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頭逢惡僧 鐵軀驚毒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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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攔,向那番僧睜眼喝道: “喂!你要強迫他做什麼壞事?快說出來,不然的話,别想走下樓去!” 那紅衣番僧哈哈一聲怪笑道:“乳臭未幹的小子,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膽敢來管佛爺爺的閑事,我來問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性命?” 段錦回頭一望,看見師父站在十步以外,并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有師父撐腰,還怕什麼?段錦這時候發起小皇爺的脾氣,雙手一攔,喝道:“秃驢,你少說大話吓人,你如果不向我說清楚一切,就把這姓展的給我留下!” 那紅衣番僧名叫做雷迦音,是西藏紅教裡面的高手,這次到大觀樓來,強迫那中年書生展雲帆去替他做一件不可告人的壞事,他好不容易費了一番唇舌,把展雲帆說服,跟他同去,哪知道半路殺出程咬金,平空鑽出這個傻頭傻腦的渾小子來,阻住自己去路。

    這小子年紀輕輕,裝束也很平常,說話卻别具一種威嚴的口吻,雷迦音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真個不要命!”陡的揚起芭蕉大手來,舉手一掌,猛向段小皇爺的肩頭拍去。

     他這一下使的是獨門七煞鐵掌掌法,還算雷迦音心存顧忌,大觀樓是遊人衆多的地方,番僧不敢無故殺人,所以他隻用了七成掌力,打算把段棉一掌拍倒,打斷對方肩骨,叫段錦吃點苦頭便算,哪知段錦上不躲避,兀立不動,雷迦音一掌拍落,嘭的一響,如同擊在鐵闆上面一般,對方挨了自己這一鐵掌,不但若無其事,而且還有一股大力回擊過來,把自己掌心和五指震得火辣辣的,十分疼痛。

     要知道段鋪天賦異禀,自從十四歲那年在翡翠湖洗澡,喝了金鳝王的鳝血之後,皮膚已經長出一塊塊魚鱗也似的硬皮來,刀槍不入,再經過玉洞真人這八九年以來,教他練外壯的功夫,更加練到四肢百骸,堅逾精鋼的地步。

    雷迦音這一堂要想傷他,如何能夠?番僧猛覺自己手掌奇痛,不禁大驚! 段錦呵呵笑道:“大師父,你這一手給我捉虱,還是替我抓抓痕癢?” 雷迦音勃然大怒,由鼻孔裡哼了一聲,一隻簸箕似的右手,陡的猛伸開來,五指如鈎,照段小皇爺頭頂抓落。

    段錦有意逞能到底,全然不動,番僧手爪快要接觸着他的天靈蓋頂時,手掌突然變成黑色,隻見雷迦音五指一落,整整鑿在段錦的腦蓋上,他這手功夫有個名堂,叫做“黑煞神抓”利害無比,任你練了金鐘罩羅漢功,被他一抓之下,也要皮翻骨折,雷迦音以為段錦練的是金鐘罩,所以把黑煞神抓使出來,哪知道五指一落,仍然象鑿在石頭上,段錦戴的頭巾雖然穿了五個破洞,卻是不損毫發。

     這時段錦他笑嘻嘻的把破頭巾由頂上取了下來,喝道:“番狗秃驢,你還有什麼利害煞手,隻管施展出來,不然的話,小爺爺可要跟你不客氣了!” 番僧估不到自己的黑煞神抓也不能夠傷害對方,不由變了臉色,可是他忽然想出一個陰毒的主意來,獰笑說道:“小哥兒,你的頭頂真硬,讓我再抓一下試試……”話猶未了,左手一揚,仍然用黑煞神抓的功夫,照段小皇爺的天靈蓋頂抓了下來,底下閃電似的,騰的飛起一腳,踢在段錦的小膜下,他這一腳當然傷不了段錦,可是雷迦音卻另外抱着陰謀,這一腳卻用魁星踢鬥的招式,把段小皇爺踢起三尺多高來,同時一伸右爪,奪了段錦的右臂,向欄杆外一拉,大叫一聲:“下去!” 段錦出其不意,估不到番僧用了這類卑鄙陰狠的手段,一個身子越過樓欄,頭下腳上,直向大觀樓外落去,眼看就要跌得粉身碎骨,不死也要殘廢! 玉洞真人在這時候卻是清嘯一聲,由大觀樓的走廊裡把腳一點,身子直飛出來,段錦身子才向下落,玉洞真人在半空裡伸出右手來,一把抓住段錦衣領,兩個人同時向大觀樓蔔面落去,可是過了第三白樓的樓欄,将近撞着第二層樓的飛檐椽角時,玉洞真人陡的伸出左手來,一把抓住了椽角的鐵鈴,身子活象打秋千般,向前一蕩,連自己帶着段錦兩個身體,一同飄到第二層樓的走廊裡,玉洞真人把段錦一放,然後腳點欄杆,一個飛身,跳上第三層樓,單掌向雷迦音打個問訊,說道:“無量壽佛,師父是個出家僧人,居然用這種下作手段來對付小徒,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雷迦音估不到又遇了一個強敵,不由吓了一跳!—— 網友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