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痕 第二十二回 秋華堂仙眷慶生辰 采石礬将軍施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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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還松動些。

    ” 于是子秀擲得一麼,吟道: “雁點青天字一行。

    ” 下首是子善,擲得兩麼,吟道: “一番雨過一番涼,”癡珠道:“還用七陽韻麼?”就接手擲出兩個紅來,吟道: “八字宮眉點額黃。

    ” 下首是诩甫,也擲得一麼,吟道: “楚館蠻弦愁一概,” 雨農接手,擲得一麼、一紅,吟道: “五更鐘後更回腸。

    ” 翊甫道:“道兩首詩我要僭易了。

    前首雨農十四點,宜用子秀‘溧陽公主年十四’句,接用癡珠‘八字官眉點額黃’七字,不更渾成麼?子善‘一番雨過一番涼’,接用子秀‘雁點青天字一行’七字,不更聯貫麼?”癡珠道:“好極!翊甫詩境大進,我和大家賀他一鐘吧。

    ”于是喝過酒,子秀接手又擲,是一紅、兩麼,吟道: “六曲連環照翠帷,” 子善接手,是一紅、一麼,吟道: “不寒長着五铢衣。

    ” 癡珠道:“好句!”接手擲成一紅、二麼,吟道: “三星自轉三山遠,”诩甫接手,是一個麼。

    癡珠道:“你說一句收令吧。

    ” 诩甫搜索一會,吟道: “萬裡雲羅一雁飛。

    ”雨農道:“妙絕!竟聯成四首,我們喝酒吧。

    ” 後來秋華堂席散,大家便跟癡珠來到西院,與秋痕說說笑笑,也就去了。

    癡珠便送秋痕回家。

    秋痕一生,這一天也算揚眉吐氣。

    其實谡如起身之時,原想替秋痕贖身,一則為癡珠打算,一則為李夫人作伴,奈他媽十分居奇,隻索罷了。

     且說谡如是九月初七到了江南,見過南北大帥及淮、海、揚、徐各道節度,便奉密劄,馳往廬、鳳一帶,打探賊情。

    不想逆賊早知李總兵是山西截殺回部的一員大将,想要計殺此人,為回民報仇,就于采石礬江上,伏兵數處。

    等了兩日,不見動靜,各隊頭目就有些倦了。

     第三日午後,忽有小艇,卻是一老一少,載着一甕美酒及各種點心,泊在礬邊售賣。

    點心不過是江南常見的,那酒卻氣味醇濃,一錢一杯,各隊的賊紛紛要買,累得那一老一少手腳忙亂,答應不疊。

    正在賣酒熱鬧之際,又有三個漁船咿啞而至,每船上兩個漁人,隔着賣酒的船一箭多地,那捕魚的人就跳上岸,向熱鬧處看來,見是賣酒,又說酒好,各人就也買一杯。

    漁船上隻有一人看守。

    随後又有個小船,載着幾十來連枝帶葉的柴,船頭上坐個樵夫,身體胖大,年紀不上三十,拿把柴斧輕輕打着船闆,口唱山歌,後艙兩個搖橹的人也跟着唱,都是本地的腔,就靠着漁船一字兒泊着。

     恰好有個黃袍賊目,帶了數十名賊兵,先向酒船上查驗腰牌并衣上記号,卻個個是有的。

    末後查到柴船上,樵夫道:“有是有的,今天卻沒有帶來。

    ”頭目将樵夫細瞧一瞧,向賊兵道:“是個妖,你與我拿住。

    ”說話時遲,下手時快,隻見樵夫将柴斧一聳身,賊目的頭早已粉碎,鮮血迸流。

    這些賊兵先前驚愕,次後正要拔刀,卻早倒了三四個,船上又跑出搖橹的人,舞着雙劍。

    那漁船上六個壯丁,酒船上一老一少,也輪着兵器,趕上岸來,将這數十人殺個淨盡,隻有一兩個跑向賊營報信。

     那樵夫便将手炮一響,就有二百多人:也有從蘆葦中小船跳上來的,也有從岸上各路跑來的,紛紛都到,徑行追人營中。

    見大家都已被酒,一人一刀,一刀一個,也全殺了。

     看官!你道那樵夫是誰?就是谡如。

    六個壯了及搖槽的人,賣酒的一老一少,就是谡如帶來将住親丁。

    谡如料得賊有埋伏,此兩日故意逗留不進。

    到了第二夜,搶了賊中做買賣五支小船,次日便打扮起來。

    如今殺了西路伏賊,立在岸上,谡如便命将死賊身上衣服及腰牌都取下來,又在黃袍身上搜出小令箭一支,所有屍首,都命抛人江中;又與将領附耳數語,這二百名兵又四散了。

    谡如自帶數人往樹林深處,将松任四處懸挂。

     且說東路岸賊聞西路的炮,道是他的号炮,一路趕來。

    不想空江一片,并無一船一人,大家俱覺詫異,隻好照舊埋伏。

    不想蘆葦叢中的營早燒得空了,隻得四處搜尋放炮的人。

     天色卻已黃昏,那水路的賊,系靠東岸下流十餘裡。

    忽見岸上來了一個黃衣頭目,跟着兩個小頭目,手中拿着令旗,傳道:‘官兵已經渡江,令船内的人都趕緊往東邊陸路救應,每一船上隻留一人看船,不可遲誤!”便将令箭遞給船上頭目,匆匆的去了。

     賊船一聞此信,便大家收拾器械,都上岸往東救應。

    原來這三個都是設如命人扮來的。

    這三個人就在東岸樹林裡也将松鬣四處懸挂,見賊兵去遠,便打了一聲暗号。

    二百人拔出短刀,跳上賊船,将看船的賊一刀一個殺了。

    奪了四五十号大小賊船,悉今蕩往上流十裡外,一字兒泊住。

    将岸旁蘆葦及所帶的柴分布在各大船上,船中所有軍裝糧草,一齊運出,留數十名兵守着船隻,一百餘名兵四面埋伏。

     卻說那賊兵上了岸,往東急走。

    走了二十餘裡,已是黑暗.往前一望,毫無動靜,也不聞有金鼓之聲。

    那幾個頭目,擇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