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垢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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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一息的病人，怎能焚香淨手，盤坐彈琴？&ldquo情&rdquo之一字真有這大魔力？&ldquo鐵血墨龍&rdquo燕小飛，當真比仙丹還靈？
這一連串的問号，真把個豪氣萬丈，藝冠群倫的&ldquo鐵血墨龍&rdquo燕小飛，弄得百思莫解，搖首苦笑。
一聲銀鈴般的動人嬌呼，竹樓之上，窗兒洞開，現出笑吟吟喜孜孜的柳小紅，隻見她玉手連招，揚聲說道：&ldquo燕大俠，我家姑娘有請，請自行入内，恕婢子不再帶路了！&rdquo 話落窗閉，人影便杳。
燕小飛呆了半響猶自舉棋不定，但轉念一想，既來之，則安之，事關&ldquo無垢玉女&rdquo與自己聲名，無論如何，總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主意既定，随即略整衣衫，邁向竹樓而去。
當燕小飛甫抵樓門，那綠衣少女，迎将出來，她雖面露喜色，但仍未發一言，隻引領着燕小飛登上二樓。
上得樓來，舉目四顧，隻看得這位蓋世英豪，緊蹙雙眉，好生尴尬。
原來小樓之内，爐火正盛，暖意烘人，室中盡是些琴棋書劍，古畫珍瓷，軟榻香衾，錦墊繡褥，所有陳設，在華貴中，兼有幽雅，亦複兼有香豔。
軟榻上盤膝坐着一位白衣少女，髻雲高簇，鬓鳳低垂，風華絕代，清麗得令人不敢逼視。
但她一雙清澈深邃的美目，凝睇不轉，隐隐地放射出萬斛深情，無限幽怨。
這兩道妙目神光，即是百煉精鋼，一觸之下，也會被它化為繞指之柔！ 正因為這兩道妙目神光，太幽太美，使得這位生平不沾兒女情債的&ldquo鐵血墨龍&rdquo，怦然心動，倏然垂首，又因那微顯蒼白，清瘦凄然的嬌靥之上，流露着愛恨交加，難以言喻的神色，故而使得這位蓋世英豪手足無措。
燕小飛覺得那白衣少女的兩道目光，猶如兩把利刃似地刺進他心靈深處，使他心弦震蕩忐忑不安，但他自己竟說不出到底為了什麼？ 他這種不安垂首，榻上白衣少女已自聲音輕柔而微帶顫抖地發話說道：&ldquo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終于回來了，不必再行客套，這邊請坐。
&rdquo 說罷，輕擡皓腕，示意身旁柳小紅搬過一隻紅漆短凳。
燕小飛并未落坐，腦海電轉，随即鎮定心神，目光凝望着榻上白衣少女慢慢說道：&ldquo冷姑娘，恭賀您玉體康複&hellip&hellip&rdquo 燕小飛猜的不錯，榻上白衣少女，正是冰清玉潔，豔絕當代的&ldquo無垢玉女&rdquo冷寒梅，不待燕小飛話完，兩排長長睫毛一陣閃動，晶瑩淚珠滴滴下落，凄惋一笑，接口說道：&ldquo論&lsquo情&rsquo你我已至言嫁雲娶程度，論&lsquo理&rsquo我為你已卧病數日，你何以再冷言冷語的對我，什麼冷姑娘長，冷姑娘短的像是素不相識？不過，我尚能活着見你一面，業已心滿意足，過去的，還是讓它過去吧！&rdquo 言畢，似有無限感慨地連搖螓首。
這一番軟硬兼施的言語，确實令人心弦抖動，蕩氣回腸，燕小飛已到口邊的話兒，竟複收回。
&ldquo鐵血墨龍&rdquo燕小飛之所以收回欲吐實話，并非是不敢直說，而是不忍再令那心碎片片，腸斷寸寸的冷寒梅，再受那失望的打擊，&ldquo情&rdquo的折磨而已。
