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步伐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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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和徐子陵給安置往中殿東門以屏風分隔的玄關坐下,等候李孝恭對他們“妄求”的回應,他們非是希冀李孝恭肯破格通容,而是隻求見到李孝恭。

    何況即使他們能進人延嘉閣,亦肯定難有作為。

     整座延嘉殿十步一崗、二十步一哨,主道和出人門戶更是重重布防,殿牆外各個關口通路更由唐儉派來的重兵把守,在如此強大的防衛陣容下,即使玄甲精兵和少帥軍傾全力攻打,仍是招來全軍覆沒的後果。

     兩人并排坐在設于一旁的椅上,門階固是守衛森嚴,屏風兩旁的入路亦分由十多名禦衛把守,使他們不敢說話。

     他們既擔心能否惑服李孝恭,也擔心是否有機會與李孝恭對話。

    而更擔心的是仍在殿外等候的李世民、跋鋒寒等人,怕有人對他們起疑,盤問下露出馬腳。

     半刻鐘時間像經年的漫長難耐。

     密集的足音從屏風後傳來,兩人心中大懔,以李孝恭屬皇室人員、河間主的身份,該隻有他們往見的份兒,那會變成李孝恭移尊降貴的來會他們。

     心叫不妙時,如狼似虎的禦衛軍從屏風兩旁湧出,二十多人手持上膛的弩弓勁箭,以半圓形的陣勢近距離瞄準兩人,齊聲高喝道:“不要動!” 寇仲和徐子陵耶想得到有此變化,在未弄清楚足甚麼回事前,不敢有任何妄動,隻好扮作睑無辜及冤屈的舉高手四手,以示不會反抗。

     如此變化,始料不及。

     李孝恭在廖内和另十多名一看便知是精銳裡的精銳的禦衛高手簇擁下,從屏風轉出來,橫排在弩箭手後方。

     廖内向兩人頻打無奈的眼色,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一切由李孝恭作主,着他們小心應對。

    他的神情令兩人生出希望,曉得非是沒有轉機。

     李孝恭冷然悶哼道:”你兩人好膽,竟敢一派期言來诓我,你們可知皇上有令,今晚任何人闖宮,一律格殺勿論。

    不論領你們進來合又或放行者,均治以叛國之罪,還不給本工從實招來?” 寇仲再放下—件心事,殿外的冒牌軍仍未被揭破身份,心中一動,七情上臉的道:“河間王明鑒,小人所言字字屬實,若有一宇虛言,教我...嘿!教我...唉我是視眼目睹,穿針引線者是叛賊楊文幹。

    唉!大義當前,河間工該知取舍。

    ” 包括徐子陵和廖南在内,場上無人不聽得一頭霧水,且肯定他言詞閃爍,立誓不全。

    隻有李孝恭大感錯愕,因為此正為寇仲早前與他說過的話,記憶猶新。

     李孝恭呆看書他,其他人鴉雀無聲,氣氛像條繃緊的弓弦。

     寇仲怕他仍未醒悟,續道:“我兩兄弟冒死犯禁人宮,為的是長年受苦的無辜子民,隻有及時禀上皇上,才有可能擊垮敵人,希望河間王能在此緊要關頭,為天蔔着想,作出最明智的選擇,如此則是萬民之幸。

    ” 這番話不怛夾雜着早前向年孝恭說過的舊話,還以同樣語調口氣說出來,李孝恭發時臉色數變,陣白陣青,顯是心内兩個矛盾的念頭,正展開最激烈的鬥争。

     廖南正要為兩人說好話,李孝恭喝止道:“開嘴!” 廖内立即噤若寒蟬,不敢把提到咽喉的話說出來。

     寇仲苦笑道:“若河間王肯容我們私下奏禀,定必體諒我們急于驚動皇上聖駕的苦心。

    ” 李孝恭似經惡戰連場失去一切精力般現出心力交瘁的神态,歎道:“好吧!給本王押解他們兩人到軍堂去,你兩人隻要循規蹈矩,本王會以禮相待。

    ” 軍堂等若延嘉殿的小型禦衛軍指揮部,是設于中殿西門的獨立建築物,旁建烽煙台,能以燈号與玄武門或其他烽煙台的禁衛軍所直接通消息,又可以烽煙召集更遠的城衛軍,于太極宮的防禦舉足輕重,故李淵今夜移居此殿,非是無因,進攻退守,主動權全操于他手上。

     寇仲和徐子陵雖像被押送重犯的解往軍堂的議事密室,心中卻對李孝恭非常感激。

    他一句以禮相待,既不用五花大綁,更令寇仲避過遭搜出井中月和刺日弓之厄,否則真不知如何解釋因何屬于少帥寇仲的東西會出現在他蔡文勇身上。

    尤其是刺月弓,誰都曉得為天下兩大折疊弓之一,因他和跋鋒寒名傳塞内外。

     兩人被指示在長桌一邊坐下,各由四名提刀禦衛侍候,室門和四角均有人把守。

    稍待片刻—李孝恭駕到,喝走衆禦衛,又親手把門關上,坐往另一邊,頹然道:“少帥怎可如此莽撞,你教我現在該怎麼辦?” 寇仲和徐子陵揭開面具,前者肅容道:“情況的兇險,遠超乎我們想像之外,直到剛才,我們才曉得韋公公是陰癸派的人,在宮内作魔門的内應,而陰癸派新一代的主子婠婠,肯定已混入延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