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飛身救危徒 玉洞慈心存孝子

關燈
因為玉洞真人由樓欄内飛身出去救人的功夫,不足為奇,難得在伸手一探之間,不差毫厘分寸,竟把段錦衣領抓住,空中抓人已經難得,玉洞真人還能夠在降落一層樓時,抓住檐角飛鈴,一飄身進了二樓走廊,然後一個飛身,跳上第三層樓,就這一落一飄,一折一上之間,翩若飛隼,輕如紫燕,姿勢美妙好看已極,雷迦音雖然素性強悍,向來不肯服人,看見玉洞真人這份輕功,也是吓了一大跳! 不過既然騎上虎背,萬難再下,番僧獰笑一聲道:“原來道友是那個小子的師父,更好極了,打了孩子,不愁大人不出頭,來來來,我們領教!”話未說完,五指一伸,候的使出黑煞神抓,猛向玉洞真人眉心抓到。

     玉洞真人看見番僧隻一照面之間;便向自己施展煞着,不禁赫然大怒!他本來涵養高深,最近幾十年來,除了莽蒼山遇見歐陽鋒那一面之外,可說不曾跟人家交過一次手,玉洞真人喝了一聲:“來得正好”倏地立起右掌,用“金輪手”一格,兩下都是使用内力,就在勁風一撞之際,雷迦音突然變内力為外功,右掌陡然一伸,暴長出半尺來,猛抓玉洞真人手腕,對方來得迅速,玉洞真人發招也快速之至,反手勾腕,強對強,硬撞,兩人手腕一搭,啪的一聲,如擊敗革,玉洞真人全然不動,雷迦音已經跟踉跄跄,退後幾步,面色已呈現出一派鐵青的顔色,叫道:“好,我認栽了,後會有期!”他還要說幾句門面話,哪知道内傷已經發作,哇的一響,喉頭底下的鮮血,當堂湧了出來,吐出一口,番僧踉跄着向樓梯走去。

     哪知道段錦在二樓定了一定神,立即沿着樓梯,直向三樓走來,劈面撞着了雷迦音,段錦心頭火起,不管三七二十一,舉手就是一掌,雷迦音已經受了内傷,試問何能夠再和段錦對抗?急忙後退兩步,段錦把番僧恨入骨髓,一拳不中,正要搶拳再擊,玉洞真人開口喝道:“徒兒,這番和尚已經受傷了,打倒了他也不算英雄好漢,放他走吧!” 段錦恍然覺悟,一生最服從師父,立即向旁邊一退,讓開樓梯,番僧半句話也人說,左手捧着胸膛,飛也似的下樓跑了!刹那之間,離開了大觀樓,走得沒無蹤迹! 雷迦音走了之後,那中年書生展雲帆如釋重負,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可是面上難色未解,道:“二位路見不平,把他打跑了,可是我母親的怪瘡,卻一生世也好不了!隻有等死,真是現世,咳!”段小皇爺心中一動,原來他并不是為了錢銀,而是為了母病,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相公,你母親的病跟番和尚又有什麼關系呢?番和尚拿你母親的病來做要挾,迫你做壞事嗎?” 展雲帆不禁面上一紅,欲言又止,玉洞真人在旁邊插嘴說道:‘貧道雖然不才,也略谙岐黃之術,會醫一些奇難雜症,令壽堂長的是什麼怪瘡呢?貧道或者也能醫治未定呢!”展雲帆聽說王洞真人可以醫治自己母親的病,馬上現出喜色來,他搶先下了大觀樓,段小皇爺并肩和他走着,邊走邊談話,就在談話之中明白了他的身世。

     原來這展雲帆本來是雲南昭通縣人氏,由祖父那一代起,遷到昆明,住在昆明城外碧雞山下面的東賢裡村,展雲帆自小失父,全靠母親沈氏撫養成人,所以展雲帆事母至孝,可惜他文章憎命,二十歲那年應童子試,中了一名秀才之後,便不再獲得功名了!幾次投考省試,都是宗師無限,名落孫山,迫不得已,隻好在鄉村裡開了一間塾館,授課幾個小小蒙童,得些書金束修,母子二人養命糊口罷了,生活雖然清苦,還不緻于凍餒,哪知道三個月前,展雲帆的母親沈氏清早起身,突然向自己兒子說昨天晚上遭受鬼壓,她說三更時候,自己在睡夢迷離之中,仿佛看見床前站着一個黑衣人影,她正要睜開眼看,哪知黑影突然伸手向展母肋下一點,沈氏五時覺得全身麻木,胸門象被什麼東西壓住似的,喉頭也似被堵塞住,既不能叫,也不能喊,那黑影然後将她半扶起來,掃了幾掃背脊,方才放下,一躍出窗,飛也似的去了! 沈母整個晚上覺得心煩口渴,不能入睡,也不能掙紮叫喊,直到五更将盡,晨雞唱曉之後,方才蘇醒過來,起床後便把一切向兒子說知,展雲帆以為自己母親日有所思,心火旺盛,做了一個惡夢,疑真疑幻罷了,隻安慰母親幾句,便行作罷,哪知道沈氏經過這一吓之後,居然生起病來,起先是頭暈骨痛,不思茶飯。

     到第七天,背後突然長出三四個怪瘡來,這怪瘡隻有手指頭那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