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蓬萊秘宴

關燈
ldquo今晚可惜沒有舍親祿洪在座,否則他同左兄有昔年同行之雅,酒量也不錯,同左兄一定頗為投契的。

    &rdquo 沐公爺酒杯一停,微微歎息道:&ldquo說起祿土司來,我此刻還在這兒擔心,他本來也要送我上省,我卻命他回家去,乘便到阿迷州去替我暗地探聽普氏父子舉動。

    但是我今天回到省城,從幾位同僚口中,露出普氏有極大野心,在自己土司府内,明目張膽。

    收羅亡命逃犯,強迫良民納稅從軍。

    省城派去官吏,竟有幾個生死不明,屍骨無存。

    可恨當地長官,反而極力向他巴結,這一來,早晚定要出事。

    普氏父子視本爵如眼中釘,同龍、祿兩位土司也如水火,因此我後悔不該派祿土司去探聽。

    我與他約定,半月後在此見面,但願他吉人天相,平安回來才好。

    &rdquo 龍土司雙眉一鎖,說道:&ldquo先時聽左兄口氣,對于敝省情形大約已了然一切。

    朝廷又被奸臣弄得一塌糊塗,我們天高皇帝遠的雲南,如果沒有公爺擎天玉柱,雍容坐鎮,幾位野心勃勃的土司們早已反上天去了,其中最厲害難惹的要算阿迷普氏父子,同飛天狐吾必魁,還有一個沙定州。

    這班寶貨名曰土司,實則大盜,一面勾結官紳,一面收羅江湖亡命,廣結死黨,種種不法行為,罄竹難書,現在野心越來越大。

    公爺接到幾次密報,都說這次勝境關、石龍山一帶邊匪蜂起,到處擾亂,原是普氏同飛天狐等毒計,想把我們牽掣在邊境上,或者乘機把我們一網打盡,他們可以任意橫行。

    照他們近來的舉動,真有造反作亂的心思。

     &ldquo幸而這次我們布置得當,下手得快,大軍未發,已暗地把邊境各要口都給他堵住,使各股匪寇,不能會合,容易擊散,而且特地迅速班師,鎮守内地,使他們難以措手。

    不過他們到處廣布黨羽,聲勢确實不小,實在是心腹之患。

    公爺忠心為國,此時弄得寝食不安。

    聽得左兄探得匪情,特地屏絕左右,嚴密防範,以免走漏消息。

    此刻直言無妨、就請左兄賜教罷。

    &rdquo 瞽目閻羅左鑒秋沉思了片刻,才笑了一笑說道:&ldquo一家沒有機會見面時,似乎有千言萬語,存在肚内,此刻想說時,又不知從哪一頭說起才好。

    &rdquo說到此處,微一停頓,向下面二公子天瀾瞥了一眼,笑道,&ldquo你這幾天朝晨起來,練完了功夫,似乎開口想問我一點事,似乎話到口頭,終于沒有說出來,如此已有好幾天了,我看得非常清楚。

    大約這幾天,你是悶得慌,此刻何妨直說出來呢?讓公爺、龍将軍都可以聽聽,是怎麼一回事。

    &rdquo 天瀾突然被自己師父這樣一問,而且正問在心病上,不禁面孔一紅,有點忸怩起來。

    上面沐公爺同龍土司都有點莫名其妙,心想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放着要事不說,忽然說到天瀾身上去了呢?沐天波同天瀾并肩坐着,卻有點覺察,因為天瀾肚内悶着的事,别人面前不敢提,私底下卻和這位老兄提過,所以大公子沐天波這時有點明白,向天瀾說道:&ldquo左老師父既然叫你說,自然有用意,你便直說出來好了。

    &rdquo 沐公爺也說道:&ldquo孩兒,究竟怎樣一回事?你就照實說。

    年紀一年大似一年,還像大姑娘似的。

    &rdquo 沐公爺這樣一說,天瀾朝自己師父看了一眼,向沐公爺輕輕叫了一聲:&ldquo爹!&rdquo 沐公爺随口答道:&ldquo怎麼?&rdquo同時注意到天瀾面上,隻見他皎若春霞朗如秋月的面孔,配着劍眉星目,瓊鼻丹唇,于秀逸之中含着一種英挺之概。

    最奇的,這幾個月未見面,天庭飽滿,兩面太陽穴似乎比從前凸了不少出來,滿臉也罩着一層寶光,為從前所未有,把他并肩而坐的老兄,比得沒有分兒了。

    沐公爺心裡明白,這是師父教導武藝,從内功着手的好處,面上才有這樣好的氣色,一來也是鳝血的功效。

    有子如此,尚有何求?遂又笑着說道,&ldquo孩兒,你萬事要聽你師父指導。

    師父叫你這樣,你便這樣。

    &rdquo 天瀾應了一聲&ldquo是&rdquo,笑着說道:&ldquo爹,你不知道,自從你回來了一趟,第二天又離府返營,整整好幾個月。

    這幾個月中,我師父每天到了申牌時分,硬叫兒子安睡,一交子正喚醒兒子,起床傳授武當派秘傳混元一氣功。

    練到醜初,又督促上床調息養神,至寅末卯初,又起來到屋外練習各種拳術兵刃,天天如是。

     &ldquo自從最近這月起,我師父改變了方法,晚上不再叫兒子起床練功,練習混元一氣功也移寅初時分,可是兒子在每夜子正練功已成習慣,雖然師父不叫起來,一到子正,自然而然地驚醒過來,非到醜初不能熟睡。

    兒子自己一琢磨,既然睡不着,不如偷偷的在床上照舊練習混元一氣功。

    好在這種功夫,完全是調神聚氣,固本返元,絕沒有動手運腿的聲響,師父也不會覺察的。

    兒子的床鋪原在師父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