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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他在東京都内何處落的腳?平常北浦市議員們進京時的定點旅館錦秋館沒有見到他的身影,更不用說,他也沒出現在都市會館。

     最迅捷的手段是拜托北浦市警署,直接對早川本人進行問詢。

    然而,眼下還不能斷定早川議員同春田市長被害有關聯,警察對他進行調查(即使隻是了解情況),勢必驚動他,會給接下來的破案工作帶來不便。

    因此,暫時隻有通過其他途徑掌握對方的行蹤,以此作為突破口,再對早川進行質問方為上策。

     隻要早川是在東京都内落腳,調查就相對容易,由破案小組指示各警署通過對轄區内的所有酒店和旅館進行排摸就行了,投宿日期是明确的,相貌、年齡及服裝等也都一清二楚,排摸線索十分明了。

     就這樣,在得到北浦市警署關于早川議員已經返回北浦市的通報後第二天,早川準二在東京落腳的地點查明了。

     報告來自神田署。

    投宿地點是神田錦町一家名叫“伯龍館”的二流旅館,據說要查詢的對象十日傍晚五點左右入住該旅館,投宿者濃眉、厚唇、臉上刻着很深的皺紋,體格健壯,肩背寬厚,看上去似乎性格暴烈。

    早川準二戰後四十年來一直投身于勞工運動,是名活躍的社會活動家,看來他獨異于衆的模樣給旅館人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田代警長立刻讓旅館送來投宿人的登記資料。

    這是一張類似發票大小的表,印有住址、姓名、年齡、職業等登記項目,表上用鉛筆填寫的是“石川縣鹿島郡田鶴浜町××街區、山田太郎、六十歲、農業”。

     這很令人懷疑。

    “山田太郎”這個名字看上去就像個化名。

    遺憾的是,這份筆迹是否出自早川議員親書不好判斷,因為缺少用以比較的參照。

    于是田代先将它小心收起來,随即同北浦市警署聯系,請他們設法弄到早川議員的親筆筆迹并立即送來破案小組。

     關于“山田太郎”的情形,伯龍館方面提供了如下證言: “這位客人是十日下午大約五點鐘住進來的,吃過晚飯後,說是有點累了,就躺下休息了一會兒。

    哦,對了,他來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我們服務員問他:坐火車坐累了吧?他回答說:是呀,因為從大老遠的地方來的。

    這也難怪,到底是從北陸地方[北陸地方:日本新潟、富山、石川、福井四縣的總稱,因舊時屬北陸道而得名。

    ]來的哪。

    可是他隻休息了三四十分鐘就起來了,說要去見個熟人,就出去了。

    嗯,大概是六點半吧。

    回來很晚,因為我家店門十一點鐘要關門的,這位客人就在快要關門的時候才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也是很疲憊的樣子。

    他還笑着跟服務員說,今天一早乘火車趕了這麼遠的路,又走着去了趟熟人家,更是累得不行哪。

    鞋子嗎?沒錯,鞋子髒得一塌糊塗,鞋底還沾滿了紅土呢。

    所以我猜想,他去見的那位熟人興許住在鄉下吧。

    當然他本人沒有說起去過哪裡。

    我們店裡一般是不負責為客人清理鞋子的,因為團體客人很多,那天晚上就有外地一個中學生的修學旅行團住在店裡,所以根本沒有人手照顧到客人的鞋子。

    第二天?那天早上用過早餐,大概是八點半出門的,樣子看上去沒什麼異常。

    用餐的時候好像他還說過,睡了一大覺,感覺基本恢複了。

    女服務員還收了他給的一千日元小費哩。

    ” 根據旅館提供的證言,如果此人就是早川準二議員,那麼他十日傍晚大約六點半離開旅館,一直到十一點之前都沒有回旅館。

    到女兒女婿家是第二天十一日的上午十點左右,應該是早上八點半從旅館外出後直接去的。

     十日晚上正是春田市長失蹤的第一晚。

    早川這天夜裡幾個小時去了什麼地方?而他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鞋底上又沾滿了紅土,這與發現市長屍體的現場的泥土是一樣的。

     早川準二應該很熟悉東京地理。

    按正常思路,他進京都是作為市議會議員的公務出差,之前也沒在東京居住過,對東京不怎麼熟悉才對。

    可是,這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象,絕對不能斷言他不熟悉東京。

     關于這一點,田代決定試着問一問早川的女兒女婿。

     “早川既沒有在東京居住過,也沒有長期逗留過,”從早川女兒女婿處了解情況返回的岡本警員報告道,“對于發現市長屍體的現場附近應該是完全不熟悉的。

    他也就是每年大概兩次公務出差到東京。

    事實上,據說他自己曾經對女兒說過,雖然來過東京幾次,但還是搞不清方向,自己知道的頂多就中央相關部委、旅館和銀座幾個地方了。

    ” 這點姑且相信他所說。

     但如此一來,就無法将早川議員與發現屍體的荒寂樹林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