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墨龍鬥雙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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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斷魂崖&rsquo那位&lsquo冷面觀音&rsquo門下的二位姑娘。
這樣說來，那馬上坐的，定是柳少白柳少俠了，怎不也過來談談？&rdquo 她如此說法，分明不僅業已發現柳少白，并深知這&ldquo哀牢&rdquo門下，&ldquo一俊二嬌&rdquo的來曆。
孟岚君聞言一怔，抱拳問道：&ldquo尊駕怎樣稱呼？&rdquo 仲孫雙成格格笑道：&ldquo小妹妹，你是否因為我一言道破了你們來曆，而覺得有點奇怪？&rdquo 語音微頓，笑了兩聲又道：&ldquo其實，這也沒有甚麼，&lsquo一俊二嬌&rsquo雖屬後起之秀，聲名佼佼，早揚宇内，江湖間幾乎無人不知！至于我的姓名，你們大概也會略有耳聞，孟小妹妹和陳小妹妹，你們聽見過&lsquo仲孫雙成&rsquo四字麼？&rdquo 常言道：&ldquo人的名兒，樹的影兒&rdquo！&ldquo仲孫雙成&rdquo四字，才一出唇，&ldquo一俊二嬌&rdquo便均齊齊色變！ 孟岚君躬身說道：&ldquo原來尊駕竟是号稱&lsquo脂粉情魔玉羅刹&rsquo的&lsquo翡翠谷&rsquo仲孫谷主，孟岚君師兄妹多有失敬！&rdquo 說到此處，突然面色微變地，挑眉又說道：&ldquo仲孫谷主适才誇獎，愧不敢當，&lsquo一俊二嬌&rsquo末學後進，雖在江湖間，稍着聲華，無非仰仗師門威譽的陰庇而已！若論到名揚宇内&hellip&hellip&rdquo 仲孫雙成聽出孟岚君語氣以内，似為了自己将她們目為&ldquo後起&rdquo之語，略有不悅，遂便接口嬌笑說道：&ldquo小妹妹，我向來說話，比較直率，若有得罪之處，應該一笑置之，不必生氣。
前途或再相見，你們倘見令師，替我問好！&rdquo 話方說完，一聲&ldquo起轎&rdquo，四名侍衛，八名轎夫，便自健步如飛，絕塵而去。
孟岚君、陳紫雲望着這支漸遠的奇異隊伍，面面相觑，作聲不得。
截住動手？自知難敵！ 反唇相譏，卻也不及！ 怎不叫這兩位俏佳人，空自羞怒填膺，憋一肚子說不出來的酸酸悶氣！ 柳少白有點幸災樂禍地，遠遠叫道：&ldquo人家身影已渺，兩位師妹，我們走吧！&rdquo 孟岚君狠狠地瞪了柳少白一眼，未加答理。
陳紫雲一雙妙目之内，滿含迷惑神色，孟岚君蹙眉問道：&ldquo君姊，這可能麼？&lsquo鐵血墨龍&rsquo燕小飛竟會鬥不過&lsquo勾漏二兇&rsquo，并與&lsquo翡翠谷&rsquo那女魔頭，頗為親呢地，共乘一轎？&rdquo 孟岚君皺眉深思，未曾答話。
柳少白接口笑道：&ldquo事實如此，尚有何疑？很簡單，我隻用八個字，便可解釋一切！&lsquo鐵血墨龍&rsquo燕小飛是&lsquo名過其實&rsquo，他與仲孫雙成則是&lsquo臭味相投&rsquo！&rdquo 岚君與陳紫雲勃然色變，嬌軀微顫，互相對看一眼，半語不發，雙雙上馬飛馳！ 柳少白望着她們的美妙背影，星目中異采閃動，在唇邊掠起一絲得意笑容。
