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圖藏莫測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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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畏叫道:“我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在乎了……”
那少年道:“那是您的事,老七可不會作如此想!”
韓無畏道:“誰叫他們自己不小心,落在别人手中!”
那少年道:“話不是這麼說,老二這次并不想來,他們兄弟倆對二叔已經失去了信心,完全是看在您份上才來的,現在您有救他的機會而不救,很難取得他的諒解!”
韓無畏沉思片刻才道:“那兩個人呢?”
杜青道:“你把寒星交還給我們,我就交出他們!”
韓無優無可奈何,一揮手道:“把人還給他們!”
謝寒月連忙過去,将謝寒星抱回來,拍開穴道,藍素雲也把地下的三個人救醒了,韓無畏才問道:“我們的人呢?”
杜青笑道:“還在迎月樓的暗道中,我隻點了他們的昏睡穴,一個時辰後,自己會解穴醒來的!”
韓無畏臉色又是一變,杜青笑道:“我不是騙你,如果你不答應交換,我趕回去結果他們還來得及,既然你答應交換了。
我也不會再去了!” 韓無畏沉聲道:“杜青,你小心點,至遲後天,我一定要你好看!” 杜青哈哈大笑道:“無故六式在我掌握中,我還怕你不成!” 韓無畏冷哼一聲,率衆呼嘯而去。
杜青這才對謝寒星莊重地道:“寒星你看見了,韓家的老兄弟倆人手下有多厲害,你下次不能再不量力亂來了!” 謝寒星倔強的個性從不向人低頭的,唯獨杜青能說她,所以她聽了一聲不響,查子強卻輕歎一聲道:“咱們這下子算開眼了,真想不到他的劍法有如此造詣,好像比他的哥哥韓莫愁還精深得多!” 杜青微微一笑道:“查兄對韓莫愁又知道多少?” 查子強道:“上次在清涼寺中,我們幾個人圍攻他一個人,他雖劍招淩厲而且詭異,但不穩重,并非無暇可擊,如果我們能沉着應戰,尚有一兩分勝望,再差也能拼地一下,可今天,小弟與趙老合攻韓無畏一人,竟是一點都奈何不得他!” 趙九洲道:“今天他還顯得手下客氣,不願意傷人,否則他随時随地都能制住我們,我證明他比我們高出太多了!” 杜青笑道:“韓無畏今天所施展的也不過是十之六七而已,但是要說他高出二位很多,兄弟倒不敢苟同!” 查子強翻着白眼道:“杜兄這話怎麼說?” 杜青道:“他不想傷人,二位又何嘗有傷人之意,大家都是在手法上求勝,自然顯得他強,因為他對二位的路子已有相當了解,二位對他卻毫無知悉,在這種情況下動手,二位吃虧太大了!” 查子強道:“劍術高低之分,就在這種地方顯出來!” 杜青笑着搖頭道:“不然!如果切磋劍技,以此定優劣尚可一說,如果是在劍底決生死,則誰也不敢預料,因為一個人不顧生死,舍命拚鬥時,出手就不按照章法,有時信手揮出一招,連自己也弄不清楚,卻往往能予對方以緻命的打擊。
” 查子強想了一下道:“這種情形是常有的,經常一個高手會被庸手逼得進退無路,所以江湖有句俗語,‘好漢怕拚命’” 杜青一笑道:“這就對了,今後對韓莫愁兄弟倆,唯有這個打法!” 查子強一怔道:“杜兄是說一見他們就拚命?” 杜青道:“這倒不必,如非必要,仍是以不出手為佳,但一到必須出手時。
