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鳄龍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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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通自從到六橫島,今回還是第一次用劍。

     隻見他這柄劍一使開來,展開全真派的太乙劍法,但見一縷寒光,上下翻騰,刹那間一道銀虹,沖天飛起,把玄光玄明四人的鋼連環沖擊開來,不到十幾回合的功夫,已經把他們逼得團團打轉。

     他在嵩山二十年的苦練,玄光四人如何是周伯通敵手?鬥不到三十回合,周伯通突然一聲大喝,劍光閃處,把玄光的鋼連環蕩開,劍尖一劃一落,嗤的一聲大響,竟把他左肩背皮衣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着破口流了出來,玄光哎喲一聲,轉身敗走。

     周伯通神威大發,嗤嗤兩劍,又把玄明浮生二人的鐵連環截斷,劍鋒到處,連肩腿也劃傷了! 周伯通在這一場戰鬥裡面,已經得着一個經驗,東海雙怪本人和他徒弟的鲨皮衣服,并不是絕對堅韌,沒有法子洞穿,比如用拳腳棍棒之類的東西橫韌硬打,絕對沒法損毀鲨皮衣服本身一分一毫。

     因為鲨皮性韌,而且表面塗了油脂,可以用滑卸之勢,避重就輕,所以拳棒兵器對他們沒有法幹損害,不過假如用刀劍等尖銳兵刃來猛力戳刺,鲨皮衣服便不能抵擋了! 所以周伯通剛才一石子把牽扯假吊鬼的陰氏兄弟一個門人打了下來,叫他頭破腦裂而死,接着又用全真派的大乙劍法,連傷玄光等三人,這四個六橫島弟子,看見周伯通劍法厲害。

    再也不敢戀戰下去了,呼哨一聲,便自掉轉身來,飛也似的撤退! 周伯通一心要抓住陰氏雙怪手下一個徒弟,向他逼問六橫島上的一切,他看見這四個門人狼狽逃走,正要一個飛身追撲過去,抓住跑在最後那一個。

     說時遲,那時快,冷不防暗影裡呼的一聲,跳出一個人來,這人穿了一身深藍色的皮衣服,身材十分魁偉,半聲不響,雙手一晃,夾着金風破刃之聲,直向周伯通迎面劃到! 這一下出其不意,周伯通險些着了他的道兒,不過一個武功練到上乘地步的人,已經有自然衛護之性,那人剛才在周伯通跟前出現,周怕通已經一仰面,用個“白猿跳澗”之勢,向後面倒縱出去。

     那藍衣皮人的身手好快,一下撲空,跟蹤飛身再上,兩件黑糊糊的乒刃當胸一晃,交叉刺來。

    周怕通這時候才看出對方用的是一對古怪絕倫、詭異無比的兵器! 這兵器如同一對螃蟹的雙鉗,可以自由開合,不過是用鋼鐵打成,黑漆如墨,鋒口還帶着暗藍色的光彩,分明淬了利害毒藥,他這對蟹鉗般的家夥并不是拿在手裡的,而是把兩手腕活活的截去,再把兵器接上,換句話說,人和兵器合成一體,可以招随心發,人到乒刃也到,靈活無匹,周伯通還是有生以來,遇見這樣古怪的人,立即用個“鐵闆橋”身法,向後一仰,底下一個旋風腿掃出去,這鉗手的怪人,隻好向後倒退。

     周伯通一着把敵人逼開,立即展開大乙劍來,“孔雀開屏”,刷的一劍掃出,劍光抖出半個桌面大小的光輪,指向那人頭面,那人把身子一矮,左手兩隻鐵鉗卻象閃電也似,由下面遞過來,周伯通險些兒被他勾着,連忙一下閃開,破口罵道:“龜兒子!你是一隻螃蟹嗎?” 那人冷峭地答了一句:“不錯,這是螃蟹功夫,我這一雙鐵鉗就是蟹鉗,瞧着!” 說話聲中,身子向地一伏,左右雙鉗回環交錯,刷刷刷刷,一連四下,活象海蟹舒鉗,向周伯通下三路攻到。

     周伯通勃然大怒,喝道:“臭賊!什麼蟹鉗龜鉗,看看周老爺子把你的龜鉗剝掉!”他把太乙劍法一變,揮揮霍霍,展開一道銀虹,護住身體,使敵人的雙鉗不能逼近,鬥了十幾個回合,然後劍法再變,左一着“風雷交擊”,右一着“吳剛伐桂”,劍路走的全是回環滾斫之形,着着截向這敵人的兩臂。

     這怪人的蟹鉗功,雖然詫異,究竟是旁門左道的武學,哪裡擋得住全真派的正派劍法,十五六個照面一過,已經手忙腳亂。

     周伯通觑準了他一個破綻,一劍揮去,“迎風掠煙”,叮當,蕩開敵人雙鉗,劍花繞處,“金蛇盤樹”,把敵人一隻長着鐵鉗的左手斫了下來,鮮血四濺,這敵人慘叫一聲。

    周伯通以為他少不免會痛暈過去!出乎意料之外,這敵人斷手之後,一個飛身直聳起七八尺高,掠過周伯通的頭頂,幾下起落之間,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