他也抖缰縱馬，随在孟岚君、陳紫雲之後追了下去。
帝王踞建業，風月數秦淮！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多美麗的描寫！多諷刺的詩意！ 但，這是詠六代繁華，如今的金陵王氣，黯然已收，&ldquo秦淮河&rdquo也非比昔日風光，隻不過留下了些足使人感觸江山古今，人事代謝的前朝遺迹。
昔日樓台，多為瓦礫，當時紅粉，早告香銷！ 如今，不是沒有歌台舞榭，不是沒有畫舫遊船，隻是凋零頗甚。
雖然尚未到所謂：&ldquo罷燈船端陽不鬥，收酒簾重九無聊&rdquo的地步，但也令人極盡蕭條之感！ 不過，天下事盛極必衰，等到衰微了一段時期以後，又會慢慢興盛。
秦淮風月，亦複如此。
&ldquo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rdquo假如這兩句詩兒，說得有理，則我們是不是可以改為&ldquo青樓代有嬌娃出，各占風流數十年&rdquo呢？ 可以的！因為&hellip&hellip 有人在這&ldquo秦淮河&rdquo畔，斥資興建了一座美侖美奂的豪華酒樓，更不惜重金，延聘了不少色藝相當出衆的南朝金粉，北地胭脂，以絲竹哀弦，金尊檀闆，為客當筵侑醉！ 于是，桃花扇底，燕子镫前，共仰清歌，同欽妙舞，一般風流人物，雲聚金陵，秦淮河又開始不再寂寞！ 寂寞時，寂寞得令人歎息！ 繁盛時，繁盛得令人吃驚！ 曾幾何時，钗光鬓影酒氣脂香，便仿佛比月光更甚，把秦淮兩岸，密密籠罩。
這是一艘相當潔靜，相當寬大的華麗畫舫，靜靜地泊在秦淮河岸邊的兩三株重柳之傍。
畫舫主人，便是如今紅遍秦淮的名妓蘇小曼！ 蘇小曼并非金陵人氏，她賣笑秦淮，為時隻有三月。
但由于她的人美，才高、品清、骨雅，立時彩鳳一臨，群鴉盡伏，船中風月，獨冠秦淮！ 如此嬌娃，誰不心折？盡管那些走馬章台的公子王孫，五陵年少，不惜揮金如土地争擲纏頭。
但三月以來，尚未聽說過有任何人，能得其青睐，滅燭留髡，一親肌膚！ 她有時豔如桃李，有時冷若冰霜，可以妙舞酣歌，當筵侑酒，可以侍敬清談娓娓盡夜，但若一起非份之念，一有無禮之舉，蘇小曼便淺笑輕聲，端茶送客！ 在她如此清高之下，乘興而來，敗興而去的碰壁人兒，自然極多。
但男人們，多半都是些賤骨頭，對于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是期望熱烈。
于是，昨夜碰壁之人，便又是今宵的揮金豪客！ 蘇小曼既然成為紅遍秦淮的風月班頭，則她這隻畫舫，應該迎送不遐，極為熱鬧，為何今宵卻靜靜地泊在河岸垂楊之下？ 其中自有原因，這原因便是有位豪富公子，一擲萬金，蘇小曼摒絕一切應酬，由他獨占今宵風月！ 這位富豪公子，名叫卓少君，不僅生得潇灑俊俏，宛如玉樹臨風，并滿腹珠玑，才名甚着。
更難得的是他極為慷慨豪爽，章台買笑之際，往往揮手千金。
由于卓少君有這多條件，蘇小曼才未敢以俗客視之，不曾像上次對付一位伧俗鹽商般，把對方用來擺闊的三粒徑寸明珠，毫不在意地擲入&ldquo秦淮&rdquo河内！ 于是，她這隻畫舫，在表面上看來，相當靜悄，隻偶然從艙中傳出一兩聲輕盈淺笑，不像往日那般熱鬧，使整個&ldquo秦淮&rdquo失色。
表面如此，事實如何？畫舫艙中，想來是充滿了絲毫不落塵俗的一派雅趣！ 不錯，華麗中不失雅緻的船艙内，明亮中不失柔和的宮燈，秦淮名妓蘇小曼與金陵才子卓少君，置酒對坐。
