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削棍成槍削槍成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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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後不到三天，九子鬼母不放心，派一個精細頭目，騎匹快馬趕到成都，半路客店裡卻同飛天蜈蚣碰了頭。
飛天蜈蚣在阿迷州待了不少日子，本來認識那個頭目，飛天蜈蚣别話不說，隻告訴他俺在成都隐避的處所，在店中寫了一封信交與頭目，托他捎來，匆匆各自東西。
那頭目不明内情，遂以為飛天蜈蚣替俺辦事，回到阿迷州去哩。
等到頭目趕來成都會見了俺，掏出飛天蜈蚣信來，俺拆開一看，幾乎把俺氣個半死！混賬小子信裡寫着：&ldquo君志複仇，餘志得寶，平分春色，公理昭昭，海程萬裡，後會期遙。
&rdquo這小子大約從海道逃走了。
放着他的，等着我的。
總有一天碰着這混賬小子算賬，也同此刻和你算賬一般。
喂，我說老賊，這一來你當然聽明白了，便立刻死去，也不緻做糊塗鬼了，還不亮劍，等待何時？&rsquo &ldquo語音未絕，哧的一聲，靠山坡楓林内黑忽忽地竄出一人，一現身，喊道：&lsquo師父，你老人家兵刃在此。
&rsquo &ldquo我父親舉目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通臂猿張傑把自己趁手兵器都給扛出來，左肩扛着镔鐵齊眉棍，右手提着長劍。
&ldquo其實張傑早到了，不敢迳從飛天狐身後走來，沿着牆跟進道旁楓林内，貼着山腳，屏氣蹑蹤，蹭到我父親相近，躲在黑暗處，把飛天狐一番話，聽得逼真。
知道&ldquo萬年青&rdquo又落别人之手，這件案子越來越難，隻有希望自己師父把賊人擒住，交到當官，還可搪塞一時。
一聽飛天狐話完挑戰，趕緊跳出身來，往我父親身邊一站。
&ldquo我父親一伸手，把那條镔鐵齊眉棍接過，又一揮手，叫張傑遠遠站開。
張傑腰上還帶着鼓鼓囊囊的一袋三棱透風紫金梭，恨不得也替師父系在腰裡，可是面子上不好看，有損威名，時間也不許可。
&ldquo飛天狐已揚刀大叫：&lsquo幹脆，你們師徒一齊上，免得大太爺多費手腳。
&rsquo話到人到刀也到，刀光若電，身法如風，一出手便是&lsquo獨劈華山&rsquo，剁天庭、斫華蓋，依然不脫當年狂傲之态。
我父親一聲不響，腳下一換步，镔鐵齊眉棍前把一揚，蕩開刀影，&lsquo指天劃地&rsquo後把疾掃，向敵人迎面骨掃去。
飛天狐一挫腕，刀一撤，同時雙足一點，騰起五尺多高，镔鐵棍呼的一聲，從腳下掃過。
飛天狐腳一沾地，擺刀猛撲，施展開電光似的緬刀上下翻飛，招數迅捷，身法輕靈，确是厲害非凡！我父親也施展開武當秘傳棍法，拍、壓、撩、砸、點、打、撥、掄，刀來棍去，打得難解難分。
&ldquo我父親不用劍而用棍，卻有用意。
因為那條镔鐵棍重約三十斤左右，當年白草嶺前血戰，束濕成棍，以柔克剛，這次反過來，以剛克柔。
