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十二金钗初揚威

關燈
隐蕭老爺子,現在卻有點懷疑……” 蕭樵夫氣得渾身發抖,查子強連忙道:“蕭老先生雖然隐居八荒,多年未履江湖,但是豐儀如昔,江湖上略有年歲的人都認識他老人家,怎會有錯!” 杜青淡然道:“家父曾經跟我談起過蕭老先生,說這位老爺子劍術自成一家,威震八荒,極負盛名,為人更是正直謙恭,豈是這種跋扈飛揚的樣子!” 蕭樵夫被他說得臉上一紅,猶自強嘴道:“老夫對好人客氣,對血魂劍的傳人還用得着客氣嗎?” 杜青沉聲道:“我告訴過你了,我不認識血魂劍,更不是他的傳人!” 蕭樵夫怒聲道:“可是你使的血魂劍法!” 杜青道:“劍法大同而小異,寒家的劍法雖是家傳的,但是許多招式與少林武當等劍招不謀而合,怎麼沒有入說我是那兩家門下出身呢?” 蕭樵夫沉聲道:“小子,你不用強嘴,血魂劍法另成一格,除了你之外,再無第二人用過,你想賴也賴不了,還是老老實實把他的下落說出來吧!” 杜青也沉下臉道:“杜某雖非名家,但也有名有姓,你口口聲聲叫我小子,卻沒有一點前輩的樣子,恁你這種态度,我隻有一句話回答了!” 蕭樵夫道:“你快說!” 杜青沉聲道:“我如果不是瞧你年紀大,一定好好教訓你一下!” 蕭樵夫怒不可遏,挺劍就要上前,查子強卻把他攔住了道:“杜兄已經聲明不是血魂劍的傳人,這句話絕對可信,蕭老先生的問話是有失禮之處!” 蕭樵夫怒聲道:“難道你要我向他賠禮?” 查子強笑了一下道:“賠不賠禮是老先生的事,我與杜兄都是家傳武功,沒有師門,稱呼誰一聲前輩是恪守江湖的禮數,不稱呼也沒有什麼失禮的,可是誰要開口就叫我小子,我也不肯認帳,查某今天與各位在一起,隻是為了追索血魂劍,如果哪位先生為了其他的原因尋事生非,查某隻好退出了!” 蕭樵夫先受了杜青一頓奚落,又被查子強一頓數說,老臉丢盡了,弄得很難下台,一輪明月趙九洲也是武林前輩,跟蕭樵夫是老朋友,趁機打個哈哈道:“蕭老哥今天是性子躁一點,不過他的老伴死在血魂劍手下,複仇心切,大家應該原諒他一點,好在隻是一點小誤會,說過就算了,還是談正事要緊,杜世兄,那位傳你劍法的老先生在那裡,可容見告嗎?” 杜青望望外面的日影,已經略略偏西,正午已過,他覺得沒有再守秘密的必要,淡淡一笑道:“趙大俠這樣問,在下自然可以奉告!” 趙九洲迫不及待地問道:“在那裡?” 杜青道:“不知道!” 趙九洲臉色一沉道:“杜世兄,你這就不夠意思了,老朽與令尊雖無交情,卻也風聞其人,因你是名家之後,才相信你的話,以禮相問,你如此搪塞……” 杜青一笑道:“在下并未搪塞,是真的不知道,那位老先生約定我有了消息就到此地轉告,可是我來到此地,并沒有找到傳話的人!” 趙九洲一怔道:“你在這裡找誰傳話?!” 杜青道:“老先生并沒有說起,隻說到了此地,自然有人接待,我來了之後,問過主持智海大師,他說寺中有一個華聞留老先生寄寓,可是一早就走了!” 查子強忙問道:“血魂劍是否叫華聞留?” 趙九洲皺眉頭道:“誰也不知道血魂劍叫什麼,甚至于是男是女都沒人見過,他殺人多半在暗中施為,隻有一次大家圍着了一個人,劍法怪異,可是此人全身都蒙了起來,面上帶了個黑布罩子,身上穿了黑罩袍,隻在眼上開了兩個洞……” 查子強道:“此人就是血魂劍嗎?” 趙九洲道:“是的!因為小兒預先接到血魂劍一張警告帖子,限定他在那年中秋前自栽,剛好老朽邀了幾個朋友回家過節,知道這事後,大家都不服氣……” 杜青也頗感興趣地問道:“結果如何?” 趙九洲慘然道:“結果七八個高手都不能保全小兒的性命,那黑衫人從容迎戰,将小兒殺死在庭中,就是那一次,我們才算眼見血魂劍法的施展!” 查子強道:“怎知那一定是血魂劍呢?” 趙九洲道:“小兒身上所留的劍痕,與其他被殺的人一般無二,可以确信是他!” 蕭樵夫不住道:“血魂劍殺人的手法千篇一律,拙荊根本不會武功,她被殺之後,身上也是留下四十二道劍痕,刻成血魂劍三個字!” 杜青心中沉思,想起那位奇怪地老人傳授自己的劍法,第一手正是四十二式變化,上下左右,任意施為,如以筆順的次序;卻是構成血魂到三個字最順手,沉吟片刻後,才問趙九洲道:“血魂劍為什麼要殺死令郎呢?” 趙九洲道:“不知道,小兒在家鄉開設镖行,雖然不免會得罪人,但絕對不會與血魂劍結仇!” 謝寒月卻問道:“那天除了令郎之外,還有誰被殺?” 趙九洲道:“沒有!” 謝寒月道:“那天血魂劍如果想多殺幾個人辦得到嗎?” 趙九洲想想道:“也許辦得到,那天助陣的朋友中,雖然都是成名高手,但其中有幾個的武功,比小兒還差一點,卻并未受到損傷!” 謝寒月笑笑道:“由此可見血魂劍并不是濫殺無度的人,他不放過今郎,必然有原因!” 趙九洲道:“什麼原因?” 謝寒月笑道:“那我怎麼知道,我隻是根據當時的情形而作推斷,如果血魂劍是個以殺人為樂事的殘暴兇徒,不會單單隻殺死令郎一人便罷手的!” 趙九洲低頭不言。