蘇小曼雖侍貴客，但打扮上卻與往昔一般并無異樣。
她仍是那麼一襲素白衣裙，淡掃蛾眉，不施脂粉。
燈光下看去，真是天香國色，清麗出塵，宛如月殿嫦娥
這樣說來，那馬上坐的，定是柳少白柳少俠了，怎不也過來談談？&rdquo 她如此說法，分明不僅業已發現柳少白，并深知這&ldquo哀牢&rdquo門下，&ldquo一俊二嬌&rdquo的來曆。
孟岚君聞言一怔，抱拳問道：&ldquo尊駕怎樣稱呼？&rdquo 仲孫雙成格格笑道：&ldquo小妹妹，你是否因為我一言道破了你們來曆，而覺得有點奇怪？&rdquo 語音微頓，笑了兩聲又道：&ldquo其實，這也沒有甚麼，&lsquo一俊二嬌&rsquo雖屬後起之秀，聲名佼佼，早揚宇内，江湖間幾乎無人不知！至于我的姓名，你們大概也會略有耳聞，孟小妹妹和陳小妹妹，你們聽見過&lsquo仲孫雙成&rsquo四字麼？&rdquo 常言道：&ldquo人的名兒，樹的影兒&rdquo！&ldquo仲孫雙成&rdquo四字，才一出唇，&ldquo一俊二嬌&rdquo便均齊齊色變！ 孟岚君躬身說道：&ldquo原來尊駕竟是号稱&lsquo脂粉情魔玉羅刹&rsquo的&lsquo翡翠谷&rsquo仲孫谷主，孟岚君師兄妹多有失敬！&rdquo 說到此處，突然面色微變地，挑眉又說道：&ldquo仲孫谷主适才誇獎，愧不敢當，&lsquo一俊二嬌&rsquo末學後進，雖在江湖間，稍着聲華，無非仰仗師門威譽的陰庇而已！若論到名揚宇内&hellip&hellip&rdquo 仲孫雙成聽出孟岚君語氣以内，似為了自己将她們目為&ldquo後起&rdquo之語，略有不悅，遂便接口嬌笑說道：&ldquo小妹妹，我向來說話，比較直率，若有得罪之處，應該一笑置之，不必生氣。
前途或再相見，你們倘見令師，替我問好！&rdquo 話方說完，一聲&ldquo起轎&rdquo，四名侍衛，八名轎夫，便自健步如飛，絕塵而去。
孟岚君、陳紫雲望着這支漸遠的奇異隊伍，面面相觑，作聲不得。
截住動手？自知難敵！ 反唇相譏，卻也不及！ 怎不叫這兩位俏佳人，空自羞怒填膺，憋一肚子說不出來的酸酸悶氣！ 柳少白有點幸災樂禍地，遠遠叫道：&ldquo人家身影已渺，兩位師妹，我們走吧！&rdquo 孟岚君狠狠地瞪了柳少白一眼，未加答理。
陳紫雲一雙妙目之内，滿含迷惑神色，孟岚君蹙眉問道：&ldquo君姊，這可能麼？&lsquo鐵血墨龍&rsquo燕小飛竟會鬥不過&lsquo勾漏二兇&rsquo，并與&lsquo翡翠谷&rsquo那女魔頭，頗為親呢地，共乘一轎？&rdquo 孟岚君皺眉深思，未曾答話。
柳少白接口笑道：&ldquo事實如此，尚有何疑？很簡單，我隻用八個字，便可解釋一切！&lsquo鐵血墨龍&rsquo燕小飛是&lsquo名過其實&rsquo，他與仲孫雙成則是&lsquo臭味相投&rsquo！&rdquo 岚君與陳紫雲勃然色變，嬌軀微顫，互相對看一眼，半語不發，雙雙上馬飛馳！ 柳少白望着她們的美妙背影，星目中異采閃動，在唇邊掠起一絲得意笑容。
他也抖缰縱馬，随在孟岚君、陳紫雲之後追了下去。
帝王踞建業，風月數秦淮！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多美麗的描寫！多諷刺的詩意！ 但，這是詠六代繁華，如今的金陵王氣，黯然已收，&ldquo秦淮河&rdquo也非比昔日風光，隻不過留下了些足使人感觸江山古今，人事代謝的前朝遺迹。