棍影如山，呼呼帶風。
飛天狐緬刀雖然霸道，卻不敢硬摘硬接，就怕把刀砸飛，可是我父親一時找不出飛天狐的破綻。
這一來，勢均力敵，打得難分勝負，無止無休。
&ldquo隐在楓林下的通臂猿張傑，暗暗焦急。
心裡還惦着同伴勇金剛，到此刻還未露面，也許已遭賊人毒手，兩隻眼盯在刀棍上，恨不得立時一棍打倒賊人，無奈飛天狐刀術絕倫，接連施展幾招煞手，換一個，真還搪不住，看情形簡直有點懸虛，所慮的年老不講筋骨，自己師父萬一不耐久戰，一個接不住，萬事全休，心裡不住地打主意。
&ldquo不料怕甚麼便有甚麼！兩人打着打着，不知怎麼一來，铮的一聲響，五尺多長的镔鐵棍，楞被緬刀削斷了七八寸長的一截棍頭。
那段截斷的棍頭，唰的淩空飛去，巧不過，正向通臂猿張傑身上射來。
幸而身前有一株枯樹擋着，吱吱！那截斷棍頭不偏不倚，竟飛镖似的插入樹身。
&ldquo張傑吓了一大跳！心裡奇悶，飛天狐真厲害！手勁真不小。
削折的棍頭沒鋒沒尖，一過來，愣會插在樹上。
沒有這株樹，我張傑不死必傷！想到這兒，暗一徼倖，今晚可算兩世為人，一擡頭，看清我父親手上鐵棍變成了标槍，不過有點不夠尺寸，才明白棍頭被飛天狐鋒利的緬刀斜着削斷的，所以變成槍尖。
斷的棍頭自然也是尖銳的，無怪棍頭也變成飛镖，挾着一股餘勁，插在樹身上了。
&ldquo棍頭猛一削斷，我父親陡然一驚！一個&lsquo潑風盤打&rsquo，蕩開一片刀山，向後縱出六七步去，一看前把棍頭，已被賊人斜削成尖矛子，急怒之下，飕飕飕，連環進步，竟然棍招變成槍招，後把一攢勁，前面雖沒有&lsquo血擋&rsquo，也抖起一圈圈的光華。
鐵竿既短，又非白蠟竿子，能吐出光圈，沒有真實功夫是辦不到的。
槍走一線，唰唰唰一連幾槍，逼得飛天狐略向後退。
&ldquo飛天狐笑罵道：&lsquo嘿！老兒，也隻剩這一點出手了罷！讓你在大太爺面前一齊抖弄完了，再送你上路
飛天蜈蚣在阿迷州待了不少日子，本來認識那個頭目，飛天蜈蚣别話不說，隻告訴他俺在成都隐避的處所，在店中寫了一封信交與頭目，托他捎來，匆匆各自東西。
那頭目不明内情，遂以為飛天蜈蚣替俺辦事，回到阿迷州去哩。
等到頭目趕來成都會見了俺，掏出飛天蜈蚣信來，俺拆開一看，幾乎把俺氣個半死！混賬小子信裡寫着：&ldquo君志複仇，餘志得寶，平分春色，公理昭昭，海程萬裡，後會期遙。
&rdquo這小子大約從海道逃走了。
放着他的，等着我的。
總有一天碰着這混賬小子算賬，也同此刻和你算賬一般。
喂，我說老賊，這一來你當然聽明白了，便立刻死去，也不緻做糊塗鬼了，還不亮劍，等待何時？&rsquo &ldquo語音未絕，哧的一聲，靠山坡楓林内黑忽忽地竄出一人，一現身，喊道：&lsquo師父，你老人家兵刃在此。
&rsquo &ldquo我父親舉目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通臂猿張傑把自己趁手兵器都給扛出來，左肩扛着镔鐵齊眉棍，右手提着長劍。
&ldquo其實張傑早到了，不敢迳從飛天狐身後走來，沿着牆跟進道旁楓林内，貼着山腳，屏氣蹑蹤，蹭到我父親相近，躲在黑暗處，把飛天狐一番話，聽得逼真。
知道&ldquo萬年青&rdquo又落别人之手，這件案子越來越難，隻有希望自己師父把賊人擒住，交到當官，還可搪塞一時。
