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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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雲帆聽見五洞真人這樣一說,不禁吓出一身冷汗,驚然問道:“老前輩,你說那番和尚會含恨來殺害我們母子嗎?他不是在大觀樓上給道長打得重傷吐血,怎樣還能夠肆虐呢?” 玉洞真人說道:“你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番和尚明明是雪山老怪的門人,老怪生前心黑手辣,最忌人知道他的陰私隐秘,如果知道的話,必殺無赦!我看他脅迫你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必定還有别的用意,你現在向我們吐出他的秘密來,更不肯放過你哩!” 展雲帆是個懦善的人;聽了這幾句話,越發手足無措,戰兢兢的說道:“這這這……如何是好,搬家?搬到哪裡去?” 玉洞真人看見他戰兢兢的樣子,心裡非常不忍,說道:“你在昆明城有沒有親友。

    昆明是個大城,人煙稠密,番僧一時之間,諒來找你不着。

    你還是搬到城裡去,暫時躲避風頭吧!” 展雲帆面現猶豫之色,半晌說道:“道長實不相瞞,晚生在城裡不錯有幾個親友,可是人窮斷六親,他們向來瞧不起我這一個窮秀才,幾個月來我因為家母的病,逼不得已,硬着頭皮向他們告貸,不但錢借不到,反而飽遭了他們白眼,聽了不少冷嘲熱諷,晚生在一賭氣之下,發誓絕不登他們的門了,如是搬到城裡,賃屋雇車,樣樣需财……” 玉洞真人不等他說下去,阻止展雲帆道:“我明白了,金錢方面你不用擔憂,徒兒,你拿兩錠金子出來,送給展相公吧!”段錦由衣裡取出兩錠金元寶來,大概有兩多重一個,塞入展雲帆的衣袖裡。

     展雲帆真是感激涕零,立即把雙膝一屆,跪了下來,叩頭說道:“老前輩真是仁俠為懷,生死人而肉白骨,請受展某一拜!” 玉洞真人把展雲帆扶住,說道:“不用多禮,濟世扶危正是我們修道練武人份所應為的事,貧道見你是個血性男兒,雖然在貧困交煎之下,也不肯失了讀書人的本色,被聲色重利所引誘,也不幫助番僧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幫你罷了,閑話少說,你立即進城去找房子,把你令壽堂搬去吧!” 展雲帆唯唯諾諾,站起身來,可是他猶豫半晌,方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那番僧雷迦音雖然被老前輩打傷了,傷勢還不緻命,東賢裡村又是他經常來往的地方,如果晚生和他遇上,又怎樣呢?” 玉洞真人一想也是,番僧雖然被自己用太乙玄功打傷了,可是以他的硬功氣勁造詣來說,頂多一個月内,便可複原,由這裡到昆明還有幾十裡路,萬一和雷迦音遇上,展雲帆手無縛雞之力,番僧哪裡肯放過他,還不是等于羔羊遇着猛虎嗎?王洞真人毅然說道:“很好,貧道明天一早跟你同去便了!” 展雲帆大喜拜謝,當天晚上玉洞真人師徒在展家再住一晚,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展雲帆看見自己母親精神更好,心裡非常安慰,便和玉洞真人兩個起程到昆明,按下不提。

     再說段錦一個人留在展家裡面,看守沈氏,晌午時候,他服侍沈氏喝了一碗藥,段錦本來是南诏園小王爺,自從出世以來,隻有人家伺候他,今回還是破天荒第一次料理别人,段錦卻覺得非常高興。

     晌午時候,段錦看見沈氏已經睡熟,自己悶坐無聊,走到村外散步去,他走到一座小樹林面前,忽然覺得樹林裡有一個紅衣人晃了一晃,修忽不見,段錦不禁大起疑雲,因為他記得幾天前遇着的番僧雷迦音,穿着的不是大紅袈裟嗎?段小皇爺站定腳步,定睛向樹林裡看,冷不防黃光一閃,呼呼兩響,兩隻形如圓碟的黃澄澄東西,由樹林裡面飛了出來,直射向自己的面門,段錦把身一矮,那兩隻圓東西打從自己頭頂飛過,抛落地上,原來是兩面黃銅飛钹,段錦心想暗算自己的一定是番僧雷迦音了!不禁勃然大怒,喝道:“該死番狗,那天我師徒饒你不死,你居然來暗算小爺爺,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說着飛身一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