&ldquo無垢玉女&rdquo系以冰清玉潔，氣質獨特而聞名，若被她發現目前站在她面前的，竟然不是她所傾心的燕小飛，心靈蒙垢，失望傷心，羞愧憤絕之餘，後果實不堪設想，燕小飛豈能在此時吐露實情，傷害這位為&ldquo情&rdquo所累的絕代佳人！ 但，這樁誤會，非同小可，他更不能将錯就錯地安慰&ldquo無垢玉女&rdquo冷寒梅！ &ldquo鐵血墨龍&rdquo燕小飛，行道江湖以來，已達十餘年之久，從不知&ldquo難&rdquo字意屬何指，但這樁男女私情的誤會，到真的使他束手無策，不知所措。
燕小飛默然無語，冷寒梅又自幽幽發話說道：&ldquo你變得令人心碎，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使你變得這麼快，話又說回來啦！我不該怪你薄情無義，該怪我自己作繭自縛，自找痛苦&hellip&hellip&rdquo 燕小飛再也無法忍耐，隻覺滿身沸騰，不自禁地脫口說道：&ldquo冷姑娘，你這是何苦？燕小飛一介粗魯武夫，他有何德何能&hellip&hellip&rdquo &ldquo無垢玉女&rdquo冷寒梅妙目深注，微搖螓首，凄然一笑，截斷燕小飛的言語，說道：&ldquo你别問我，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也許這就叫做&lsquo緣份&rsquo。
&rdquo 燕小飛微微搖頭，默然不語。
冷寒梅再複注視燕小飛，苦笑說道：&ldquo我要請你告訴我，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辭而别？&rdquo 燕小飛實在忍無可忍，乃暗自咬緊牙關，毅然說道：&ldquo姑娘！能否容我先說明一事&hellip&hellip&rdquo 冷寒梅倏搖螓首，接口說道：&ldquo不必說明，我方才說過，我不怪你，隻怪我命比紙薄，無從高攀，如今你能回來看我，已使我心滿意足了。
&rdquo 燕小飛此時實在不能忍耐下去，乃鼓起勇氣，不顧後果的說道：&ldquo姑娘，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請姑娘仔細看看，站在姑娘面前的，究竟是不是十餘天前的那位負心薄情，殺不可赦的燕小飛！&rdquo 在他意料中，&ldquo無垢玉女&rdquo必然震驚，豈料冷寒梅竟然平靜的出奇，僅微搖螓首，淡淡說道：&ldquo關于你說的一切，小紅已經對我說過，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究竟為了甚麼，使你變得這般無情？目前又再三的推說你與我素不相識？&rdquo 燕小飛軒眉說道：&ldquo冷姑娘既然與燕小飛一見鐘情，相處甚久，彼此情感間又至言嫁論娶程度，您對&lsquo鐵血墨龍&rsquo燕小飛的一生為人，總該有所了解？燕小飛之重情尚義，豪氣幹雲，您也應清楚！&rdquo 冷寒梅苦笑答道：&ldquo正因為燕小飛生平重情尚義，豪氣幹雲，而目前竟變得薄情寡義，對于紅妝密友，竟視若路人，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rdquo 燕小飛急急道：&ldquo姑娘聰慧過人，何須百思？燕小飛雖不敢自誇頂天立地，但亦非人間賤丈夫，深知自己性格，故而不敢輕涉兒女私情，生平注重言諾，更不敢作欺人之語！半月之前，燕小飛為誅殺六兇，身在大漠，那薄情負義之&lsquo鐵血墨龍&rsquo，究意是不是當前的我，姑娘應該有所鑒定！&rdquo 冷寒梅聽得嬌軀顫抖，面色蒼白，狠聲說道：&ldquo燕小飛！我再也想不到你會如此無情無義，竟然狡賴強辯，人世間，同名同姓之人，不能言無，但這容貌長像，獨特裝束，能賴得過人麼？&rdquo 燕小飛突然将左手伸向冷寒梅面前說道：&ldquo姑娘請看！燕小飛自幼折斷小指，那薄情負義之人，是否也同燕小飛一樣地缺少一指？&rdquo 當燕小飛左手倏伸的一刹那，柳小紅及綠衣少女已然色變，&ldquo無垢玉女&rdquo冷寒梅更是雙目一閉，嬌軀一顫，不自禁地向後一仰，倒了-下
