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睹物思人蘇仲武作詩 逢場做戲楊長子吊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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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念給他聽。

    蘇仲武又念了一遍。

    黃文漢點頭笑道:”唱山歌本不妨出韻。

    後面兩句倒應景,不是你做不出。

    我也要賀你一杯。

    “于是三人各喝了一杯酒。

    蘇仲武不住的将那”空有歲寒心,卻共春零落“兩句詩,慢吟低唱。

    楊長子不知就裡,舉起酒笑向蘇仲武道:”何必作無病之呻?你說要痛飲,我們便大家痛飲一回罷!“蘇仲武道:”好!“遂你一杯我一杯。

    下女忙着斟酒,一陣兒一升酒飲完了。

    蘇仲武叫再拿一升來。

    黃文漢怕他醉了不好,暗暗的教下女隻再加兩合。

    兩合酒飲完,黃文漢即搶着回了帳。

    楊長子不依道:”我邀你們來看梅花,教你來回帳,如何使得!“拿出錢來,定要退回黃文漢。

     黃文漢哪裡肯收?楊長子無法,隻得罷了。

     四人出了茅亭,蘇仲武已是八分醉意,楊長子更是酩酊得很。

    二人一高一矮,挽着手偏偏倒倒的往前走。

    黃文漢和圓子二人在後面看了發笑。

    蘇仲武忽指着一株綠萼梅,問楊長子道:“你看這株梅花多好!等我上去摘一枝下來,帶回去供養。

    我今天做了首吊梅花的詩,帶了這枝回去,還得祭奠她一番,完我這一點心事。

    ”楊長子道:“贊成,贊成!你看哪一枝好,我摘給你就是。

    用不着爬上去,撕爛了衣,或是跌一交,太不雅相。

    ”蘇仲武擡頭看了一會,用手指着向北的一枝道:“你看這枝的花多密!枝幹也穿插得好,就是這枝罷!你如何摘得下來?借個梯子來就好。

    ”楊長子道:“他們如何肯借梯子給我們摘他的花?他們靠着這一園花營生的。

    我們摘了他的,他們看見了,少不得還要羅唣。

    ”說時,黃文漢二人已踱近身邊笑道:“你們想摘花帶回去嗎?他們如何得肯?不要給人家說話罷!”蘇仲武道:“他們要說話,我給錢和他買就是了。

    老楊,你替我摘下來再說!斷者不可續,已經摘下來了,難道還教我們接上去不成?”楊長子乘着酒興笑道:“不錯!你看我摘下來你看。

    ”說着脫下帽子,交給蘇仲武拿了,舉起手杖,伸到向北的那枝梅花梗下,勾住了,用勁往下一拖。

    隻聽得“喳咧”一聲,那枝梅花已倒垂下來,隻有一點樹皮,還連着那枝幹不斷。

    楊長子收下手杖,伸手踮腳,拈了那枝花,往旁邊隻輕輕一扯,便扯了下來。

    蘇仲武跌腳道:“可惜掉了幾朵!”黃文漢接在手中看道:“它好好的在樹上,何必摘了下來! 它這花還沒開足,摘下來,一會兒就枯了。

    “蘇仲武喜孜孜的搶在手中,翻來覆去的賞玩道:”拿回去好生用水養了,越是這樣沒開足的,可以經久。

    “楊長子接了帽子,往頭上歪戴着,仍挽了蘇仲武的手,旋說旋往外面走。

    黃文漢在後面問道:”我們就此歸東京去嗎?“楊長子回頭道:”梅花已經看完了,還有什麼可流連的?“黃文漢點頭道:”也好!十二點鐘了,歸東京去午餐也使得。

    “ 四人走出挹爽園,那賣門票的女子見蘇仲武手中的花,連忙離了坐位,攔住說道:“梅花不能拿去!你為什麼摘下來?”說着伸手來奪。

    蘇仲武舉得高高的笑道:“我出錢和你買。

     已經摘下來了,還你也無用!“那女子不依道:”沒有這道理,裡面挂了牌子的,寫得明明白白不能摘。

    你摘下來,就買也不行,你還我罷!“楊長子笑道:”這摘下來的,還你做什麼? 裡面的牌子挂在什麼地方,我們怎的沒有看見?“那女子道:”進園門沒有多遠,不是有塊四方木牌豎在那裡嗎?誰教你們不看!“楊長子大笑道:”木牌子又不知道說話,它不喊我們看,我們是來看梅花的,誰去看它?若像你樣生得這般比花還好,我們才肯不看花來看你,一塊木牌有甚好看?我們如何肯丢了花不看,巴巴的低頭去看它呢!你說是麼?這完全怪不得我們。

    假若我們進門的時候你就和我說了,我們也決不會摘它。

    “ 那女子見楊長子恭維她比花還好,登時笑起來。

    瞟了楊長子一眼道:“你們做了沒道理的事,還要拿話來打趣我。

    ”楊長子拍着腿子笑道:“我哪裡敢打趣你?你确是比花還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