就是生死關頭了,唯有亂打亂拼,才能制住他們詭異莫測的劍式!” 查子強有點不以為然道:“這不是顯得太無賴了嗎?” 杜青輕歎道:“韓莫愁隻給我們留下兩條路,不是跟着他走,就是被他所殺,方今江湖,已不容許講究劍手的風度與氣節了!” 查子強朗聲道:“生為劍土,死為劍魂,慷慨逞一搏,生死不足論,兄弟以為風度與氣節,就是一個劍士的靈魂!” 杜青肅然拱拱手道:“查兄是劍中君子,俠中豪士,兄弟那番謬論倒是有辱清聽了,不過對韓莫愁那股人,講氣度是行不通的!” 查子強見他的态度很誠懇倒覺得有點讪然道:“杜兄說得太客氣,查某隻是一個粗人,根本談不上什麼君子豪士,隻是遵循着一個劍手應遵守的規誡而已,兄弟也知道用這一套去對付韓莫愁等人是沒有用的,但是兄弟認為吃點虧還是值得的!” 謝寒星忽然笑問道:“查大俠是打算用人格去感化他們?” 查子強臉色一紅,毅然道:“查某不敢說這種狂語,隻是不願意被他們同化而已,咱家覺得用對人的态度去對畜生禮貌一點,對一條狗說人話,别人不會把我當成狗,如果我與狗汪汪對吠,别人不說,我倒覺得自己也變成了狗了!” 杜青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卻衷心佩服,雙手高舉過頭道:“聽君一夕話,勝讀十年書、兄弟敬拜教誨!” 查子強連忙道:“杜兄!我們雖然相逢日淺,但是我對杜兄的技藝人品卻是十分欽佩,所以才口不擇言……” 杜青忙道:“那裡!那裡,兄弟隻感到慚愧……” 趙九洲卻微微一笑道:“二位都不要客氣了,杜世兄是人中麟鳳,查老弟也是濁世神龍,二位的論調都對,查老弟是站在劍手的立場,杜世兄卻是站在仗義除奸的立場,處事的方針自然不同,這是不能以常情來衡量的!” 杜青笑道:“可是再晚與查兄一比乃有雲泥之别!” 趙九洲道:“不然!查老弟潔身自好,不同流俗。
韓莫愁隻以異己樹之并不太放在心上,杜世兄以詭制詭,處處給他莫大威脅,如果不是顧忌着杜世兄,他的氣焰更為嚣張,說不定早已對金陵謝家與綠楊别莊施展毒手了!” 謝寒月笑笑道:“謝家全是女流之輩,不堪一擊,他要并吞綠楊别莊,恐怕還不容易,那裡的人沒一個好惹的!” 趙九洲一歎道:“不錯!我這次去吊唁,才發現那裡的确不簡單,非俠兄是我多年故交,我卻想不到他在暗中會培植下如此雄厚的勢力,看來他與韓莫愁是一流的人物,不過我擔心的人,既不是綠楊别莊那邊,也不是韓莫愁……” 杜青忙問道:“是誰?” 趙九洲道:“是韓無畏,此人城府之深,猶在乃兄之上!” 經他這一提,大家都默然了,良久杜青才道:“世伯看得很準,早些時候,韓無畏表現得頗為正直,是非也很明白,這幾天他這個人确實很讓人耽心!” 謝寒星也道:“我倒看不出他有什麼了不起,充其量也隻是他哥的一個應聲蟲而已,有什麼好耽心的!” 杜青歎道:“寒星!你沒有看出來,韓莫愁雖然雄心勃勃,但剛愎自用,目空一切,遲早會失敗的,因為沒有人受得了他的那一套,可是韓無畏比他聰明多了,他懂得籠絡人心,你有沒有發現韓家的子弟都已在他的掌握中了!” 謝寒月道:“豈僅是韓家的子弟,連韓莫愁多年籠絡的一些江湖上的人,漸漸地也入他的掌握中了,目前韓莫愁隻是個傀儡,真正掌握實力的還是韓無畏!” 謝寒星道:“韓莫愁自私自利,寡信輕義,連他的女兒都在反對他,同族子弟不滿意他是必然的,可是另外那些江湖人卻是韓莫愁召集來的,怎麼會落人韓無畏的掌握中呢?” 趙九洲歎道:“韓莫愁隻是劍術強,卻不懂籠絡人心,全憑一己之喜憎而用人,像那個鎮三關陳其英,早就為人所不齒,卻因為能得韓莫愁的信任,居然趾高氣楊,韓無畏卻比較聰明,今天好幾次給陳其英難堪,自然容易取得别人的好感!” 杜青道:“韓家的那些江湖人雖然屈于威勢,究竟還有點江湖豪俠氣質,韓無畏那一着當然容易抓住人心,像今天晚上韓家四個子弟受了傷,叫韓莫愁來處理,一定會怪他們自己不小心,韓無畏卻硬替他們出頭,比較起來,大家當然會慢慢趨向韓無畏了!” 謝寒星道:“那麼将來韓無畏會取代他哥哥的地位了?” 杜青點點頭道:“這是很可能的,目前韓無畏還不會怎麼樣,一旦二人所能相差無幾時,韓無畏必會起而代之,那時要對付他們就更困難了,因為他懂得抓住人心,人們會死心塌地擁護他!” 謝寒月笑道:“不過韓莫愁不傻,對韓無畏的用心會看得出來的,我們不必為此操心,何況他們内讧,對我們隻有好處,天都快亮了,大家回船去休息吧,明天在綠楊别莊還有一場好熱鬧呢!” 衆人默然無語,走上回程。