昔日樓台，多為瓦礫，當時紅粉，早告香銷！ 如今，不是沒有歌台舞榭，不是沒有畫舫遊船，隻是凋零頗甚。
雖然尚未到所謂：&ldquo罷燈船端陽不鬥，收酒簾重九無聊&rdquo的地步，但也令人極盡蕭條之感！ 不過，天下事盛極必衰，等到衰微了一段時期以後，又會慢慢興盛。
秦淮風月，亦複如此。
&ldquo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rdquo假如這兩句詩兒，說得有理，則我們是不是可以改為&ldquo青樓代有嬌娃出，各占風流數十年&rdquo呢？ 可以的！因為&hellip&hellip 有人在這&ldquo秦淮河&rdquo畔，斥資興建了一座美侖美奂的豪華酒樓，更不惜重金，延聘了不少色藝相當出衆的南朝金粉，北地胭脂，以絲竹哀弦，金尊檀闆，為客當筵侑醉！ 于是，桃花扇底，燕子镫前，共仰清歌，同欽妙舞，一般風流人物，雲聚金陵，秦淮河又開始不再寂寞！ 寂寞時，寂寞得令人歎息！ 繁盛時，繁盛得令人吃驚！ 曾幾何時，钗光鬓影酒氣脂香，便仿佛比月光更甚，把秦淮兩岸，密密籠罩。
這是一艘相當潔靜，相當寬大的華麗畫舫，靜靜地泊在秦淮河岸邊的兩三株重柳之傍。
畫舫主人，便是如今紅遍秦淮的名妓蘇小曼！ 蘇小曼并非金陵人氏，她賣笑秦淮，為時隻有三月。
但由于她的人美，才高、品清、骨雅，立時彩鳳一臨，群鴉盡伏，船中風月，獨冠秦淮！ 如此嬌娃，誰不心折？盡管那些走馬章台的公子王孫，五陵年少，不惜揮金如土地争擲纏頭。
但三月以來，尚未聽說過有任何人，能得其青睐，滅燭留髡，一親肌膚！ 她有時豔如桃李，有時冷若冰霜，可以妙舞酣歌，當筵侑酒，可以侍敬清談娓娓盡夜，但若一起非份之念，一有無禮之舉，蘇小曼便淺笑輕聲，端茶送客！ 在她如此清高之下，乘興而來，敗興而去的碰壁人兒，自然極多。
但男人們，多半都是些賤骨頭，對于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是期望熱烈。
于是，昨夜碰壁之人，便又是今宵的揮金豪客！ 蘇小曼既然成為紅遍秦淮的風月班頭，則她這隻畫舫，應該迎送不遐，極為熱鬧，為何今宵卻靜靜地泊在河岸垂楊之下？ 其中自有原因，這原因便是有位豪富公子，一擲萬金，蘇小曼摒絕一切應酬，由他獨占今宵風月！ 這位富豪公子，名叫卓少君，不僅生得潇灑俊俏，宛如玉樹臨風，并滿腹珠玑，才名甚着。
更難得的是他極為慷慨豪爽，章台買笑之際，往往揮手千金。
由于卓少君有這多條件，蘇小曼才未敢以俗客視之，不曾像上次對付一位伧俗鹽商般，把對方用來擺闊的三粒徑寸明珠，毫不在意地擲入&ldquo秦淮&rdquo河内！ 于是，她這隻畫舫，在表面上看來，相當靜悄，隻偶然從艙中傳出一兩聲輕盈淺笑，不像往日那般熱鬧，使整個&ldquo秦淮&rdquo失色。
表面如此，事實如何？畫舫艙中，想來是充滿了絲毫不落塵俗的一派雅趣！ 不錯，華麗中不失雅緻的船艙内，明亮中不失柔和的宮燈，秦淮名妓蘇小曼與金陵才子卓少君，置酒對坐。
蘇小曼雖侍貴客，但打扮上卻與往昔一般并無異樣。
她仍是那麼一襲素白衣裙，淡掃蛾眉，不施脂粉。
燈光下看去，真是天香國色，清麗出塵，宛如月殿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