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色珍珠的秘密

關燈
她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她微微一愣,已經到了卡西努山了嗎? 啊,怎麼忘了,這個家夥擅長瞬間移動啊。

     “誰要看你……下次瞬間移動前你好歹也說聲吧。

    ”她趕緊從他的懷抱裡掙紮出來,走到了山體延伸出來的一塊空地上。

     俯瞰山下,展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視野無限開闊的城市。

    這裡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無敵夜景,卻給人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平和甯靜。

     “砰!”又一朵煙花騰空而起,在空中化作了一片絢爛的流星雨。

     楊瑞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煙花,連半秒鐘的美麗都不願意錯過。

    這樣的高度看起來,每一朵煙花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綻放,如同顆顆流星徐徐落下,那麼真實,那麼生動,帶着一種令人心潮澎湃的生命力,就好像使人置身于五彩缤紛的童話世界。

    在煙火映照下,無論是老人,少年,還是情侶,孩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興奮的光彩,這種絢爛的光彩甚至比煙花還要更加奪目。

     “好漂亮!小幕,你看這一朵!還有還有那一朵!”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些煙花,黑色眼眸裡也折射着忽明忽滅的光芒。

     而葉幕此刻所看到的,卻是身邊人的笑臉。

     她的笑容在黑暗的夜色中依然是那麼明朗,就像是一絲明媚陽光,穿透了層層的陰霾,最終都會到達那光明之地。

     心底不知怎麼就漾起了一種異樣的情緒,溫柔的感覺就這樣鋪陳開來,如清泉,如霞光,如春風,溫暖蕩滌着胸口的每一處角落。

    這種感覺是他短暫的成長過程中從不曾有過的。

     就在這時,就在這裡,他就這樣——被一種忽如其來的感覺所打動。

     二十分鐘之後,楊瑞和葉幕又再次回到了沙林集市裡。

     在回去之前,楊瑞忽然想起了阿布少爺的威脅,如果今晚回去之前還沒有戴上那副他送的耳環,那麼後果真是難以想像。

     要不是為了那件信物,她的忍耐力哪裡會這麼好。

     想到這裡,楊瑞連忙走到了賣首飾的店鋪前,請求店主替她打兩個耳洞。

    這件事她也不敢拜托葉幕,生怕他想出來的辦法和阿布沒兩樣。

     葉幕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店主利索地替她穿了兩個耳洞,看着她一臉愁苦地揉着耳垂,看着她從兜裡拿出了那一對銀珍珠耳環。

     “怎麼想起戴耳環了?”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在他的印象,這女孩好像對首飾之類的東西并沒有什麼興趣。

     楊瑞一邊對着鏡子試耳環,一邊随口答道,“還不是那個阿布,非要我戴上這副耳環,不然他就要親自幫我穿耳洞。

    就快要拿到信物了,我不想節外生枝,忍一下算了。

    穿就穿了,反正以後也要戴耳環的。

    ” 她自顧自地說着,并沒有留意到葉大親王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副耳環一點都不适合你,起碼老了二十歲。

    ”直到葉幕的聲音傳入耳内,她才有些驚訝地擡起了頭,在鏡子裡看到了對方的的臉色真是不怎麼好看。

     “我也知道不适合,但你也不用說得這麼誇張吧。

    有那麼老嗎?”楊瑞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悅,不管是誰聽到自己被莫明其妙加上了二十歲,都會有點不開心吧。

     葉幕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隻覺得心裡好像被個小老鼠又抓又撓,莫明其妙地感到有點不舒服,不,應該是非常不舒服。

     就像是八點檔的電視劇,劇情忽然開始有了反轉。

    剛剛還是溫馨又和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成了詭異又變扭的局面。

    就連店主也察覺到了那種奇怪的氛圍,小聲提醒道,“如果覺得可以的話,我把鏡子給别的客人用一下。

    ” 楊瑞放下了鏡子,又瞪了葉幕一眼,徑直朝着街邊走去。

     或許是走得太急的關系,她并沒注意到從對面開過來的車子,直到那輛車子沒有預兆的在她面前突然刹車戞然而止,她才反映過來自己剛才差點被撞到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葉幕的聲音随即從她的身後傳來。

    她的心裡不禁一蕩,不用說,這次一定又是他救了自己。

     “這麼大的人連過個馬路都不會。

    ”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冷冷淡淡的,卻像是很随意地拉起了她的手往前走去。

     她微微一愣,手指碰到了他冰冷的指尖。

    他的體溫,就這樣毫無阻攔地傳到了她的手上。

    明明是比極冰還要寒冷的溫度,卻比熾熱的陽光更輕易讓她感到全身發燙;明明是那樣冷漠淡然的表情,卻比任何美酒都要醉人。

     那種感覺,就好像春天飄零的櫻花花瓣在明淨的湖面上沉沉浮浮…… 她忽然起了戲谑之心,手下一用勁,狠狠地攥緊了他的手指。

    果然,他的眉尖輕輕蹙起,但同時嘴角微提,然後更加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手。

     “哇!好痛……”她忍不住提出了抗議。

    想不到堂堂的葉大親王也會使出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痛就乖點。

    ”他并沒有放開她的手,瞥了她一眼又側過了臉去,密密的睫毛掩藏住了眼底幾不可見的笑意。

     路旁破舊的收音機裡正放着走了調的叙利亞民歌,聲音的質地不怎麼樣卻是别有一番韻味。

     我帶着我的姑娘, 緊緊抓住她的手, 在古老的大馬士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