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檐頭飛二鬼談笑卻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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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成的麻袋取兩個來,把他們塞入袋裡,派兩個下人把他們當貨物一般,背回去吧!”衆門客大笑道:“對對,公子爺,就是這個方法吧!” 馬钰笑了一笑,立即叫家人找兩個大麻袋來,家人找了半晌,找出兩個裝煤塊的大麻袋來,漆黑污穢,丘逢春向滇南雙鬼笑道;“兩位兄台來得不巧,光顧敞宅的時候太夜了,街上沒有車輛,還是委屈二位一下,鑽麻袋吧!”說着親自動手,把崔成姚亮兩人抓起來,頭下腳上的塞入煤袋裡,紮上袋口,由兩個家人背着送出門去了。

    各人不禁哈哈大笑! 馬钰笑過一陣,忽然說道;“把這兩個好細點了穴道,由瓦面上摔下來的,一定是另有其人,是不是各位做的呢?” 那些門客個個搖頭,沒有一個承認,馬钰不禁大奇,說道:“那真是奇怪了!難道另有武林能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不成?”話未說完,大廳屋背上有人接口答應道:“馬公子,你的事我完全知道了,剛才那兩個奸細是我收給的,隻管放心,三日之後我上門給你助拳,可是今天晚上的事,卻不準你向外亂說,言止于此,再見!”說罷飒聲風響,聲音寂然,答話的王重陽已經去得沒影無蹤! 且不說馬钰丘逢春這一班人自己錯愕,再說王重陽做了這一件事,心中痛快已極!立即返回施家老店,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聽見隔院人聲鼎沸,王重陽貼近牆壁,用心一聽,隻聽見魯大剛憤怒的說道;“豈有此理,我們還不曾上門尋仇,已經栽了,崔賢弟姚賢弟昨晚到馬宅刺探,叫姓馬的揭了,用裝煤的食包送回來,他有這樣的能人幫助,你說氣不氣人呢?” 另外一個漢子道:“是呀!崔姚二位當家也是一流身手的了,剛一照面便吃人家捉住,弄了個灰頭土睑,如果對方有兩三個這樣的人,我們是輸定啦!”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的說話,忽然有人喊道:“黃犢道長和萬老師來了!”接着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魯大剛這班人,連忙趕出院外迎接。

     王重陽聽說點蒼派的黃犢真人到來,心頭陡的一動,想起師父清虛散人在百禽谷傳技時,曾經說過,天下各派武術,各有專長,比如少林派以拳為主,長白派以刀見長,天下劍術分為四大派系,這就是武當,昆侖、點蒼、天山四派,百年以來,人材輩出,黃犢真人是點蒼派的掌門,又是南疆有名劍師,還有這個什麼萬雲雄也是昆侖派人物,想來也是劍術高手,自己決意給馬家助拳,也不能夠輕敵哩! 王重陽就要到隔院去看,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因滇南雙鬼亮過盤(即見過面),萬一被他認出,豈不麻煩?他想到這裡又戛然中止了。

     過了半晌,魯大剛似乎把黃犢真人讓進了中間房,說了一番欽仰的話,方才把昨天晚上雙鬼受辱之事約略說了,話才說完,隻聽劈拍連聲大響,滇南雙鬼想是每人接連吃了幾下耳光,捧頭大叫求饒,隻聽見黃犢真人破鑼也似的罵道:“不中用的酒囊飯桶,師父好好教你武術,你們全不用心,一成也學不到,今日栽跟鬥了,該打與不該打!”接着砰砰兩聲大響,滇南雙鬼想是被師父踢倒在地,疼得跪地求饒,各人在旁邊力勸,黃犢真人方才稍息憤怒,喝道:“滾開!沒用膿包,不準你在為師眼前現眼!”崔成姚亮方才狼狽起身,躲入隔房去了。

     王重陽雖然沒有眼睛看見,卻聽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想,這黃犢真人這樣大的火氣,想來涵養非常不夠,劍術決不會精,他想到這裡心中釋然,不再去聽隔室人語了,隻管做全真派的吐納功夫。

     光陰迅速,過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東單牌樓四條胡同馬钰家裡,人頭洶湧,原來魯大剛帶了一班武林朋友,聲勢洶洶的登門找馬钰報仇。

     馬钰已經有了準備,家财細軟完全疏散,女眷也送到别處,隻剩下一班門客和幾個下人。

    魯大剛帶領衆人一進門,馬钰在大廳上已經擺了五桌酒,他和丘逢春兩個人,以主人的身份,降階迎接。

     魯大剛雖然一腔怒氣,見他以禮相迎,隻好拱手行禮,寒暄幾句,魯大剛冷冷說道: “馬公子,十二年以前的陳帳,我們應該算一算了!” 馬钰雍容自若的笑道:“魯兄,算帳的事等一會兒再談好不好?你帶了許多武林朋友,不遠千裡的到燕京來,請入席喝幾杯水酒吧!” 魯大剛狂笑道:“哪一個希罕你的鳥酒,你有多少黨羽,快叫他們出來!”站在魯大剛身邊的大頭鬼姚亮,陡的把手一揚,一支五寸長的喪門針向馬钰面上飛到,馬钰不慌不忙,舉手一綽,竟把姚亮射來的喪門釘輕舒食中二指鉗個正着,哈哈笑道:“這位姚爺何必動手,要想比武,也得要劃出一個規矩來呀!” 魯大剛見馬钰居然有聽風接箭的手法,不禁心中一懔,可是一想起乃父慘死之仇,怒火陡然升上,喝道:“姓馬的,一任你假仁假義,也逃不了活命,你請我們喝酒?這酒沒有毒藥嗎?” 馬钰大笑說道:“魯兄,你年紀也不小啦,怎的說出這些孩子話來,這酒裡有毒嗎?你看!”他向幾十個門客一招手,大家齊齊坐了下來,引杯飲酒,舉筷吃菜,有說有笑,把魯大剛帶來這班人完全僵住,面面相視,做聲不得!—— 網友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