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西海神率禹避難 刑天氏命葬常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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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雲華夫人挨次指去,文命亦記不了許多,隻能一一與之鞠躬為禮。

     雲華夫人道:“昨日之會,才算大會。

    仔細想來,幫助的人總在一千以上。

    如今男的陸續去完了,女的也去了不少,便是家母和家姊、舍妹等亦都有事去了,隻有這幾位還伴着我。

    我本來亦要去,因為這兩個俘虜未曾安插好,現在正請西海神祝君上奏天庭,請問天帝,如何中發落。

    論理,這種俘虜應該獻到天上去,因為他們本來是天上的魔神,在天上不安分,要革命,所以貶落在塵世,不許他們再到天上,以免污濁紫微,沖犯帝座,所以不将他們送上去。

    現在西海君去了,尚未轉來。

    我想這種情事亦應該使塵寰之中知道知道。

    因此請西海君奉邀到此觀看,将來崇伯功成之後,歸去編起書來,流傳後世,亦是好的。

    ” 正說時,西海神祝良已乘龍從天上歸來,大家一齊站起來迎接。

    祝良傳天帝之命道:“刑天氏、夏耕兩神既以謀逆而緻首領不保,宜如何自怨自艾,斂迹改過,以贖前愆。

    乃在下界之中仍複怙惡不悛,連結舊黨,狡焉思逞,可謂冥頑不靈,死而不悟。

    照所犯情形,雖複支解寸斷,俾彼等從此不得複生,亦屬罰當其罪,并非過重。

    但本天帝恢恢大度,何所不包,彼等既已就擒,何必更為已甚。

    查彼等肇事之地既在西方,自應請西方金母并雲華夫人等就近管柬,使彼等以後不能再為禍亂,即可使乾坤永遠甯靜。

    至于彼等逆黨,前次誅戮,固已不少,此次亦斬刈多人。

    但使以後果能革面洗心,則死者可以聽其複生,刑者亦可以聽其複續,不追既往,鹹與維新,蒼天之仁,如此而已。

    ” 祝良将天帝大意述畢,雲華夫人道:“既然如此,這兩個魔神就歸我帶去。

    ”說罷,和文命作别,道聲再見,随即升上香車。

    早有侍衛将刑天氏、夏耕二魔押在車後,預備同行。

    其餘玉女李慶孫、西方白素玉女、王華存夫人、東海君夫人等亦一齊上車,紛紛四散而去。

     後來到了夏朝末年成湯放桀的時候,那夏耕之屍曾一出現于巫山,但并不為患。

    隔了四千餘年,清朝乾隆時候,滿洲人誠謀英勇公阿桂攻打西藏、青海之時,在山中打獵,射中一鹿。

     那鹿身上先已有一箭射中在那裡,不知何人所射。

    正在詫異,忽然有個沒頭的人,以乳為目,以臍為口,兩手執着弓矢飛奔而來。

    兩手亂指,腹中呦呦作聲,不解何語。

    揣度他的意思,仿佛說這雙鹿他亦射中一箭,應該平分的意思。

    阿桂就将鹿平分了。

    那沒頭人背了半隻,欣然而去。

    照這段故事看來,這個沒頭人是否夏禹當日所見的刑天氏,或者是刑天氏的子孫,不得而知,想起來總是一類罷了。

    清朝乾隆年間去今不遠,書冊所載鑿鑿可據。

    可見這種怪異之物的确有的,上古典籍不盡都是荒唐神話了。

    閑話不提。

     且說雲華夫人既去之後,祝良、句太丘領了文命遊覽各處,詳述昨日的戰鬥狀況。

    又指地下躺着的女屍說道:“這女子姓黃,名姬。

    亦是刑天氏的黨羽,被九天玄女打死的。

    ”文命道:“此處何地?此山何名?”句太丘道:“此處已在大荒之中,此山總名鏖鏊钜山,亦是日月所人必經之地。

    東面高峰叫作巫山,與雲華夫人所居的山同名。

    北面高峰名叫壑山。

    南面高峰名叫金門之山。

    因為山中有門,純含金質,所以亦叫積金之山。

    西面最高峰中就是鏖鏊钜山的主峰了。

    此山一切風景的确是仙家勝地,可惜刑天氏等占據了之後不能利用它。

    ” 這時伯益等久候文命不至,亦都到山頂上來了。

    看見一雙異獸,兩端各生一個頭,祝良道:“這個名叫屏蓬,最是無用之物,行路都很艱難。

    因為世界上各種動物隻有一個元首,方才能夠意志統一。

    就使有不止生一個頭的,亦都生在一處,那麼可以交相利用。

    現在這屏蓬獸生了兩個頭,而又各在一端,意志處處反對,走起路來,一個頭想走這邊,一個頭想走那邊,扯來扯去,扯了半日,依舊移不到尺寸之地。

    遇到食物,離這個頭近,離那個頭遠,于是乎這個頭有得吃,那個頭沒得吃,常在那裡自相争鬧。

    ”文命聽了,歎口氣道:“事權不一,心志不齊,雖一身之中尚難相安,何況其他?世界上竟有主張多頭政治之人,吾見其治日之少,而亂日之多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