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遭偷襲高僧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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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疾追上去。

     他心急之下,忘記了自己的功力,尚不足施出這等輕身功夫,縱身躍起之後,才覺着力難勝任,當下一提丹田真氣,全力施為。

     但聞一陣衣袂飄風之聲,竟然疾越群僧而過,起落之間,足足有三丈多遠,落在那條人影的前面。

     當時情景,已不容人有思考的工夫,揮手一掌,直拍出去。

     那人全身穿着一件連頭也遮去的長衫,隻開了兩個眼睛,但身材看去卻十分嬌小。

     一見方兆南劈來掌勢十分兇猛,忽然向左一側,跨讓三尺,讓了開去,身法詭異、飄忽,似是在那裡見過。

     那人讓開一掌之後,左手忽的一揚,幾股冷厲的指風,遙遙襲了過來。

     方兆南暗運真力,揮手一掌拍了出去,一股潛力,直向指風上面撞去。

     兩股激蕩的潛力一接,立時響起了一陣破空之聲。

     方兆南隻覺對方的指力強猛,這一掌竟然無法把對方力道擋住,不禁的後退了兩步,借那後退的時機,消去了對方逼上的暗勁…… 就這一瞬工夫,大愚、大元。

    大證。

    大道等,已齊齊趕到,把蒙面長衫的青衣人團團的圍住了。

     除了大愚禅師之外,全都亮了兵刃。

     那由正中茅屋中,沖出來的黑衣人影,眼見同伴被人擋住,難以脫身,立時停下身,大步走了過來。

     大愚禅師呼呼發出兩掌,逼住了青衣入前進之勢,說道: “施主既然敢到少林寺來,潛入我們禁地,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青衣人還未來及答話,忽聽大證禅師冷哼一聲,突然向一旁閃去。

     原來那黑衣人,無産無息的走了過去,一指向大證禅師身後點去。

     大證禅師回頭打出一掌,那知對方早已有備,左手迅快的随着點出,大證禅師驟不及防,吃對方指風擊中了右面小臂,登時向後退了兩步。

     那青衣人突然一側身子,滑溜無比的從大證禅師讓開的空隙之中,閃了出去,和那黑衣人會合一起,聯袂一躍,跳出兩丈多遠。

     大愚禅師眼看強敵聯袂奔去,心中大急,僧袍一拂,人已淩空而起,反手一掌,向大元禅師指出。

     方兆南看得心裡一驚,急急叫道:“老禅師怎麼連……”他本想說怎麼連自己人也不認識了,但隻說了一半,大無禅師,右掌已平胸推出。

     但見大愚禅師懸空的身子,突然加快了去勢,倏然之間,人已飛出四五丈外,落到了兩人身後。

     方兆南至此才恍然大悟,大愚禅師回手拍向大無禅師一掌,乃是有意借他推出内勁的反震之力,加快自己的去勢。

    和速度。

     大愚禅師似是已失去原有的仁慈和鎮靜,雙足已落實地,立時大喝一聲,一掌直劈過去。

     那黑衣人和青衣人,頭也未回過一次,隻憑聽覺分辨,并肩而行的身子,突然一分,躍向兩側。

     大愚禅師似是早已料到這一掌難以傷得兩人,右掌劈出攻敵之時,左手已扣了幾枚念珠,兩人分躍兩側的同時,左手念珠,已緊随打出四粒,分向兩人襲去。

     那黑衣人突然回頭揮手,白光閃動,但聞啪啪兩聲,兩粒念珠,盡被他手中匕首擊落。

     那青衣人卻突一揚雙臂,身軀淩空而起,兩粒念珠,都由腳下飛過。

     但這一緩之勢,方兆南已和大證、大無等,都追了上去,方兆南當先出手,右手一伸,疾向那黑衣人左腕上面扣去。

     黑衣人心中一動,裝作不知,直待方兆南的右手将要和他手腕相觸之時.才突然一轉,由被動轉作主動,被襲轉作還攻,反向方兆南手腕上抓下。

     兩人這一翻手比試,看去十分簡單,其實異常奧難,方兆南掌勢收的略為緩慢,手背上已被那黑衣人指風擊中,痛的雙眉又是一皺,退後了兩步。

     大證禅師手橫兵刃,在一旁監視着方兆南和那黑衣人動手情形,見方兆南退敗下來,立時大喝一聲,道:“方施主快請退一步,替老衲掠……” 也不問對方姓名師承,方便鏟一招“橫掃千軍”,攔腰直擊過去。