一聽飛天狐話完挑戰，趕緊跳出身來，往我父親身邊一站。
&ldquo我父親一伸手，把那條镔鐵齊眉棍接過，又一揮手，叫張傑遠遠站開。
張傑腰上還帶着鼓鼓囊囊的一袋三棱透風紫金梭，恨不得也替師父系在腰裡，可是面子上不好看，有損威名，時間也不許可。
&ldquo飛天狐已揚刀大叫：&lsquo幹脆，你們師徒一齊上，免得大太爺多費手腳。
&rsquo話到人到刀也到，刀光若電，身法如風，一出手便是&lsquo獨劈華山&rsquo，剁天庭、斫華蓋，依然不脫當年狂傲之态。
我父親一聲不響，腳下一換步，镔鐵齊眉棍前把一揚，蕩開刀影，&lsquo指天劃地&rsquo後把疾掃，向敵人迎面骨掃去。
飛天狐一挫腕，刀一撤，同時雙足一點，騰起五尺多高，镔鐵棍呼的一聲，從腳下掃過。
飛天狐腳一沾地，擺刀猛撲，施展開電光似的緬刀上下翻飛，招數迅捷，身法輕靈，确是厲害非凡！我父親也施展開武當秘傳棍法，拍、壓、撩、砸、點、打、撥、掄，刀來棍去，打得難解難分。
&ldquo我父親不用劍而用棍，卻有用意。
因為那條镔鐵棍重約三十斤左右，當年白草嶺前血戰，束濕成棍，以柔克剛，這次反過來，以剛克柔。
棍影如山，呼呼帶風。
飛天狐緬刀雖然霸道，卻不敢硬摘硬接，就怕把刀砸飛，可是我父親一時找不出飛天狐的破綻。
這一來，勢均力敵，打得難分勝負，無止無休。
&ldquo隐在楓林下的通臂猿張傑，暗暗焦急。
心裡還惦着同伴勇金剛，到此刻還未露面，也許已遭賊人毒手，兩隻眼盯在刀棍上，恨不得立時一棍打倒賊人，無奈飛天狐刀術絕倫，接連施展幾招煞手，換一個，真還搪不住，看情形簡直有點懸虛，所慮的年老不講筋骨，自己師父萬一不耐久戰，一個接不住，萬事全休，心裡不住地打主意。
&ldquo不料怕甚麼便有甚麼！兩人打着打着，不知怎麼一來，铮的一聲響，五尺多長的镔鐵棍，楞被緬刀削斷了七八寸長的一截棍頭。
那段截斷的棍頭，唰的淩空飛去，巧不過，正向通臂猿張傑身上射來。
幸而身前有一株枯樹擋着，吱吱！那截斷棍頭不偏不倚，竟飛镖似的插入樹身。
&ldquo張傑吓了一大跳！心裡奇悶，飛天狐真厲害！手勁真不小。
削折的棍頭沒鋒沒尖，一過來，愣會插在樹上。
沒有這株樹，我張傑不死必傷！想到這兒，暗一徼倖，今晚可算兩世為人，一擡頭，看清我父親手上鐵棍變成了标槍，不過有點不夠尺寸，才明白棍頭被飛天狐鋒利的緬刀斜着削斷的，所以變成槍尖。
斷的棍頭自然也是尖銳的，無怪棍頭也變成飛镖，挾着一股餘勁，插在樹身上了。
&ldquo棍頭猛一削斷，我父親陡然一驚！一個&lsquo潑風盤打&rsquo，蕩開一片刀山，向後縱出六七步去，一看前把棍頭，已被賊人斜削成尖矛子，急怒之下，飕飕飕，連環進步，竟然棍招變成槍招，後把一攢勁，前面雖沒有&lsquo血擋&rsquo，也抖起一圈圈的光華。
鐵竿既短，又非白蠟竿子，能吐出光圈，沒有真實功夫是辦不到的。
槍走一線，唰唰唰一連幾槍，逼得飛天狐略向後退。
&ldquo飛天狐笑罵道：&lsquo嘿！老兒，也隻剩這一點出手了罷！讓你在大太爺面前一齊抖弄完了，再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