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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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惱中,日記又放置半月不記了,我真是無用!既不能澈悟,又不能奮鬥,隻讓無情的造物玩弄!

    沅青昨天的來信,更使我寒心,她說:“麗石,我們從前的見解,實在是小孩子的思想,同性的愛戀,終久不被社會的人認可,我希望你還是早些覺悟吧!

    我表兄的确是個很有為的青年,他并且對我極誠懇,我到津後,常常和他聚談,他事事都能體貼入微,而且能任勞怨!

    唉!人的感情,真容易改變,不過半個月的工夫,沅青已經被人奪去了,人類的生活,大約争奪是第一條件了!

    上帝真不仁,當我受着極大的苦痛時,還不肯輕易饒我,支使那男性特别顯著的少年郦文來糾纏我,聽說這是沅青的主意,她怕我責備,所以用這個好方法堵住我的口,其實她愚得很,戀愛豈是片面的?在郦文粗浮的舉動裡,時時讓我感受極強的苦痛,其實同是一個愛字,苦出于兩方的同意,無論在誰的嘴裡說,都覺得自然和神聖,若有一方不同意,而強要求滿足自己的欲望,那是最不道德的事實,含着極大的侮辱。郦文真使我難堪呵!唉!沅青何苦自陷?又強要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