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帝女常儀謝世 盤瓢子孫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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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晷,哪裡還有功夫親自教子?再加曆年以來,省方巡守,出外的時間居多,近年又因求仙訪道,多年不歸,那麼教子一層,自然隻好圈起了。

    那個摯既然沒有嚴父之管束,已經不能循規蹈矩,禁不得手下一批勢利的小人又去慫恿他,誘惑他,把個摯益發教壞了。

    這幾年來,帝喾在外,摯的行為越弄越糟,聲名亦愈弄愈劣。

    常儀知道了,氣得一個發昏,幾次三番的叫了他來加以訓戒,但是摯的年紀已經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終日在外,做母親的如何管得到呢。

    所以常儀雖則嚴切的教訓,終是如水沃石,一無效驗。

     常儀眼看見姜嫄所生的那個棄終日在那裡講求農學,岐嶷英俊,簡狄所生的那個契終日在那裡研究禮義,孝友敦笃,都是極好的人才。

    便是側室所生的子女,除出實沈、阏伯兩個氣性不大好外,其餘亦都優秀。

    别人生的子女個個如此好,自己所生的子女個個如此不好,婦女們的心理本來以子女為希望依靠的,現在相形之下,到得如此,不免灰心絕望,因氣生愁,因悶生郁,再加以勞瘁悲傷,那個身體如何禁得住呢,所以一經生病,便非常沉重。

    帝喾明知道常儀這個病是不能好了,但是為盡人事起見,不能不安慰她的心。

     一日,對常儀說道:“朕看汝不必再為兒女操心了,摯兒雖則不好,沒有做君主的德行,但是他品貌頗好,很有做君主的福分。

    朕年紀老了,繼嗣問題正在打算,拟就立摯兒做繼嗣的人。

    名分定了之後,他或者知道做君主的艱難,能夠改行為善,兢兢業業,亦未可知。

    朕再加之以訓誨,好好的選幾個正人去輔佐他,未見得不曾好起來,汝何必盡管憂愁呢?”常儀聽了,大驚道:“這個斷斷乎動不得。

    君主之位,何等鄭重!天生民而立之君,是為百姓而立的,不是為私情而立的,況且現在正妃生的這個棄,何等笃實;次妃生的這個契,何等仁厚;就是三妃所生的那個堯,雖則還沒有見過,但是聽說亦非常之聖智。

    那麼應該就他們三個之中選立一個,豈可以立這個不肖的摯呢!帝向來大公無私,處處以天下為重,以百姓為心,現在忽然有這個念頭,莫非因為妾患重病,要想拿這個來安妾的心嗎?帝的恩德,妾真感激極了,但是妾實在沒有這個心思,而且以為萬萬不可的。

    照班次而論,妾居第四,當然應該立正妃之子。

    照人才而論更不必說,就是為摯兒着想,亦斷斷不宜,因為他現在并沒做君主尚且如此,萬一明朝果然做了君主,勢必更加昏縱。

     自古以來,昏君庸主的下場是不堪設想的,豈不是倒反害了他嗎!” 帝喾聽了這一篇大議論,不覺連連點頭,說道:“汝言極有道理,一無尋常婦女的私心,朕甚佩服。

    不過朕的意思,摯兒是個長子,太後向來又是極鐘愛的,他的相貌又似乎還有做君主的福分。

    因為這三層,所以起了這個念頭。

    現在給汝一說,朕亦不免疑惑起來了,且待将來再議吧。

    ”常儀道:“三妃一去多年不回來,妾甚記念她。

    就是她生的那個堯,到今朝還沒有見過父親,亦未免缺陷,妾想起來,總應該叫他們回來,不知帝意如何?”帝喾道:“汝言極是。

    朕即日就遣人去叫他們吧,汝總以安心靜養為是。

    ”說罷,走出宮來,要想到簡狄那邊去。

    哪知剛到轉彎之處,忽然一塊瓦片照臉飛來,帝喾急忙把頭一低,幸未打着,卻把一頂冠帽打落地了,向前一看,又是那幾個有尾巴的孩子在那裡惡作劇,一見帝喾走來,都紛紛四散跳去。

    帝喾也不追尋,拾起帽子就向簡狄宮中而來。

    簡狄與契慌忙迎接,看見帝喾手中拿着帽子,不免問起原由。

    帝喾遂将上事說了,簡狄道:“論起那班孩子,實在太不馴良了。

    現在我們自家的這許多孩子,大家商量着隻好不許他們出去,一則恐怕受那班孩子的欺侮,二則亦恐怕沾染惡習,但是照這種情形下去,如何是好?妾想帝總有方法可以處置他們的。

    ”帝喾道:“朕已定有辦法,明朝就要實行了。

    ”簡狄剛要問如何辦法,忽報木正重在外有事求見。

    帝喾不及細談,就匆匆的出宮禦朝去了。

    到了次日,帝喾吩咐教導盤瓠子女的幾個人将那些孩子都叫了來。

     原來那班孩子雖則桀骛不馴,但對于帝喾尚有幾分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