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通臂猿巧擒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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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老二,像是景陽崗打虎的武二一般,越醉越能辦事。

    今晚我也要借點酒力,學一學二哥,也許托二哥的福,落個大臉。

    ’ “老二也立了起來,一面走動,一面嘴上啧啧兩聲,卻沒有說話,似乎被老九一陣亂捧,搔着癢筋,竟默認了。

    兩人溜達到暗處,草民便看不清切,卻又聽得老九說道:‘二哥,是時候了,我要走了,你怎麼樣?’ “老二說道:‘我實在想跟你一塊兒,不過老當家吩咐,叫我等那黑姑娘到來才能走,我不敢不遵。

    老九,好在老當家吩咐暗探内外情形,不準露面,用不着你賣力冒險。

    你可得自己當心,不要違命才好。

    你要明白,我們不到發動的時候,不準私自亂來,免得誤當家的事。

    千萬記住!’ “老九随口應了一聲,人已蹿出殿外。

    草民慌轉身下台階,急急躍出牆外。

    瘦小行九的賊人,好快的身法,往西急馳,宛如一道輕煙。

    草民恐怕迷失賊人身形,一看這段路,人影全無,慌也加緊腳步,暗暗墜在賊人身後,彼此距離,有五六丈遠近。

    走完這段荒僻之區,将近十字大街口。

    前面賊人,忽一伏身,竄上民房,一幌便不見他的蹤影了。

     “可恨草民離那所民房,還有好幾丈路,近身又沒有可上的房房,心裡一急,飛躍至賊人上房處所,也一躍而上在那民房上,四面一探,原來這房屋,接着十字街頭,高高低低的市房,黑壓壓的瓦屋,鱗次栉比,一直往西南,望不到頭。

    身後東北方,都是東一幢、西一幢,疏疏落落的房屋,如果想在這方面,從屋面飛行,是辦不到的。

    那賊人定是向西南去無疑,不過西南偌大一片處所,也無法推測賊人的準處。

     “思索了半天,猛然想起廟内兩賊口風,不是說到我師傅,又說幾百家将能上高的有限這句話?卻替草民開了路。

    其實草民初到此地,實在還不知公爺府邸就在此地,更不知我師傅已到公爺這兒。

    不過那時猜想,賊人那幾句話,料得此地省城同成都也差不多,有幾百家将的府第,除非是王公世爵之家。

    這賊人膽大包天,竟敢在公侯府第作案嗎?他們既然在這所破廟隐身,下手作案的地方,定然離此不遠,也許賊人并沒走遠,就在相近的世族簪纓之家,也未可知。

     “草民有了一點下手的頭緒,便從那所民房,向西南越過幾所小房子,躍上一家地勢較高的樓脊上,隐蔽着身形,藉着微茫的月色,打量各處有無特殊閥閱之家。

    果然,被草民看出西南方不到半裡路,立着兩支沖霄旗杆,後面很長的圍牆,圍着無數棟屋宇,最後還有一道閃閃的銀光,大約是花園裡的溪流。

     “草民一看這所府第,迥乎不同,不管對不對,好在不遠,便從屋上直奔兩支旗杆所在。

    看得下面無人走動時,便走下地來,越過一重街道,一塊空地,又從僻靜處,再躍上屋瓦飛走,越走越近,一路卻不見賊人身影。

    到了公府門前,箭樓相近,卻見下面一隊将爺們,弓上弦,劍出鞘,正從東轅巡邏過來,直進府門去了。

    一忽兒,府門内又走出一隊将爺,舉着一對燈球,約有二十幾位,卻從西轅門,繞着圍牆根,巡向後面去了。

     “草民伏在遠處一所民房上,看得府第這樣勢派,巡邏這樣嚴密,心裡狐疑不決,以為賊人哪敢到此下手。

    哪知念頭剛起,下面巡邏隊剛走遠。

    猛見西牆根唰的竄過一條黑影,身法奇快,一幌眼,已上圍牆,一伏身,竟平貼在圍牆上。

    草民一驚,心想好大膽的賊人,果然來了。

    草民也伏身不動,看他怎樣進身。

    因為草民伏身所在,同圍牆差不多高低,看不出圍牆内情形。

    一望那隊巡邏的将爺們,已走得沒有蹤影,也許從那面繞回來,也未可知。

     “留神圍牆上的賊人倒真有身手,隻見他全身不動,運用壁虎功,宛如一條長蟲,竟從圍牆上飛快地向裡移動,轉眼之間,已遊身到第一重大堂的側面。

    大堂的飛檐離圍牆尚有一二丈遠,牆内卻有一株高大梧桐,貼近堂屋檐,賊人一長身,唰的飛上梧桐,更不停留,梧桐樹上接腳,一忽兒便已蹿在大堂屋瓦上,身形一恍,又復不見。

    草民也趁下面沒巡邏的,躍下地來,飛奔到大堂相近的一段圍牆,縱身上去。

    一看牆内,大堂階下,好一大片廣場。

    似乎聽得大堂内步履雜沓,燈火通明。

     “草民不敢停留,仿照賊人辦法,也從梧桐接腳,飛身躍上大堂檐口,避着下面的耳目,遊身到大堂屋脊,露頂向裡偷看,屋脊層層,重樓疊閣,不計其數,竟不知賊人隐身何處,内外更柝之聲不絕。

    草民也覺得這樣嚴密戒備,定然其中有事,破廟内賊人口風,也同其他盜竊案不一樣。

    倘然我師傅真個在此,最要緊的,還是尋到他老人家再說,所以草民膽大妄為,在公爺府的屋瓦上,到處亂竄,想探尋我師傅的下落,穿房越脊,一直進宅門以内。

     “草民剛停身伏在宅門内穿廊頂上,聽得下面不少人從遠處一路說笑而至。

    這當口,猛見一條黑影,竟從天井裡飛上廳檐。

    草民一看,正是從破廟一路跟來的賊人。

    草民伏身處所,離那賊人太近,已無法避面。

    賊人竄上廳檐,一轉身,看見了草民,也是一驚!不防他身形一塌,唰的又蹿上屋脊,越過屋頂,隐落後坡,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向草民打量了半天,忽然點手相招。

    草民明白他的意思,在賊以為草民一身乞丐的打扮,既非同黨,也非府上之人,定是沒有出息的鼠竊之輩,沒把草民放在心上,所以點手相招。

     “草民被他這一招,倒有點愕然失措,人急智生,忽然想出一個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