    謝寒月又道:“我聽王非俠談過一些有關血魂劍的傳說,他殺人雖多,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果報分明,殺一人者,報及一人,殺人全家者,報及全家,他雖然實施果報,卻有一件好處,從不宣布死者的罪狀,以為他人留一分餘地……” 蕭樵夫忍不住叫道:“我的妻子是個弱不經風的女子,從沒有害過人,為什麼也遭他殘殺!” 謝寒月一笑道:“你别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蕭樵夫道:“那你憑什麼替血魂劍辯護?” 謝寒月道:“我隻是把所知道的說出來而已,不過血魂劍殺人的手段有些奇特之處,他施報的方式完全是看情形而定,有時真正的作惡者并沒有受到報應,卻波及到與他相關的人身上,王非俠有個故人,與另一個結仇,趁着黑夜登門尋仇,那仇人不在家,他殺死了人家一個十六歲的幼女,結果他自己的女兒在過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也死在血魂劍之手,令正如果沒有害過人,那一定是蕭老爺子作的孽,傷害了别人的妻子……” 蕭樵夫怒聲道:“胡說八道,老夫從未害過人!” 智海和尚在旁突然一歎道:“老衲可以為謝小姐的話作證!” 衆人都是一怔,智海道:“老衲已入空門,俗家姓名也不必告訴各位,不過老衲就是王大俠的那位故人!” 大家都呆呆地注視着他,智海很沉痛地道:“老衲在無意間因一時之憤,上門向仇人報複,偏偏仇人不在家,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兒留在家中,當時老衲并不想殺死她,隻想追問一下仇人的下落,誰知那女孩十分倔強,知道我是他父親的仇家,不僅不肯說,反而破口大罵。

    老衲一時性起,失手殺死了她,事後十分後悔,以為無人得知,偷偷地溜了,誰知這事并沒有瞞過血魂劍,終于在小女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晚上被她殺死了……” 謝寒月怔然道:“原來那人就是大師!” 智海慘道:“不錯,小女被殺之後,大家都痛恨血魂劍殘暴不仁,施虐幼女,隻有老衲心中了然,其實老衲與那個仇家隻是意氣之争,算不上深仇大恨,卻為一時之憤,殺死了人家的女兒,連帶也害了自己的女兒,深自後悔,乃遁入空門!” 蕭樵夫道:“那麼你跟血魂劍也是仇家了,為什麼要包庇血魂劍呢?” 智海道:“寺中有位華老施主寄榻,老衲并不知道他是否血魂劍,再說老衲并不記恨血魂劍,他的做法并沒有錯,孽由自作,咎由自取,各位與血魂劍啟怨結恨,是否反省過自己的行為呢?” 一句話把大家都問住了,隻有查子強抗聲道:“我與血魂劍無怨無仇,今天找他,純為武林公義!” 杜青忍不住道:“血魂劍之所為也是公義!” 查子強朗聲道:“公義應該是光明正大的,别的事我不清楚,單以智海大師這件事來說,血魂劍如果施報及他本人,還可以一說,試問他的女兒又犯了什麼錯要該殺呢?父母的過失,由子女來承當,這太不公平了!” 杜青默然無言,查子強又道:“杜兄!如果你明白是非,應該把血魂劍的下落說出來,否則你跟他一樣,是個黑白不分的糊塗蟲,查某即使殺了你,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杜青想了一下道:“查兄胸懷磊落,在下異常欽折,不過在下并末騙人,那位華老先生是否即為血魂劍,在下不知道,是否即為傳授劍法的老丈,在下也不知道,那要見到他本人後才能确定奉告!” 查子強一怔道:“你沒有見到他?” 智海道:“華老施主一早就下山去了……” 陳其英冷笑道:“這句話可騙不了人,如果血魂劍不是在山上,我的那些弟子是誰殺死的?” 杜青道:“不是我。

    ” 陳其英厲聲道:“不是你就是血魂劍!” 智海搖搖頭道:“那倒不可能,華老施主如果是血魂劍,他殺了人一定會留下特殊的标記,可是這些被殺死的人身上,看不出血魂劍的手法……” 查子強點頭道:“不錯,血魂劍殺死人後,劍痕縱橫,這些人都是一劍緻命……” 說完又對杜青道:“杜兄!我相信你是個男子漢,不會作背後暗算傷人的事,可是對這些死者,你必然有個解釋,因為他們的任務是監視你,别的人沒有理由要殺死他們,你怎麼說呢?” 杜胄道:“我隻能說這些人不是我殺的!” 查子強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