我還……”當他問起阿榮的情況時,市子感到十分尴尬,若說自己不知道阿榮的去處,聽起來好像欺騙人家似的。

     三浦來訪時,市子曾順口答應轉告阿榮。

    這樣一來,對方肯定會認為市子站在音子的一邊,不願把阿榮的去處告訴他。

     無論如何,要說市子不知阿榮的去處,的确令人難以相信。

    阿榮本應住在市子家裡,可是市子并沒有明确地告訴三浦她已去了音子那兒。

     三浦在市子面前有些心虛,同時,他甯願将阿榮托付給市子,也不願讓她跟音子生活在一起。

     “明天我就要回京都了,回去之前,如果可能的話,請……”三浦在電話裡客氣地說道。

     “好的,今明兩天,我若是見到阿榮的話……” 市子隻得含糊其辭地應承道。

     那天,就因為三浦晚來了一個小時,竟與女兒失之交臂。

    明天,他就要走了。

    他在電話裡的聲音流露出失望的情緒。

     市子雖無意為三浦抱不平,可是嘴裡卻嘟哝道:“阿榮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真讓人操心!”她打算進阿榮的房間瞧瞧。

     這兩三天,天氣異常悶熱,阿榮那間潮濕的小房間也該透透風了。

     “真是的。

    ” 市子一進屋就皺起了眉頭。

     床上的被褥十分淩亂,梳妝台上扔着幾個沾着口紅的紗布團,在一堆頭油和雪花膏的瓶子當中,有的連蓋子也沒蓋上。

     窗簾的金屬挂鈎上挂着衣架,上面胡亂地搭着淺褐色和粉色的花格衣服以及化纖襯裙。

     那些衣物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酒味兒。

     “她竟會是那種姑娘?到底還是……” 然而,這“到底還是”的意思連市子自己也不甚明了。

     窗邊的桌子上堆着阿榮從市子的書架中拿來的小說、流行雜志等。

    書堆旁邊赫然擺着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裡面究竟寫了些什麼呢?” 市子極想偷看一眼,從中或許能夠找到揭開阿榮心中秘密的鑰匙。

     市子躊躇了片刻,終于沒能擋住那本日記的誘惑。

    她認為自己有必要了解阿榮内心的秘密。

     她坐在床上,伸手拿起了日記本。

    就在這一刹那,阿榮那溫潤的嘴唇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想了解阿榮的心情變得更加迫切了。

    她覺得,阿榮的嘴唇已同意自己這樣做了。

     但是,日記的開頭幾頁隻有寥寥數語,從中找不到任何線索。

    阿榮的字很漂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