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放心

關燈
裡十點,外面響起了門鈴聲,市子以為是佐山回來了,可是打開門一看,卻隻見村松一個人站在門口。

     “可把您盼來啦!光一他……” “為這種愚蠢的事麻煩您,實在是令人慚愧……” “哪兒的話!請先進來再說吧。

    ” 正當村松脫鞋時,佐山也回來了。

    阿榮躲在佐山的身後,撲閃着一對驚慌的大眼睛。

     “喂,”村松一見阿榮就大聲說道,“聽光一說,你這姑娘不請自來了!” “光一可真讨厭!” “沒想到,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是用多摩河水洗的嗎?” 阿榮一聳肩膀跑上了三樓,再也沒下來。

     佐山見到村松十分欣喜,立刻與他興緻勃勃地聊起來。

    村松将山井邦子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佐山。

     “假如我不叫她來東京,她或許不至于走上絕路。

    桑原戰死後,我覺得他留下的妻女很可憐,于是就讓山井來暫時幫幫忙……其實,我對桑原并沒什麼義務,不過,山井過來一呆就是許多年,她這一死,我反倒覺得對桑原母女今後的生活負有責任似的。

    這實在是一段奇妙的因緣。

    ” “阿榮來了以後,恐怕你佐山也不可能預知今後會發生什麼事吧?” “嗯,市子會感興趣的。

    ” “這可不僅僅是興趣呀!人與人之間産生的聯系……” 村松對邦子之死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他又同佐山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

     盡管邦子與佐山無任何關系,但男人們就是這樣的嗎?市子與邦子雖然素昧平生,可是心裡卻在為這個死去的女人感到悲哀。

     過了一點半他們夫婦才上床躺下。

     市子推開了佐山的手,盡管他們已久未親近了。

     “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 “我已經完全恢複了。

    ” “這裡還住着前來吊唁的朋友呢!” “吊唁?”佐山把手縮回去,翻身仰面躺着自語道:“真是怪事,吊唁或是守夜之後非常地想女人。

    男人大概就是這樣吧。

    ” “我可不是那種女人,請你不要侮辱我!” 仿佛佐山說的“女人”不僅僅是“妻子”似的,在市子聽來,妻子不如說是一個替代品。

    她感到十分厭惡。

     傷心亡人或許有時需要互相擁抱、撫慰,但山井邦子與佐山卻是毫無瓜葛。

     也許他想在市子身上發洩被年輕美貌的阿榮勾起的情欲? 市子本想問問佐山,從下午到深夜,他們都去了哪些地方。

    但是,她現在甚至都不願提起阿榮的名字,唯恐自己會受到傷害。

     另外,市子還擔心自己若是捅破這層窗戶紙的話,會不會弄假成真? 她自我解嘲地想,佐山回來時若不是在門口遇上村松,可能早就告訴自己了。

     “你怎麼啦?” “從早上起來後,我這一天都沒得安生,我還指望你能早點回來呢!” “唉,今天張先生來了。

    ” “哪個張先生?” “就是住在龍土町的那個,你跟我不是還去過他家嗎?” “哦,是他呀!” “這回阿榮的母親一來,我們家就成了旅店了。

    音子也要住在這兒嗎?” “聽說音子要把大阪的房子和東西全部變賣掉,這樣的話,她可以得到一部分錢。

    現在她隻有阿榮了,她們母女倆若想在東京生活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 “是啊。

    不過,盡管阿榮的母親被她父親遺棄了,但是與父親相比,阿榮更讨厭自己的母親。

    她離家出走是投奔你來的,如果音子硬要同她在一起,難保她不會再次出逃。

    ” “我對這種年齡的女孩子簡直束手無策。

    我現在隻想照看好妙子一個人,把阿榮還給音子好了。

    ” “她對你那麼親,你舍得放手嗎?” “人家還有母親呢!” 市子一反常态,語氣十分尖刻。

     “她父親健在,雙親俱全……”市子似乎意猶未盡。

     “……” 過了不久,佐山又悄悄地将手按在市子的Rx房上。

    市子不由得熱淚盈眶,她不願輕易就範。

     可是,若不能滿足佐山的話,恐怕會把他推給純貞無瑕的阿榮,而自己早在結婚的時候就已失去了少女的純貞了。

    想到這裡,市子突然發瘋似的抱住了佐山。

    她感到佐山今天異常地強壯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