一聲銀鈴般的動人嬌呼，竹樓之上，窗兒洞開，現出笑吟吟喜孜孜的柳小紅，隻見她玉手連招，揚聲說道：&ldquo燕大俠，我家姑娘有請，請自行入内，恕婢子不再帶路了！&rdquo 話落窗閉，人影便杳。
燕小飛呆了半響猶自舉棋不定，但轉念一想，既來之，則安之，事關&ldquo無垢玉女&rdquo與自己聲名，無論如何，總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主意既定，随即略整衣衫，邁向竹樓而去。
當燕小飛甫抵樓門，那綠衣少女，迎将出來，她雖面露喜色，但仍未發一言，隻引領着燕小飛登上二樓。
上得樓來，舉目四顧，隻看得這位蓋世英豪，緊蹙雙眉，好生尴尬。
原來小樓之内，爐火正盛，暖意烘人，室中盡是些琴棋書劍，古畫珍瓷，軟榻香衾，錦墊繡褥，所有陳設，在華貴中，兼有幽雅，亦複兼有香豔。
軟榻上盤膝坐着一位白衣少女，髻雲高簇，鬓鳳低垂，風華絕代，清麗得令人不敢逼視。
但她一雙清澈深邃的美目，凝睇不轉，隐隐地放射出萬斛深情，無限幽怨。
這兩道妙目神光，即是百煉精鋼，一觸之下，也會被它化為繞指之柔！ 正因為這兩道妙目神光，太幽太美，使得這位生平不沾兒女情債的&ldquo鐵血墨龍&rdquo，怦然心動，倏然垂首，又因那微顯蒼白，清瘦凄然的嬌靥之上，流露着愛恨交加，難以言喻的神色，故而使得這位蓋世英豪手足無措。
燕小飛覺得那白衣少女的兩道目光，猶如兩把利刃似地刺進他心靈深處，使他心弦震蕩忐忑不安，但他自己竟說不出到底為了什麼？ 他這種不安垂首，榻上白衣少女已自聲音輕柔而微帶顫抖地發話說道：&ldquo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終于回來了，不必再行客套，這邊請坐。
&rdquo 說罷，輕擡皓腕，示意身旁柳小紅搬過一隻紅漆短凳。
燕小飛并未落坐，腦海電轉，随即鎮定心神，目光凝望着榻上白衣少女慢慢說道：&ldquo冷姑娘，恭賀您玉體康複&hellip&hellip&rdquo 燕小飛猜的不錯，榻上白衣少女，正是冰清玉潔，豔絕當代的&ldquo無垢玉女&rdquo冷寒梅，不待燕小飛話完，兩排長長睫毛一陣閃動，晶瑩淚珠滴滴下落，凄惋一笑，接口說道：&ldquo論&lsquo情&rsquo你我已至言嫁雲娶程度，論&lsquo理&rsquo我為你已卧病數日，你何以再冷言冷語的對我，什麼冷姑娘長，冷姑娘短的像是素不相識？不過，我尚能活着見你一面，業已心滿意足，過去的，還是讓它過去吧！&rdquo 言畢，似有無限感慨地連搖螓首。
這一番軟硬兼施的言語，确實令人心弦抖動，蕩氣回腸，燕小飛已到口邊的話兒，竟複收回。
&ldquo鐵血墨龍&rdquo燕小飛之所以收回欲吐實話，并非是不敢直說，而是不忍再令那心碎片片，腸斷寸寸的冷寒梅，再受那失望的打擊，&ldquo情&rdquo的折磨而已。
&ldquo無垢玉女&rdquo系以冰清玉潔，氣質獨特而聞名，若被她發現目前站在她面前的，竟然不是她所傾心的燕小飛，心靈蒙垢，失望傷心，羞愧憤絕之餘，後果實不堪設想，燕小飛豈能在此時吐露實情，傷害這位為&ldquo情&rdquo所累的絕代佳人！ 但，這樁誤會，非同小可，他更不能将錯就錯地安慰&ldquo無垢玉女&rdquo冷寒梅！ &ldquo鐵血墨龍&rdquo燕小飛，行道江湖以來，已達十餘年之久，從不知&ldquo難&rdquo字意屬何指，但這樁男女私情的誤會，到真的使他束手無策，不知所措。
