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居心險毒自食果

關燈
:“姓陳的,你這句話很厲害!查某雖無此心,卻也無以自明,因此我退出去讓你,不但如此,我還負責把大家都請出去……” 一人連忙表示反對道:“我們不走!” 查手強道:“不!我們必須出去,但是我們不走遠,就等在廟門外面,陳其英什麼時候出去,我們什麼時候割下他的腦袋!” 那人還是不肯,查子強沉聲道:“閣下如果不肯出去,就是證明閣下居心不善,查某隻有先得罪了,恁着這枝劍也要把大家都請出去……” 那人見查子強發怒了,不敢再說。

    千手神劍的威名仍是夠震懾人的,雖然大家合起來不一定會怕他,可是他如跟謝家這批女孩聯合,這邊又走了功力最深的蕭樵夫與趙九洲,強弱之勢就很明顯了! 一個個迫于情勢,氣沖沖地走出殿門,查子強挺劍走在最後,還沒有跨出門,杜青開口把他叫住了道:“查兄請留步,你以為我肯交出血魂劍訣嗎?” 查子強道:“我們相知不深,但以我的觀察,你應該不是貪生伯死的人!” 杜青笑笑道:“那麼查兄何必要離去呢?” 查于強正色道:“我在這裡,對你的生死必須負責任,我不能讓人誤會是我逼你就死的!” 杜青豪笑道:“大丈夫行事但求無愧于心,何必怕人誤會呢?查兄的氣度還是不夠豁達!” 查子強臉上一紅道:“也許可以這麼說,反正我發誓絕不讓這家夥帶着劍訣離開,還是避避嫌的好!” 杜青道:“他得不到劍訣的,血魂劍式變化精微,關鍵全在毫厘之間,隻能意會而不能言傳,寫在紙上也沒有用,所以查兄盡可放心……” 查子強一怔道:“那你就寫給他好了,這一說出來,他還肯放過你嗎?” 杜青笑道:“陳其英口蜜腹劍,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即使把劍訣給了他,他也不會放過我的,甚至會更助長他殺我之心,以便獨霸劍訣……” 查子強一歎道:“我也有這種顧慮,隻怪你自己不小心,上了他的當,我相信你一開始就施展血魂劍式,絕不會被他制住……” 杜青哈哈大笑道:“要除去這種鼠輩,何須動用血魂劍式,我要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 大家都為之一怔,陳其英更是恐慌,将雙手扣得更緊一點,杜青運氣抗住頸上的壓力道:“陳其英,如果你的手再加一分勁,我為了自衛,必須要殺了你!” 陳其英的額上滾下汗珠,雙手直抖道:“我不信!” 杜青道:“生死在你自己一念之間,想活命的話,你乖乖地退出去,我不殺你,别人也許還會找你,但你還可以有個一拚的機會……” 陳其英怔了片刻才叫道:“臭小子,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憑你三言兩語,就會放了你,少動鬼腦筋,乖乖地把劍訣念出來!” 杜青一笑道:“告訴你那是沒有用的!” 陳其英叫道:“有沒有用等我看過後決定,如果劍訣沒有用,你小子就死定了!” 杜青道:“反正是死,我又何必多事,你下手吧!” 陳其英沉吟良久,終于眼中兇光逼射,雙手猛地一抽,杜青頸上運足氣一掙,兩手朝後一插,身子一彎一拱! 陳其英痛吼一聲,身子被彈了出去,手中的練索也丢掉了,盡管捂住腰間,卻仍掩不了向外激射的鮮血! 衆人俱是一震,定睛看時,杜青雙手各握住一柄亮閃閃的匕首,謝寒雲認得是韓家姊妹送給他的短劍,立刻歡聲叫道:“杜大哥!你真壞,藏着這麼好的防身利器,為什麼不早點用呢?害我替你急死了!” 陳其英在地上痛得直翻,染得一地鮮血,智海和尚見狀不忍,在爐中抓了一把香灰,替他把傷口塞住,說道:“陳施主,你忍住點,千萬不能亂動,否則傷口的血水再留個不停,菩薩也救不了你!” 陳其英倒是知道厲害,居然忍住痛,不敢再動了,智海又抓了幾把香灰淋上去,然後撕破自己的袈裟,準備替他裹傷。

    杜青含笑道:“大師!這布太松了,恐怕止不住血,他腰間有墊鋼片的熟革腰帶,隻被我刺破了兩個洞,挪一挪位置束緊,比布片管用多了!” 智海怔了一怔,解開陳其英的外衣,果然看見一條很寬的皮帶束在他腰間,每邊各透了一個小孔,連忙解開帶頭,挪了個方向,将傷壓住了! 查子強一怔:“我想他能創出這種絕招,怎會如此大意,連本身的要害都不加戒備;原來早有預防了!” 杜青微笑道:“他的心思夠巧,防備也夠周密,隻是沒想到我身邊會藏着一對斬金削鐵的利刃!” 陳其英也是夠狠的,居然硬撐着站了起來道:“姓杜的,你記着,這次是我走了眼,下次有你瞧的!” 杜青一笑道:“下次你又能怎麼樣呢?這一套再也騙不了人了!” 陳其英怒叫道:“下次我扣住你的頸子,不讓你近身,老遠就扯斷你的頸骨!” 杜青道:“下次你連我的劍也鎖不住的,更别說其他部位了。

