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方兆南初遇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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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葛偉連連後退。

     葛煌原本存心救援方兆南,那知憑空殺出來這樣一個樓衣村女,而且出手淩厲無比,三招快攻已迫的葛偉落處下風,兄弟關心,葛煌不得不出手搶救,大喝了一聲,探手一掌向那樓衣村女身後拍去。

     方兆南縱身直搶過來,一招”手技五弦”,斜向葛煌擊去: 樓衣村女一面回頭望着方兆南,嬌聲說道:“誰要你幫我的忙,塊些退下去。

    ” 方兆南聽得一怔,道:“什麼?” 就這一分神,葛煌已趨勢攻進一掌,拍向左肩。

     隻聽那樓衣村女冷笑一聲,快如脫弦流矢般疾射過來,纖指直取葛煌右膏時間“曲池穴”。

     葛煌疾收擊出右膏,向後躍退,腳落實地,心中暗自驚道: “此女身法這等迅速!”心念初動,摹見滿天寒影。

     原來葛炜連吃那村女迫攻,激起怒火,放出雙筆揮舞攻來,一出手就家傳絕學,三十六招“流星筆”法,揮舞之間,筆影點點,撤出一片寒芒綽影。

     這套“流墾筆”乃葛天鵬生平采取各種武技之長,精心苦研而成,雖是一套筆法,但其間變化槽奇,混入了刀,劍、杖,籌各種招數,出手攻勢,極是難測。

     葛煌瞧兄弟一出手,就施出這套筆法,心中甚是不滿,正待喝止,忽見那樓衣村女嬌軀一晃,竟然宜向那滿天筆影之中賊去,素手揮舞,以一雙空手和葛偉雙筆相博。

     雙方交手工六個照面,忽聞那村女嬌叱一聲,素手翻轉之間,擒住了葛偉右腕,一振一抖,把葛炜右手一支判官筆奪了過來。

     這一掼手法奇奧無比,葛煌和方兆南都未看清楚那樓衣村女使的是什麼手法,奪過葛炜的判官筆。

     那樓衣村女奪筆之後,後随着又向前欺進一步,揮筆封住了葛炜左手判官筆還擊之勢,揚起玉掌,疾向葛偉前胸按去。

     她掌勢還未燭及對方,忽聞葛偉大叫一聲,向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判官筆,也自行脫手落地、 葛煌的視線,剛好被那樓衣村女的身子擋住,隻道葛偉傷在那樓衣村女手中,怒喝一聲,沖了過來。

     他雖然不滿弟弟的輕舉妄動,但手足情重,葛偉一旦傷在那村女手中,自是難以忍下胸中的怒火。

     是以借着前沖之勢,已拔出背邊雙筆,一招“風雷齊發”,雙筆疾奔那村女背後“腦戶”、”命門”兩大死穴。

     因去勢奇快,方兆南想出手攔截,已自不及,不禁大吃一驚,高聲叫道:“姑娘小心暗襲。

    ” 其實方兆南話出口時,已然過遲,葛煌雙筆已如電奔到。

     那村女渾如不覺有人施襲一般,直待葛煌雙筆将要點中之時,她才陡然向前一伏,讓開雙筆,右腳着地,左腿橫掃而出。

     閃避、還擊,一式出手,大出葛煌意料之外.趕快一吸丹田真氣,穩住向前奔沖的勁道,向後暴退。

     他應變雖然迅速,但那村女掃出的一腿,勢道更快,葛惶隻覺左腿膝一麻,一腿作用頓失,人雖沒有摔倒,但半身麻木,已然無力再攻。

     那村女身子一旋,挺身而起,說道:“若不是爺爺告誡我。

    不準我随便傷人,今天非要把你一條左腿踢斷不可。

    ” 随手把奪得判官筆丢在地上,瞧了無風道長一眼,徑自轉身離去。

     天風道長見多識廣,為人持重,一瞧那樓衣村女出手武功。

    已知遇上奇人,自己上去,也未必能勝得了人家。

     而且,眼下的情勢,必需有人收拾,如果自己出手再敗,勢将目下了一付無人收拾的殘局,是以,他始終未肯插手過去。

     那樓衣村女緩步而行,走了三四丈時,突然回頭叫道:“你怎麼還站着不來呢?我走遠了,人家又要欺侮你啦!” 方兆南正在站着出神,覺得跟她而去不對,不跟她走,也不對,一時之間,心中拿不定主意,呆呆的站着出神。

     直侍那樓衣村女呼喚之言,他才追了上去。

     葛煌左腿雖然受傷,但他仍然惦念着弟弟的安危,暗提真氣,奮力一躍,躍落到葛偉身們,問道:“你的傷重麼?” 忽覺左腿一陣麻木,身子搖搖欲倒,趕快坐了下來。

     葛偉睜開眼睛,搖頭說道:”我不是傷在那村女手中。

    ” 天風道長疾奔過來,接邊:“隻怕是中那紅衣少女的掌毒發作了。

    ” 解開葛諱衣服望去,隻見背上指痕鮮豔,四周一片青腫。

     葛煌看弟弟傷勢轉重,心中甚是不安,必然一歎,說道: “弟弟,快些這氣試試看,能否止住傷疼,我背你兼程出山,咱們回家去吧,也許爹爹能夠療救你的傷勢。

    ” 天風道長道:“眼下所有之人,都中了那紅衣少女掌毒,因各人功力修為不同,是以發作時間有早有晚,令弟天資聰涵,内功已有深厚基礎,隻因和人動手相搏,促使血氣流動加速,傷勢提前發作......” 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不瞞葛世兄說、貧道此刻亦徽覺背上隐隐作痛,恐怕掌毒即将發作,縱然令尊确有療救這掌毒之能,但雲台山距此遙遠的行程,豈是一二無所能到達,萬一中途世兄傷勢發作,那時救應無人,豈不更糟?” 葛煌暗中運氣一試,果然覺得背上隐隐生疼,心頭一震,接道:“老前輩話雖說的不錯,但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等待傷勢發作啊!” 轉頭望去,隻見葛偉頭上汗水如雨,滾該而下,心頭大生憐惜。

     天風道長經驗豐富,雖陷圍窘之境,但仍能保持心神不亂。

    微微一笑,道:“葛世兄不必焦慮,容貧道想想再說。

    ” 擡頭看去,群山拱立,綿延無盡,深冬旺陽,照着四周山峰的積雪,反射出了千百道霞光。

     忽然間腦際雲光一閃,探手入懷摸出兩個翠玉瓶子,心中暗自忖道:“幸好這兩瓶藥物未被人搜去。

    ” 他打開瓶塞,倒出兩粒顔色不同的藥丸,放在手中嗅了嗅,當下把兩粒藥丸送到羅昆面前道:“羅兄請服下這兩粒丹九,看看能否止住傷疼?” 這時羅昆的掌傷劇疼正烈,雖然閉目際坐,運氣調息,但仍疼的圭身大汗如雨,神智不清,糊糊塗塗的伸手接過丹九,瞧也不瞧就吞了下去。

     天風道長緊張的瞧着羅昆的反應,因這丹九能否醫得掌毒傷痛之苦,對眼下所有的人生死關系太大了。

     大約一盞熱茶工夫後,羅昆臉上汗水逐漸消減,神色也漸平靜。

     天風道長見丹九有效,沉重的臉上,微現一抹笑意,把瓶中丹九分給葛偉和門下四個弟子服下,讓他們各自靜坐運氣調息。

     果然,片刻之後,幾人痛苦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