燕小飛默然無語，冷寒梅又自幽幽發話說道：&ldquo你變得令人心碎，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使你變得這麼快，話又說回來啦！我不該怪你薄情無義，該怪我自己作繭自縛，自找痛苦&hellip&hellip&rdquo 燕小飛再也無法忍耐，隻覺滿身沸騰，不自禁地脫口說道：&ldquo冷姑娘，你這是何苦？燕小飛一介粗魯武夫，他有何德何能&hellip&hellip&rdquo &ldquo無垢玉女&rdquo冷寒梅妙目深注，微搖螓首，凄然一笑，截斷燕小飛的言語，說道：&ldquo你别問我，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也許這就叫做&lsquo緣份&rsquo。
&rdquo 燕小飛微微搖頭，默然不語。
冷寒梅再複注視燕小飛，苦笑說道：&ldquo我要請你告訴我，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辭而别？&rdquo 燕小飛實在忍無可忍，乃暗自咬緊牙關，毅然說道：&ldquo姑娘！能否容我先說明一事&hellip&hellip&rdquo 冷寒梅倏搖螓首，接口說道：&ldquo不必說明，我方才說過，我不怪你，隻怪我命比紙薄，無從高攀，如今你能回來看我，已使我心滿意足了。
&rdquo 燕小飛此時實在不能忍耐下去，乃鼓起勇氣，不顧後果的說道：&ldquo姑娘，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請姑娘仔細看看，站在姑娘面前的，究竟是不是十餘天前的那位負心薄情，殺不可赦的燕小飛！&rdquo 在他意料中，&ldquo無垢玉女&rdquo必然震驚，豈料冷寒梅竟然平靜的出奇，僅微搖螓首，淡淡說道：&ldquo關于你說的一切，小紅已經對我說過，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究竟為了甚麼，使你變得這般無情？目前又再三的推說你與我素不相識？&rdquo 燕小飛軒眉說道：&ldquo冷姑娘既然與燕小飛一見鐘情，相處甚久，彼此情感間又至言嫁論娶程度，您對&lsquo鐵血墨龍&rsquo燕小飛的一生為人，總該有所了解？燕小飛之重情尚義，豪氣幹雲，您也應清楚！&rdquo 冷寒梅苦笑答道：&ldquo正因為燕小飛生平重情尚義，豪氣幹雲，而目前竟變得薄情寡義，對于紅妝密友，竟視若路人，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rdquo 燕小飛急急道：&ldquo姑娘聰慧過人，何須百思？燕小飛雖不敢自誇頂天立地，但亦非人間賤丈夫，深知自己性格，故而不敢輕涉兒女私情，生平注重言諾，更不敢作欺人之語！半月之前，燕小飛為誅殺六兇，身在大漠，那薄情負義之&lsquo鐵血墨龍&rsquo，究意是不是當前的我，姑娘應該有所鑒定！&rdquo 冷寒梅聽得嬌軀顫抖，面色蒼白，狠聲說道：&ldquo燕小飛！我再也想不到你會如此無情無義，竟然狡賴強辯，人世間，同名同姓之人，不能言無，但這容貌長像，獨特裝束，能賴得過人麼？&rdquo 燕小飛突然将左手伸向冷寒梅面前說道：&ldquo姑娘請看！燕小飛自幼折斷小指，那薄情負義之人，是否也同燕小飛一樣地缺少一指？&rdquo 當燕小飛左手倏伸的一刹那，柳小紅及綠衣少女已然色變，&ldquo無垢玉女&rdquo冷寒梅更是雙目一閉，嬌軀一顫，不自禁地向後一仰，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