到了泊船之處,杜青在謝寒月耳邊道:“千萬别忘了把修老先生給的那包藥服下去,晚上早點上床,這是我們的花月良宵呢!” 謝寒月滿臉飛紅,柔媚地瞟了他一眼,啐道:“瞧你急成這個樣子,好像沒有明天了!” 杜青輕歎道:“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就是我在人世的最後一夜了!” 謝寒月擡頭想說什麼,但她的眼中已充滿了淚光——
我也不會再去了!” 韓無畏沉聲道:“杜青,你小心點,至遲後天,我一定要你好看!” 杜青哈哈大笑道:“無故六式在我掌握中,我還怕你不成!” 韓無畏冷哼一聲,率衆呼嘯而去。
杜青這才對謝寒星莊重地道:“寒星你看見了,韓家的老兄弟倆人手下有多厲害,你下次不能再不量力亂來了!” 謝寒星倔強的個性從不向人低頭的,唯獨杜青能說她,所以她聽了一聲不響,查子強卻輕歎一聲道:“咱們這下子算開眼了,真想不到他的劍法有如此造詣,好像比他的哥哥韓莫愁還精深得多!” 杜青微微一笑道:“查兄對韓莫愁又知道多少?” 查子強道:“上次在清涼寺中,我們幾個人圍攻他一個人,他雖劍招淩厲而且詭異,但不穩重,并非無暇可擊,如果我們能沉着應戰,尚有一兩分勝望,再差也能拼地一下,可今天,小弟與趙老合攻韓無畏一人,竟是一點都奈何不得他!” 趙九洲道:“今天他還顯得手下客氣,不願意傷人,否則他随時随地都能制住我們,我證明他比我們高出太多了!” 杜青笑道:“韓無畏今天所施展的也不過是十之六七而已,但是要說他高出二位很多,兄弟倒不敢苟同!” 查子強翻着白眼道:“杜兄這話怎麼說?” 杜青道:“他不想傷人,二位又何嘗有傷人之意,大家都是在手法上求勝,自然顯得他強,因為他對二位的路子已有相當了解,二位對他卻毫無知悉,在這種情況下動手,二位吃虧太大了!” 查子強道:“劍術高低之分,就在這種地方顯出來!” 杜青笑着搖頭道:“不然!如果切磋劍技,以此定優劣尚可一說,如果是在劍底決生死,則誰也不敢預料,因為一個人不顧生死,舍命拚鬥時,出手就不按照章法,有時信手揮出一招,連自己也弄不清楚,卻往往能予對方以緻命的打擊。
” 查子強想了一下道:“這種情形是常有的,經常一個高手會被庸手逼得進退無路,所以江湖有句俗語,‘好漢怕拚命’” 杜青一笑道:“這就對了,今後對韓莫愁兄弟倆,唯有這個打法!” 查子強一怔道:“杜兄是說一見他們就拚命?” 杜青道:“這倒不必,如非必要,仍是以不出手為佳,但一到必須出手時。
就是生死關頭了,唯有亂打亂拼,才能制住他們詭異莫測的劍式!” 查子強有點不以為然道:“這不是顯得太無賴了嗎?” 杜青輕歎道:“韓莫愁隻給我們留下兩條路,不是跟着他走,就是被他所殺,方今江湖,已不容許講究劍手的風度與氣節了!” 查子強朗聲道:“生為劍土,死為劍魂,慷慨逞一搏,生死不足論,兄弟以為風度與氣節,就是一個劍士的靈魂!” 杜青肅然拱拱手道:“查兄是劍中君子,俠中豪士,兄弟那番謬論倒是有辱清聽了,不過對韓莫愁那股人,講氣度是行不通的!” 查子強見他的态度很誠懇倒覺得有點讪然道:“杜兄說得太客氣,查某隻是一個粗人,根本談不上什麼君子豪士,隻是遵循着一個劍手應遵守的規誡而已,兄弟也知道用這一套去對付韓莫愁等人是沒有用的,但是兄弟認為吃點虧還是值得的!” 謝寒星忽然笑問道:“查大俠是打算用人格去感化他們?” 查子強臉色一紅,毅然道:“查某不敢說這種狂語,隻是不願意被他們同化而已,咱家覺得用對人的态度去對畜生禮貌一點,對一條狗說人話,别人不會把我當成狗,如果我與狗汪汪對吠,别人不說,我倒覺得自己也變成了狗了!” 