    我勸你還是安份點吧!” 陳其英咬牙道:“笑話,為了對付血魂劍,我在這練索上不知下了多少工夫,一套不行換一套……” 謝寒雲連忙将他的練索拾了起來,交給杜青道:“杜大哥!沒關系,把練索收起來,叫化子沒了蛇就耍不成了!” 杜青笑笑道:“這可不是好辦法,他絕不至于隻備了一根練索,要想叫他死心,必須從根本上着手!” 查子強微怔道:“杜兄準備殺死他?” 杜青笑道:“難道他還不該死嗎?” 查子強皺眉道:“這個我很難說,他的心性行為有取死之道,但是杜兄剛才出手重一點殺死了他,豈不是幹脆,現在似乎……” 杜青哈哈一笑道:“剛才不殺他,現在自然也不能殺他,否則杜某豈不是成了反複無常的小人了!” 謝寒星忙道:“不是這麼說,除惡務盡,尤其此人陰險異常,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查子強道:“這也說得過去,江湖上固以道義為先,但也有從權之時,此人留之不僅是杜兄一人之患……” 杜青笑笑道:“我倒不怕他!” 當查子強也說出要殺死陳其英的話後,确實使他有點緊張,等杜青作個表示後,陳其英才又狠了起來,厲聲道:“你别太大方,今天不殺我,以後有得你後悔的!” 杜青拿起他的練索笑笑道:“陳其英!我是不忍心太掃你的興,不過你若是還想憑着這條練索搗鬼,那可打錯了主意,為了不使你白費心機,我現在給你看看叫你真正死心的事實!” 說着拿起一柄匕首,将練索一割兩段,連續四五下,那條練索寸寸斷落,隻剩下兩端的一對龍頭,又手起刃落,将純鋼的龍頭也劈成兩段,丢在地下道:“姓陳的,如果你要找我報仇,一定得換樣兵器!” 陳其英負傷失血過多,臉色本已極為蒼白,此刻更是白裡透青,幾乎站不住了! 智海扶着他送到門口道:“施主,下山去好自将息,善養天年吧,争雄好勝,報仇雪恨,都是很愚蠢的行動,冤冤相報,永無已時,江湖人鮮有善終,這例子太多了,施主能記住老衲的話,必能無窮受用……” 才跨出門檻,外面卻進來一個老者,跟他們撞個滿懷,智海愕然退後一步,那老者卻笑笑道:“陳其英,你還沒有被殺死,那倒很難得,我有點事想麻煩你!” 陳其英被他一撞,觸動傷處,痛得直咬牙,怒吼道:“你是誰?” 老者笑着從胸前摸出很多信封交給他道:“這上面有名字,麻煩你分送一下,最後的一封是給你自己的!” 陳其英詫然地拿起最後一封信拆開,一看之下臉色大變,高聲叫道:“你……你就是血魂劍?” 這一叫把殿中所有的人都震住了,連等候在門外的群雄也再度湧人殿裡,老者環顧一周,毫無懼色,淡淡一笑道:“老夫不叫血魂劍!” 陳其英叫道:“你不是血魂劍,也定然與他是一夥的!” 老者微笑道:“老夫名叫華聞笛,華夏之華,聽聞之聞,管笛之笛,你們都記清了,血魂劍三字乃是你們胡亂為老夫加上的名号,老夫可不承認!” 群雄因他的否認而松弛的情緒,立刻又緊張起來了,華聞笛笑着把陳其英手中的那堆信又取了回來,說道:“既然你們自己來了,就把信領去吧,這裡面都是你們與我結仇的原因,看完信之後,如果我冤枉了你們,你們盡管可以來殺死我,我絕不抵抗……” 說着神态從容地走了過去,按照信封上的名字,把那堆信劄一一分發出去,每個人都以充滿了仇恨的眼光看着他,可是沒有一個人有所行動,默默地接過了信,小心翼翼地拆看。

     良久,有人長歎一聲,低頭從殿門出去,片刻後又是一個,接着又是一個,終于全部走光了。

     隻有陳其英仍是呆立不動,華聞笛笑問道:“陳其英,信中所說的事實你承認不承認?” 陳其英咬咬牙道:“承認!” 華聞笛道:“那麼我殺死你的家人并不算冤枉!” 陳其英厲聲道:“不冤枉,而且你還很寬大了!” 華聞笛笑笑道:“不錯!以你所犯的罪行,百死不足以贖,殺死你的家人的确是很寬大,但是我沒有更好的方法來懲罰你,隻能做到此為止!” 陳其英厲聲道:“你可以連我一起殺了!” 華聞笛搖搖頭道:“殺你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