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白梅谷口逢雙兇

關燈
段錦卻是手急眼快,他在對方撲嗤一聲冷笑的時候,直竄起來,黃光才一射落,段小皇爺舉于向上一抄,竟把黃光捉住、原來是兩個半環形的東西。

    略如婦女帶的金手镯子,但是破做兩邊,可分可合,段錦有生以來,不曾見過這般希奇古怪的暗器,不禁愕了一愕。

     玉洞真人忽然叫道:“快擲下地,快擲下地,這東西沾手不得!”話未說完,這兩半截金環突然波的一聲,自動分開來,噴出幾股毒水,直向他兩師徒飛濺過去! 原來這兩半截金環是一種特殊的暗器,表面上是一個黃銅圈子,渾成一個整體,其實飛出一兩丈遠左右,兩半截銅環便可以自動脫出來,分做兩下,一左一右。

    疾打敵人身體穴道,叫人防不勝防,可是銅環本身不止可以分開打人,環身是中空的,裡面藏着毒水,一飛出的時候,環身上的小孔便自動漏開來,毒水排成一條銀線,由小孔裡飛射而出。

     這種毒水具有非常利害的腐蝕性,一着人身,熱如火燙,肌膚立即糜爛,段錦不知底細,銅環飛了進來,一手抓住環身,恰好銅環本身不曾分開,等到他凝神靜看的時候,銅環突然脫落,毒水射出,段錦出其不意,鬧了一個手忙腳亂!好在玉洞真人手急眼快,一掌打出,掌風到處,竟把這兩半截銅環打落地上,震成粉碎! 段錦總算及時放手,沒有被銅環上的毒水濺着,可是也吓了一身冷汗!展雲帆也面如土色,玉洞真人笑道:“不用害怕,站起來吧!敵人已經走了!” 展雲帆方才怔怔的起立,段錦還要追趕出去,玉洞真人擺了擺手,說道:“不用追了,來的一定是雷伽音同黨的人不止一個,追他也沒有用,何況他已經走遠了!’他向展雲帆道:‘由今天起你是我的記名徒弟,我派門規謹嚴,并不容易收錄一個徒弟,可是你無拳無勇,跟在我們身邊,也是一個累贅,不如由我先帶你回青城山去,找一個安身的地方,然後用心練武,再作報仇之計吧!”展雲帆唯唯諾諾,玉洞真人本來打算把展雲帆搬到昆明城裡,暫時躲避紅教番僧的兇焰,哪知道番僧如影随形,跟蹤到昆明來,王洞真人不能夠不推翻原定的計劃了! 到第二大早上,王洞真人和段錦展雲帆兩人,馬上收拾衣物行李,離開昆明,向北進發。

     由昆明向北行,就是雲南高原山地,這些地方平均海拔三千多尺,終年雲封霧鎖,瘴氣彌漫,王洞真人知道展雲帆是個文弱書生,不能夠抗拒瘴毒的侵襲,事先給他服了一些抗拒瘴毒的藥物,方才起行,一路上有話便長,沒話便短。

     三個人在路上走了五天,不經不覺到了雲南北部的雲嶺山脈,這裡梯田重疊,苗猓雜處,王洞真人常來往西南各省,對苗猓的言語風俗禁忌,十分熟悉,有天晚上,他們走到雲嶺中部一個名叫黃羊峒的峒寨裡,天色已經黑下來了,玉洞賓人便向峒主請求借宿安歇。

     苗人對待的規矩。

    每家每戶都設有“客棚”,原來苗人居住的地方大半是在竹木搭成的棚屋(隻有酋長巫師之流,方才可以住石屋子),上層住人,下層養着豬羊雞鴨等家畜,至于款留客人的地方,多半是一個孤零零的竹棚,黃羊峒主答允了玉洞真人借宿的要求,另外撥一座客棚給玉洞真人等三人安歇。

    在臨睡的時候,段錦向玉洞真人問道:“師父,今天晚上我們睡覺,要個要戒備一下呢?”玉洞真人點了點頭,段小皇爺吩咐展雲帆先睡,自己和玉洞真人師徒輪班值夜。

     到了三更左右,段錦片始覺得有點朦胧睡意,玉洞真人仍舊精神奕奕,忽然聽見棚屋外“咯”的一聲響,段錦立即跳起身來,要沖出去,玉洞真人把他阻住,叫道:“别忙,不要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玉洞真人這幾句話一說出口,段錦當堂停了下來,果然不出所料、棚柱下面又是咯咯兩聲,深宵入靜,格外入耳清楚,分明是一個人搖撼棚柱的聲音,玉洞真人笑道:“朋友,不用賣弄這些調虎離山的詭計了,有話隻管請說吧!” 他這兩句話一傳出去,棚外已經有一個沙啞嗓音罵道:“賊牛鼻子,算你精靈,是你躲得了今晚,卻躲不了明天,明天晌午時間,我們在白梅谷再見!” 玉洞真人答了個好字,棚外聲音寂然,段小皇爺站起身來,向外一看,隻見月光下面仿佛有一條極淡的人影,飛也似的向前奔跑,轉眼之間已經消失在暗月星光之下,身形之快,無與倫比,段小皇爺心頭上開始壓了一塊重鉛,知道來人是武中能手,自己師徒兩人要保護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到青城山上,荊棘重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哩! 次日早上起來,段錦按照苗峒借宿的規矩,給峒主一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