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關燈
(現場鼓掌聲和起哄聲各不相讓) 最後,早川議員認為中央官廳對于我市這個規劃的态度極為冷淡,但根據我的印象,事實絕不是這樣的。

    隻是,眼下各個地方政府都在就各種各樣的問題向中央政府陳情,事情堆積如山,不能指望一朝一夕就全部審核完畢。

    但是,由于我之前多次進京與有關負責人懇談,估計在不久的将來,我們這項規劃有望付諸實施。

    之前每次進京都沒有在議會上做出具體報告,就是出于以上的原因,這一點雖然令我抱憾不已,不過我仍會繼續努力。

    事實上,根據我市财政的實際情況,即使是往來北海道廳[道廳:日本的各級行政事務機關稱為“廳”,如東京都的行政機關稱為“都廳”,京都府、大阪府的行政機關稱為“府廳”,“道廳”即北海道的行政事務機關。

    ],我們對于差旅經費都是極為慎重的,但為了我市将來的發展,目前我們必須以長遠眼光來看待這個問題,所幸的是,以市建設委員長為首,各位委員都積極支持我的想法,願意做我的後援,因此我也感到信心十足。

     春田英雄除了每月出差去一次東京,另外還大約每三個月前往劄幌一次,不過這不是以市長的身份前往,而是作為釀酒廠采購方同多個商品批發商進行聯系和洽談。

     此刻列車上的主要話題,依舊圍繞着出發之前召開的市議會上在野黨議員早川關于市長差旅的質詢而展開,談得煞是熱鬧。

    然而,這件事春田市長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說起來,政府行政人員受到在野黨攻讦實在普通得很,再說這一質詢内容對他談不上什麼打擊。

     同行的建設委員們還兼任着港口擴建委員,四個人都是市長的同盟,因此列車内始終洋溢着平靜溫藹的氣氛。

    後來議員們在回答警察的問詢時,也不約而同地證明,市長當時的樣子毫無異常。

     列車駛經東室蘭站的時候,一行起身一同前往餐車,倒了啤酒,一邊喝一邊又唠了一會兒家常。

    市長秘書和市議會事務局的辦事員則在另一張桌子上用的晚餐。

     晚上九點過後,一行離開餐車,回到各自的卧鋪車廂。

     市長的鋪位在下鋪,市長秘書有島安太郎的鋪位在市長對面。

     市長換上睡衣,對有島吩咐一聲,沒什麼事了,随即拉上了簾子。

    市長今年五十二歲了。

     有島秘書躺在床鋪上,看了一會兒書,因為說不準市長會突然有什麼事,所以他睜着眼睛沒敢睡。

    但是一直沒聽見市長叫他,于是晚上十點鐘有島便熄了燈也睡了。

     第二天早晨七點左右,有島秘書叫醒了市長。

    到上野車站還有大約兩小時車程,這個時間差不多也該叫市長起床了。

    要說有什麼不同往常的地方,那便是習慣早起的市長竟很難得地一直睡到秘書叫醒他。

     昨天晚上九點多一點躺下的,照理在這之前就該醒了。

    有島秘書時不時地随同市長進京,知道市長平時大多是早上六點鐘便睜開了眼睛,醒來後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吸上一支煙。

     所以,要說不同尋常的事,唯一的便是這天早上市長醒得晚了些。

     車到上野站,一行下車後直接去了位于平河町的都市會館宿舍。

     在會館稍事休息,十一點鐘前後,市長出發去拜訪自治省和建設省,其他幾位建設委員也随同前往。

    按照預定行程,第二天還要去拜訪大藏省,商談發行地方債券的審批事項。

     跑完兩個部委,已差不多下午四點了。

    市長邀請建設委員們一同去銀座的一家小餐館,在那兒簡單地吃過晚飯,市長獨自返回會館宿舍。

    幾名議員嚷着還要泡酒吧,便沒有起身。

     “市長也跟我們一塊兒去喝點吧?” 其中一名建設委員勸誘道。

     市長答說:“今天約了人要談點事情,明天晚上再跟大家一起喝吧!”說罷便站起身來。

    有島秘書職責在身,于是跟着也趕緊起身。

     沒錯,市長當時的的确确說過要跟人會面,至于跟誰會面就不得而知了。

     假如當時有議員問一聲跟誰會面,或許至少能夠弄清楚事情的大概。

     春田市長叫了出租車到小餐館門口,和有島秘書一同從銀座向平河町方向駛去。

    都市會館前面便是停車場,大樓射出的燈光照在一輛輛車子上。

     有島秘書跟在市長後面剛剛下車,“有島君,”市長回過頭來招呼他,“現在幾點了?” 因為市長是老花眼,看不清表盤上的數字,所以問有島。

     有島秘書看了看手表答道:“七點鐘。

    ” “哦。

    ” 市長的身材較一般人略矮,不過肩膀很寬,長得也很敦實。

    在燈光的照射下,市長的影子稍稍有點歪着頭。

     “時間還早哩,我這裡沒什麼事情了,你就不必陪着我了,自由活動去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