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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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見也相左,至少在公務方面二人之間存在着隔閡。

    事實上,早川經常在北浦市議會上不遺餘力地攻讦春田市長的港灣擴建計劃。

     當然,還不能因此就斷言早川對春田市長下手做了什麼。

    據之前進京的議員們說,早川從年輕時代起就投身于勞工運動,如今年歲雖高,卻依舊不改其暴烈的脾氣。

    性格暴烈說明他骨子裡是個熱血漢,往昔的鬥志尚未磨蝕掉。

    即使這樣,也未必會僅僅出于政治原因就對市長産生殺意。

     田代正在思忖着,青木和岡本前後腳回到了辦公室。

     田代當即将北海道警署偵查一科的通報内容傳達給他們,兩個人聽了驚訝萬分。

     “你們馬上乘今天晚上的特快卧鋪出發!”田代命令道,“派你們兩個去北浦,這邊偵破案小組人手就緊了,可是也沒辦法。

    你們到了那邊,一定要仔細調查,現在還不能斷定早川就是兇手,千萬不要先入為主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 兩名年輕警員面對這個新任務精神抖擻。

    青木呼吸略顯急促,看起來有點緊張。

     #2 北海道警署偵查一科再次來電通報。

     “解剖結果出來了!”小森警長的聲音透過話筒炸響起來,“早川的屍體上沒有發現外傷,肺部積了大量的水,死亡時間也和勘驗時得出的推論完全一緻。

    ” “早川當晚的行蹤弄清楚了嗎?” “還是那三個小時不清楚。

    這邊的調查暫時還是從過失緻死、自殺和他殺三方面同時來進行。

    ” “是這樣啊。

    我們這邊對當地的地理情況不熟悉,警員到了那邊,還得麻煩您領他們各處去走走。

    ” “放心吧。

    ” 田代目送青木和岡本兩人乘上傍晚五點零六分從上野始發的東北新幹線“山神53号”。

    乘坐這趟列車,八點二十八分到達盛岡車站,然後換乘“初雁25号”,到達青森是晚上十點五十八分,再乘坐夜晚十一點零八分從青森始發的夜行快車“蒺瑰号”,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就可以抵達北浦市了。

    這與十八日北浦市議員一行乘坐的是同一趟列車。

     當地新聞記者的目光,因為市長被害案件的偵破工作正處于暫時平靜階段而有所疏懈,照這情勢,東京警視廳派遣警員前往北海道應該不會被注意到。

     田代叮囑二人,要特别留意有島秘書這個人。

     在地下層二十二号站台目送列車的紅色尾燈漸漸變小,最後隐沒于黑暗中,田代被人群圍擠着向站外走去。

    來到地面層,各普通列車站台上擠滿了下班回家的通勤乘客。

     走出車站,田代心裡一陣怅惘,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破案小組為了市長被害案件不厭其煩地從各方面了解情況,但是迄今仍未收獲有價值的線索,因此隻好将重點放在第一線的調查取證上,與春田市長案有關的人員全都不在東京,所以這樣做也是不得已之舉。

     至于相關人員在東京期間的行蹤,說起來那個秘書有島還是大有問題。

    與市議員一行一同乘上“山神53号”離開的東京,但是半途卻在大宮站下車,轉車去了橫濱,他為什麼這樣做?橫濱之行目的何在?真相至今不明。

    有島本人的說明太缺乏可信性。

     有島的行迹不能不引人注目,因為早川準二化名東奔西走的目的地中就有橫濱。

     這說明有什麼線索隐匿在橫濱?春田市長與橫濱又存在什麼關聯呢? 春田市長在東京似乎沒有女伴,這是同行的議員們和市長秘書衆口一詞證實了的,但倘若市長隐蔽工作做得極其巧妙的話,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然而在東京的話,有島秘書幾乎無時無刻不貼身跟随市長,公務之外還兼私人秘書之責,因此,有島極有可能知道市長的某些秘密。

    即便市長試圖單獨宵行,但對秘書或多或少總會有所交待,否則反而會招緻行動不便。

    市長并非獨自進京,每次總有幾個議員同行,在他們面前,如何既保住面子、形象、名譽又能在時間上、邏輯上掩飾得嚴絲合縫,少不得要借助秘書的幫襯。

     換句話說,市長為達到個人便利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了有島。

    而這一點,與有島在大宮中途下車不無關系。

    也就是說,有島很可能在為市長突然被害的善後活動而奔走。

    這種活動,自然無法光明正大地告訴其他議員。

     田代乘上中央線快速軌道列車,準備前往位于日野警署的春田市長被害案破案小組。

    車廂内擠滿了從公司回家的上班族,幸好田代是在始發站上的車,坐到了一個座位。

     從春田市長失蹤算起已經十天了,屍體被發現也已經過去了四天。

     田代翻看着筆記本,回想這段日子的案件偵破經過,列車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