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瞎教師初會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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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鞭,完全要看本人内功的功候。

    說也慚愧,我對于這條寶鞭還沒有研究到家,尤其是頭上的如意鈎還不能盡量的利用,實在辜負了這條寶鞭,否則,那晚兩個賊子不必多費手腳,早已死在鞭下了。

    ” 這時席上沐公爺、龍土司等,都停杯靜聽,面上各各聳然驚異,決不敢摻雜一言半句,連旁邊伺候的沐鐘、沐毓也聽得目瞪口呆,忘記了替席上斟酒上菜。

     瞽目閻羅左鑒秋又接着說道:“當時兩條鞭的招數越來越快,一連又走了十幾個照面,那瘦小的賊人,似乎把一點看家本領都已使盡,兀是沒有勝利希望,面上現出焦急的神色。

    我卻時時監視着受傷的高個兒,我自己明白,鳝骨鞭的如意鈎份量不輕,堅逾精鋼,而且有棱有角,雖然隻輕輕地掃了一下,也夠高個兒受的,冷眼看那高個兒,獨個兒蹲在一邊,兀是在那裡扭腰轉項,忙個不停。

    我看得奇怪,這小子搗甚麼鬼?我猛然省悟,被我鳝骨鞭如意頭的尖角,無意中點在督脈重穴上,所以手臂能動,隻直不起腰來。

     “我暗暗心喜,能夠把兩賊生擒活捉,不難誘問出賊人來曆細情。

    主意一定,手上鞭招加緊,施展武當派黑虎鞭的絕招,把瘦小枯幹的賊子裹住在一片鞭影之中。

    那小子一條練子鞭,這時勉強把自己門戶看守住,已是不易,哪有功夫還手進招。

     “那賊人知道不妙,一面招架,一面極力向箭道移動,嘴上卻用唇典向那高個兒喊道:‘并肩子,風緊出窯。

    ’這一喊,幾乎把高個兒急死,說也奇怪,掙命的掙了半天,終于直不起腰來,情急之下,連唇典都使不上了,直着嗓子喊道:‘真要命,老六快來救我,起不來了。

    ’ “高個兒這一喊,瘦小的賊人才看出情形不對,心裡一慌,招架略微一透慢,被我一個‘玉帶圍腰’,半截鳝骨鞭唰的向敵人腰裡一纏,那個如意頭甩過來,正撞在小腹上,痛得敵人鬼似的一聲怪叫。

    我卻乘一纏之力,不容他再做手腳,借勁使勁向外一抖,鳝骨鞭一抖之力,竟把瘦小枯幹賊人,跟着鞭梢向外一甩之勢,整個賊身憑空抛出三丈開外。

    好矯捷的賊子,身上已受鞭傷,居然還能咬牙忍疼,從空中落下時,一個‘雲裡翻’,依然腳先着地,正落在箭道中間的牌樓近處。

     “牌樓外便是國公府大門所在,這座大門原是終年不閉,崇奂峻巍,上有箭樓,宛如城門一般。

    門外左右矗立着兩座幹霄刁鬥,刁鬥頂竿上各扯起一面順風旗,紅邊素底,中間青絨繡出一個鬥大‘沐’字。

     “那賊人一落地,逃命要緊,哪還顧及同伴,頭也不回,一塌腰向大門飛逃。

    這時我有點失策,以為受傷的高個兒寸步難移,毋庸管他,向門外逃去的賊人,也不容他漏網,貪功心盛,立時跟蹤追出門外,卻不見了賊人身影,左右一看東轅門到西轅門,靜蕩蕩的一條長街,足有一箭之路,也無遮蔽之處。

    轉眼功夫,賊人哪有這快的身法? “在門前略一遲疑,猛然嗤的一聲破空微響,斜刺裡兩點寒星,向咽喉、心口兩處襲來。

    當時追失了敵人,一面早已提防暗算,一見暗器飛來方向,正是右面矗立刁鬥的四方石基,心内了然,慌一塌身,随手把鳝骨鞭向空一掃,避開了一镖,掃落了一镖,趁此縱落台階,鞭交左手,我也掏出兩隻三棱透風紫金梭來,合在掌内。

    既然知道賊人隐身在刁鬥下面四方白石基之後,便不怕他暗箭傷人。

     “一下台階,距刁鬥石台基所在約有三丈遠近,我向着那面厲聲喝道:‘賊子,計窮力盡,還不自己出來束手受擒,等待何時?難道還要自讨苦吃嗎?’我喝道方絕,躲着的賊人尚未答言,猛聽得半空裡哈哈一聲狂笑,這一陣笑聲,驟聽去真不像人的笑聲,比夜枭子的叫聲還難聽,那時我仰頭四顧,竟猜不透這笑聲從何而來。

     “笑音方止,忽瞥見左面六七丈高的刁鬥中,在星月微光之下,飛起一道灰白影子,捷如輕煙,在大門上箭樓檐口一落,才看出這人穿着一身銀灰色的夜行衣,連包頭的頭巾也是銀灰一色,離地過高,一時看不清面目。

     “這人輕飄飄地卓立檐口,向右面刁鬥下發出嚴厲的口吻,高聲喝道:‘你們兩塊料,真要把我老頭子氣死!憑這種看門蹲戶、搖頭擺尾的狗種,也降服不下,虧你們怎麼活着?’這人明目張膽的一陣呼叱,沖破了沉寂的深夜。

     “我也被他挑逗得怒氣勃發,厲聲喝道:‘何處狂徒,敢到沐府蓐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