     他臂力本已過人,這一擊更是猛惡,但聞一陣強烈的破空金風聲中,劃起一道半圓形的銀虹。

     黑衣人冷哼一聲,突然向前一傾身子,直向大證禅師懷中欺了過來,手中的匕首,銀光閃閃的。

     大證禅師如不收回方便鏟,固然可以使對方傷在杖下,但對方疾快攻入的匕首亦将刺入他心髒之中。

     形勢迫得大證和尚不得不疾收兵刃,向後躍退。

     那黑衣人卻借勢一躍而起,直飛起兩丈多高,身懸半空,突然一個大轉身,斜斜向一側飛去,這起落之間,人已飛出了三丈多遠。

     這時,那青衣人也脫出了大道禅師率領群僧的圍攻,和那黑衣人會合一處,準備聯手。

     大愚禅師一看兩人飛躍的身法,都是身具上乘輕功,決非門下弟子能夠追趕得上,人手衆多,反而有礙手礙腳之感。

     他當機立斷,高聲說道:“大元師弟清查現場,調布人手,固守此地,大證。

    大道兩位師弟跟我一起追趕強敵。

    ” 這位年高望重的老和尚,顯然已動了怒火,探手從身側弟子手中,奪過一隻鐵禅杖,當先躍飛而起,直向兩人追了過去。

     大證,大道一個手橫方便鏟,一個分握兩柄戒刀,緊随大愚身後,追了過去。

     方兆南略一猶豫,低聲對身側一個和尚說道:“大師父,手中兵刃請借給在下用一次。

    ” 他口中雖然說的客客氣氣,其實手已伸了過去,話說完,已把那和尚手中的戒刀,奪了過來。

     那和尚心中還在想着此事,該不該把手中兵刃借給他。

     突覺手腕一麻,刀已脫手離去,不覺一怔,回頭看去,方兆南已淩空而起,直奔向大愚禅師等去路趕去。

     那青衣人和黑衣人似是不願和群僧動手,而且對這附近的地勢亦很熟悉,兩人聯袂疾奔,直向西北方向奔去。

     大愚、大證。

    大道三僧,雖各出全力緊追,但始終未能迫近兩人一步,雙方一直保持着兩丈左右的距離。

     方兆南又和大愚禅師等相距約丈餘左右。

     大愚禅師看兩人逃奔的方向,雖是寺中埋伏最弱的一環,但出寺之後,卻是一條絕路。

     六條人影先後奔行,疾如劃空流矢,飄飛的衣袂,帶着呼呼風聲。

     奔行之間,大證禅師突然高喧了一聲佛号,聲徹雲霄,靜夜中響徹群山,回音不絕。

     那佛号餘音未絕,去路間,突然人影閃動,四個身披袈裟。

     手橫禅杖的中年和尚,一排橫立,攔住了去路。

     二人輕功卓絕,奔行迅速,四僧剛一現身,那黑衣人和青衣人已然奔近身側。

     但見兩人同時一揚右腕,四個和尚中三個登時仰身栽倒,最後一人距離較遠,似是未被擊中,手中禅杖呼的一招“力掃五嶽”橫擊過去。

     但兩人身法快速無比,他手中禅杖掃擊出手,兩人已疾掠身側而過,這一杖竟然未能攔得兩人去勢。

     但兩人受些阻擋,行速一緩,大愚禅師突然奮起神勇,手中鐵禅杖借力一點實地,忽然騰空而起,直飛過去。

     那身披袈裟和尚,既未看清楚三個同門,如何跌倒在地上。

     又未能攔住敵人去勢,心中甚是抱歉,高聲說道:“弟子……” 他剛剛說出兩個字,大證、大道已然由他身側急奔而過。

     方兆南走在最後,低聲說道:“快些把三位受傷之人送入寺中急救。

    ”最後一字出口,人已越過那和尚兩丈多遠。

     且說大愚禅師施展出少林絕學“淩風飛渡”身法,提住丹田一口真氣,借那禅杖點地彈震之力,飛起了兩丈六七尺高。

     立時疾掄手中禅杖,借那排蕩的風力,腳不沾地,一口氣飛出了八九丈遠。

     腳落實地,已相距強敵在一丈之内。

     這時,幾人已離開了少林寺,奔行在崎岖的山道上。

     大證、大道輕功稍遜師兄,雖然已用出全身勁力,但卻無法縮短一步距離。

     翻越過兩座峰嶺,山勢忽然一變,一座插天高峰,橫阻去路。

     大愚禅師高聲說道:“你們已跑入絕地,再不肯停下身子,老衲要施展暗器了。

    ” 那奔行的黑衣人,青衣人,那裡肯聽,身子一轉,沿着山勢向左面奔去。

     大愚暗暗松一口氣,緊追之勢,忽然一緩,放慢了腳步,待大證。

    大道趕了上來。

     他低聲說道:“右邊絕峰,攀登雖然不易,但還有路,左面五裡之外,有一道百丈深壑,橫寬有十四五丈,兩人輕功再好,也難飛渡。

     你們不妨緩行一步,借機調息一下,免得動手之時,氣力尚未恢複,小兄趕前一步,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