杜青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卻衷心佩服,雙手高舉過頭道:“聽君一夕話,勝讀十年書、兄弟敬拜教誨!” 查子強連忙道:“杜兄!我們雖然相逢日淺,但是我對杜兄的技藝人品卻是十分欽佩,所以才口不擇言……” 杜青忙道:“那裡!那裡,兄弟隻感到慚愧……” 趙九洲卻微微一笑道:“二位都不要客氣了,杜世兄是人中麟鳳,查老弟也是濁世神龍,二位的論調都對,查老弟是站在劍手的立場,杜世兄卻是站在仗義除奸的立場,處事的方針自然不同,這是不能以常情來衡量的!” 杜青笑道:“可是再晚與查兄一比乃有雲泥之别!” 趙九洲道:“不然!查老弟潔身自好,不同流俗。
韓莫愁隻以異己樹之并不太放在心上,杜世兄以詭制詭,處處給他莫大威脅,如果不是顧忌着杜世兄,他的氣焰更為嚣張,說不定早已對金陵謝家與綠楊别莊施展毒手了!” 謝寒月笑笑道:“謝家全是女流之輩,不堪一擊,他要并吞綠楊别莊,恐怕還不容易,那裡的人沒一個好惹的!” 趙九洲一歎道:“不錯!我這次去吊唁,才發現那裡的确不簡單,非俠兄是我多年故交,我卻想不到他在暗中會培植下如此雄厚的勢力,看來他與韓莫愁是一流的人物,不過我擔心的人,既不是綠楊别莊那邊,也不是韓莫愁……” 杜青忙問道:“是誰?” 趙九洲道:“是韓無畏,此人城府之深,猶在乃兄之上!” 經他這一提,大家都默然了,良久杜青才道:“世伯看得很準,早些時候,韓無畏表現得頗為正直,是非也很明白,這幾天他這個人确實很讓人耽心!” 謝寒星也道:“我倒看不出他有什麼了不起,充其量也隻是他哥的一個應聲蟲而已,有什麼好耽心的!” 杜青歎道:“寒星!你沒有看出來,韓莫愁雖然雄心勃勃,但剛愎自用,目空一切,遲早會失敗的,因為沒有人受得了他的那一套,可是韓無畏比他聰明多了,他懂得籠絡人心,你有沒有發現韓家的子弟都已在他的掌握中了!” 謝寒月道:“豈僅是韓家的子弟,連韓莫愁多年籠絡的一些江湖上的人,漸漸地也入他的掌握中了,目前韓莫愁隻是個傀儡,真正掌握實力的還是韓無畏!” 謝寒星道:“韓莫愁自私自利,寡信輕義,連他的女兒都在反對他,同族子弟不滿意他是必然的,可是另外那些江湖人卻是韓莫愁召集來的,怎麼會落人韓無畏的掌握中呢?” 趙九洲歎道:“韓莫愁隻是劍術強,卻不懂籠絡人心,全憑一己之喜憎而用人,像那個鎮三關陳其英,早就為人所不齒,卻因為能得韓莫愁的信任,居然趾高氣楊,韓無畏卻比較聰明,今天好幾次給陳其英難堪,自然容易取得别人的好感!” 杜青道:“韓家的那些江湖人雖然屈于威勢,究竟還有點江湖豪俠氣質,韓無畏那一着當然容易抓住人心,像今天晚上韓家四個子弟受了傷,叫韓莫愁來處理,一定會怪他們自己不小心,韓無畏卻硬替他們出頭,比較起來,大家當然會慢慢趨向韓無畏了!” 謝寒星道:“那麼将來韓無畏會取代他哥哥的地位了?” 杜青點點頭道:“這是很可能的,目前韓無畏還不會怎麼樣,一旦二人所能相差無幾時,韓無畏必會起而代之,那時要對付他們就更困難了,因為他懂得抓住人心,人們會死心塌地擁護他!” 謝寒月笑道:“不過韓莫愁不傻,對韓無畏的用心會看得出來的,我們不必為此操心,何況他們内讧,對我們隻有好處,天都快亮了,大家回船去休息吧,明天在綠楊别莊還有一場好熱鬧呢!” 衆人默然無語,走上回程。
到了泊船之處,杜青在謝寒月耳邊道:“千萬别忘了把修老先生給的那包藥服下去,晚上早點上床,這是我們的花月良宵呢!” 謝寒月滿臉飛紅,柔媚地瞟了他一眼,啐道:“瞧你急成這個樣子,好像沒有明天了!” 杜青輕歎道:“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就是我在人世的最後一夜了!” 謝寒月擡頭想說什麼,但她的眼中已充滿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