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欠債還錢朱正章失望 挾妓飲酒平十郎開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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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各人的相好說了原委,她們才明白,一個個開弦子唱起戲來。

    冢本教小婊子也唱,小婊子胡亂唱了兩支,草草的将這桌酒席終結。

    冢本托朱鐘将來客都留住。

    鸨母歡喜壽頭上了門,高燒一對紅燭,換過紅台面。

    朱鐘将堂子裡的規矩臨時編造出來,說給冢本聽。

    無非教冢本掏出幾個冤枉錢來孝敬。

    冢本此時色迷心竅,隻顧摟住小婊子親嘴揉乳,一切花費都承認。

    朱鐘知道他手邊的錢不多,言明酒席之外,再拿一百塊錢下腳住夜。

    冢本此時未嘗不心痛,不過已說出照顧的話來了,架子不能不掙到底。

    并且聽見朱鐘說,隻第一晚就有許多的花費,以後住夜一錢不要。

    我多住幾夜,平均起來,仍是占了便宜。

    他心中是這般計算,所以雖要他一百多塊錢,他也一口承認。

    交易既經說妥,重複入席飲燕起來。

    這一次大家都捧着壽頭高興,無不歡呼暢飲。

    冢本心中明白,恐怕醉狠了,誤了好時光,不敢多飲。

    小婊子哪裡肯?仍用那肉酒杯和冢本鬥回字。

    陪賓又都要賀冢本的酒。

    冢本的酒量本好,陪賓每人賀了三杯,他還支持得住。

    小婊子惟恐他不醉,拼命的在他身上揉擦。

    朱甫全見冢本的酒量太大,一時不得他醉,心生一計,悄悄的和陪賓叫來的局說:“教她們上去,各人也要賀三杯。

    ”其實此時冢本已有九成醉意了。

    見這些婊子都來賀他的酒,心想:這是很難得的事,何能不飲!便也一個領了三杯。

    叫來的局有十多個,試問冢本有多大的酒量,焉能不醉?賀酒還沒有喝完,肚裡的酒隻管往上湧。

    冢本恐它從口裡噴出來,給陪賓看了笑話,極力的忍住。

    用手扶住桌子,低着頭,壓住氣往下咽。

    小婊子以為他不肯喝賀酒,連連搖了他幾下,教他快喝。

    這幾下搖可搖壞了!冢本的氣一松,一口沒咽住,一股酒和菜,直從喉嚨眼裡如噴泉一般的沖了出來。

    一個婊子正舉着酒,對着冢本站了要冢本喝,不提防這東西沖出來,不偏不倚的噴了滿身一臉。

    婊子哎呀一聲,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下一摔,掉轉身跑到房角上連喊晦氣。

    冢本一連噴了幾口,幾個老媽子過來扶着。

    朱甫全趕着向那婊子道歉,那婊子洗了臉,借了套衣服換着去了。

    冢本醉得頭昏目眩,老媽子替他揩了臉,扶到床上睡了。

     陪賓見壽頭已經醉了,沒得戲看了,都随着各人叫的局走了。

    隻有朱甫全、朱鐘二人沒走,看冢本醉得和爛泥一般,叫拿了幾條冷毛巾,覆在冢本面上。

    替他将洋服的領結解了,扶起來脫下襯衣,脫下褲子,仍将他睡下。

    見他裡面小衛生褲裆上濕了一大塊。

    朱甫全指給朱鐘看了笑道:“你看這色鬼,這東西一定是在那坐在他身上灌酒的時候,情急了流出來的。

    ” 朱鐘笑着點頭,對小婊子道:“我們去了,你陪他睡。

    這冷手巾覆在他頭上,不要兩個鐘頭,他一定要醒來的。

    他醒了,你好生引他開心。

    不要忘記了我們白天裡和你說的話。

    日本鬼是我們的仇人,能害他一個便報了一個人的仇。

    ”小婊子笑道:“兩位少爺放心,我自理會得。

    包管他不知不覺的帶個養身病回日本去。

    ”老鴨子問朱甫全道:“他的錢沒有交出來,不怕他明天翻臉不認數嗎?”朱甫全望着朱鐘,問:“看可以放心麼?”朱鐘沉思道:“照想他決不敢翻臉。

    不過小鬼的事是個靠不住的。

    他萬一在那小婊子做鬼的時候,他察覺了,竟翻起臉來,教我們拿着他也沒有法子。

    ”他對朱甫全道:“這事我也沒有把握。

    不過我和他往來得久,看他還不是這樣無聊的人。

    ”朱甫全道:“有防備他的法子了。

    看他這衣袋裡有多少錢,明日我們早些來接他。

    他還沒起來,我們就替他拿着開了,他有什麼話說?”朱鐘道:“不錯,這也使得。

    ”輕輕去到床前,将冢本的衣提起來,抽出錢夾包打開一看,點數還有一百四十塊錢的鈔票。

    朱鐘仍舊包好笑道:“夠了,夠了。

    ”交給老鸨子道:“你收起來,我們明日一早就來。

    ”說完,又看了看冢本,攜着朱甫全的手,嘻嘻哈哈的回家安歇去了。

     不知後事如何,且俟下章再寫。